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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几个例子都说明不了问题,再看看历史上明末的时候,东南沿海一代的商贾,都是家中有人做官的。结果明朝要亡的时候,他们不肯出一分钱,明朝亡了他们也完了。历史上的晋商,螨清的走狗,螨清一亡晋商也完蛋了。看似钱和权是极般配的一对,其实这绝对是一个大炸药桶,放一起就绝对是要炸开的,迟早的事。
但是,皇帝并不这么认为,这就是皇权治下的现实了。
在皇帝眼中,任何富贾,都是肥羊。好在这是宋朝,宋朝对商贾还是宽容的。这不,很多商贾都是“商而优则仕”,官商也是有根源的。也许基于这一点,张正书才有点安心。不然的话,换个朝代张正书早就推迟不受了。
“封了个什么官啊”
张正书随口问道,他想着最多也就是个七品小官吧。要知道献上了神臂弩的李定,也就得了一个防团之官罢了。防团是啥官也是防御使,团练使,要是搁唐朝那会,不得了啊,那是地方的军事长官。但是到了宋朝,防御使就是个虚职,无职掌、无定员,不驻本州,仅为武臣之寄禄官,甚至还是不入流的那种,连从九品都没入。听着高大上,什么防御使啊,团练使啊,但其实屁用都没。
神臂弩的发明者尚且如此了,张正书能好到哪里去
但张正书猜错了,大错特错了。
赵煦给了他一个很大的“惊喜”,只听曾瑾菡说道:“是亲卫大夫,权护银军。”
“哦,亲卫大夫,听着也就那么回事,是个几品官啊我觉得,是不入流的吧”张正书显得很轻松,心中没啥负担。但是,曾瑾菡下一句让张正书差点没再次噎着
“从五品武阶,还能掌管银行附近守卫的禁军。圣旨在这,你自己看吧。”
曾瑾菡的脸色很怪异,她都怀疑张正书不是姓张,而是姓赵了。要知道,大宋能领兵的武将,几乎是不存在的。除了一些拱卫皇宫的禁军头领,诸如殿前都指挥使司、侍卫亲军马军都指挥使司和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才能兵知将,将知兵。但是,这些将领也不是不换的,大概隔个一年两年就轮岗一次。可问题是,这些能领兵的将领,哪一个不是身家清白,对赵宋皇家忠心耿耿的
倒是张正书接过那圣旨看了看,大体上也明白了赵煦的打算。
别看张正书能领兵,但他并不是兵权最大的那个,也就是说,他上头还有人。护银军虽然是新成立的军队,从禁军调任兵卒,但依旧是从属侍卫亲军步军都指挥使司,也就是说张正书并不能指挥得动这支护银军。那张正书有啥职权呢就是能让这些护银军帮着搬搬抬抬,说白了就是一个搬运工的军队,还要负责警卫工作。
“”
这是在推卸责任
张正书也知道的,一旦银行丢钱了,原先责任是朝廷的,毕竟是朝廷组织禁军警卫的。可现在,张正书当了这个护银军指挥使,责任就是他自己了。丢了钱自己补上没错,赵煦就是这么无赖再说了,这护银军说是一个军,其实也就五百来人,张正书也就只能指挥得动五百来人搬搬抬抬罢了。至于让他们去冲锋陷阵想都不要想,赵煦绝对不会给张正书这个兵权的。
换句话说,张正书这个官,就是拿来背黑锅的。
“妹的,那姓赵的倒是打的好算盘”张正书郁闷了,虽说为皇帝背黑锅这件事,有很多人都要抢着去做,但是张正书却不太感冒。好像上战场一样,送死你去,黑锅你背,功劳领赏全是我的像这种上级,谁喜欢要是小钱,张正书也就算了,可银行动辄几万贯的生意,这就不是小数目了。
第八百五十三章:挡箭牌
试问,这样的事,搁谁受得了哪怕是祥符石家,也难以接受的。做生意嘛,风险全都自己担了,合作伙伴却一点力都不出,这叫人怎么能心理平衡
偏生这种事要是牵扯到皇帝,还是下圣旨的模式,张正书就不好推辞了。
张正书仔细看这圣旨,里面还隐藏了一个意思:你小子不是提出军校吗你是不是纸上谈兵的,练一练兵就知道了。
“嘶,真的不想卷进这样的事情啊”
张正书头疼了,他原本想着怎么着也是一个文官吧可赵煦愣是因为他提出的军校,再加上要推卸责任,给了他一个武官的职位。这说明了什么呢说明了赵煦也念着他说过的话,不想做官。武官能走到中枢的,满打满算整个宋朝也就是狄青一个。也就是说,进了武官一途,想要转文职太难了,几乎等于断了文官的路。
“郎君,官家是甚么意思”曾瑾菡虽然高兴张正书能取得这样的官位,但隐隐也有担忧。毕竟在“崇文抑武”的大环境下,武官实在不算什么好前途。
张正书把赵煦的如意算盘都说了一遍,曾瑾菡眼前一亮:“郎君,官家这是委以重任啊”
“委以重任个屁,他就是想只拿好处,不沾麻烦”张正书郁闷地说道,都开始爆粗了。
曾瑾菡蹙着眉,说道:“郎君你”
张正书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说道:“我是气不过,那官家太会使人了”
然后,张正书就把赵煦的意图说了一遍,结果曾瑾菡一下就领悟了,还举一反三:“那官家会不会把郎君当成挡箭牌,抵挡来自朝堂的暗箭”
张正书有点惊讶于曾瑾菡的进步,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样”
曾瑾菡也有点气愤了:“怎么能如此”
“你还别生气,别人求都求不来的事呢”张正书苦笑道,“只是彼之仙草,我之毒药罢了。”
曾瑾菡安抚张正书说道:“郎君,若是做得不顺心,那就不做了罢。不就是官么”
张正书却摇了摇头,说道:“若是我没遇到赵煦,也没新建银行,那还有机会不做官。可现在不行了。换句话说,只要我打银行的主意,打铸币的主意,那官家是一定要招安我的。我不做官,官家就寝食难安。”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赵煦很聪明,他看到了仅仅几天时间,渡过了信任期的“建设银行”,已经开始吸收储户了。
别的不说,汴梁城中有储蓄的百姓,大多把钱银都存在了“建设银行”吃利息,弄得张正书差点要建另外一个地下金库才行。
这也就算了,只能说明张正书有能力吸引储户。
可银行借贷业务也蒸蒸日上,把高利贷,甚至官营借贷都挤垮了,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不用一年,开封府地界,将是银行的天下,高利贷只能夹缝生存了。赵煦对钱银很敏感,经过皇城司的报告,他就明白银行确实是大杀器。
最让赵煦吃惊的是,张正书的新铸币,居然开始流通了
要知道,这新铸币成色不错,再加上独特防伪边齿,谁都以为这些钱币将会成为大户人家手中的铜器的。可不曾想到,这些新铸币居然开始流通了赵煦再一了解,才知道这新铸币虽然外表不错,成色也足,但是含铜量不高,拿来熔铸铜器反而亏了。这还不算,连带铜价都开始下降了。
为啥因为“建设银行”推出了铜币不说,还推出了无孔银币、无孔金币,顺利把铜价倒逼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