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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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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年入门,还带有家里头的气息。原来家里是庄稼人呀

张虽寿忽然自言自语:“再过几天,就该是下大水的日子了罢香洲这地方也够奇怪的,又闷又热却还是没雨水。”那寡言的汉子瞧了他一眼,嘴唇微微振动但到底没有说话,反倒是另外一人搭嘴道:“咱交州那地儿就不一样了,早几日都开始雨下个没停。过几天家里该去河堤瞧瞧去了。”张虽寿心中雪亮:这俩起码有一个人姓程。当时候他曾让交州分堂的人去断了他们的营生向丰山派示威。但紧跟着交州分堂就被张侠义和霍迁挑了,想来这事没有执行下去,否则这两个弟子无关重要,雷天同没必要带在身边。雷天同本想呵斥这弟子不要搭话,但听他们说起农事,又想起丰山派的粮食还得依仗这弟子家里,也就只是轻轻皱皱眉头而已。

到了中午,一行人停下来打尖,却不料遇见另外一行六人。那些人装扮一致,身材矫健,俱是武林中人。雷天同远远看去,拱手大笑:“这不是八极门马师傅么在这里碰见这真是太巧了”那些正是香洲八极门的人,为首一人就是当今掌门马景林。八极门以前是江湖上了不起的大门派,后来八大派逐渐崛起,又相互联盟,声势之大如日中天,就把八极门压了下去。马景林一直对八大派的人不怎么待见。尤其这雷天同,虽然武功是高,但气量狭窄,睚眦必报,而且眼高于顶素来瞧不起其他门派的人。刚才那两句招呼虽然没什么,但他神色轻佻,也不正眼瞧人,趾高气扬,不可一世,让马景林浑身不舒服。可他忌惮雷天同武功了得,而且人家又确实没说什么其他话,他也只好一拱手回礼,就转身回去并不答话。

雷天同见那马景林不理不睬,哼地一声坐下,大声叫店家点菜。那边八极门的人虽然不敢搭理丰山派,但对这担架上的人非常好奇,都忍不住探头张望。张虽寿忽然一笑:“那边的是八极门的人么”那年轻人答道:“可不是我师父好言跟他们招呼,竟然也不回话,真是太没礼貌了”他故意说大声一点,也不怕八极门的人听见。雷天同本来就心中有气,这时候反倒不加以阻止。张虽寿说:“八极门名声倒是挺响亮的,那几位看来也都是武功高强的好手了。”听了这几句话倒是八极门的人脸上带光,微笑点头。忽然张虽寿话锋一转:“可惜呀,那位嘴上没有胡须的大高手就要死了。”八极门那边唯一嘴上没毛的年青一代弟子闻言站起来怒喝道:“妈的敢咒老子,老子先捏死你”八极门众人齐齐站起来,怒目而视。张虽寿却是不慌不忙,悠言道:“各位还是赶快掉头回去吧,出门遇见丧事,毕竟不吉利。”

马景林怒火攻心,却又不敢动手,便对雷天同道:“雷掌门,这人辱我,你管也不管”雷天同顾左右道:“这人是我阶下囚,我可管不得他的嘴巴。”那年轻人倒是好奇问道:“你咋就咒人死呢。”张虽寿闭眼道:“我哪里是咒人家呢我虽不是什么好人,也没必要诅咒不是你知道我武功低微,为何就能够位高权重”这下不但那个年轻弟子好奇,丰山派一众人都想知道了。金满楼如此庞大的一个组织,他们的副楼主居然是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俊俏郎君,众人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张虽寿道:“我早年拜入高人门下,熟知奇门遁甲,天象气数。观人面相,不过是是皮毛功夫而已。那位兄台一副短命之相,偏又乌云盖顶,所以便知命不久矣。”

众人见他说的玄乎,皆自不信。但众人一瞧刚才那人,确实又觉得他脸上是隐约有层黑气。马景林心中一动,忽然问他道:“今日大家伙都日出而行,怎偏你慢了片刻”那人忸怩片刻之后才说:“弟子腹中饥饿,耐不住烤了些野菇为食。”这话还没说全,众人觉得这人的面色更加黑了。张虽寿慢慢说道:“原来如此。菇者,同孤。字本大凶,故寻常人所不食。这位兄台偏偏又命犯孤星,命该丧与菇下。”话音刚落,那人忽然间直直跌倒在地上浑身抽搐不停。张虽寿又叹一句:“你若能早知天命,趋吉避凶,又何来今日之祸”再过片刻,那人停止抽搐,也没有呼吸了。

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居然真的就这么死了

店家不知何故,见那人躺在地上,不由得大声惊呼:“见鬼了,好端端怎么死人了”马景林心乱如麻,看看那死去了的弟子,又看看那被绑的结实的张虽寿,脸色灰白比地上那死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张虽寿又道:“近日火星犯太白,将星升于东。虽有英雄出世,却非出自香洲。这位马掌门这次若我没算错也是去东行争雄。要不得,要不得。这东方虽旺将星,却也是众星之祸。马掌门这一趟行虽不致有性命之忧,但也是自讨没趣,血光之灾,恐也难免。”马景林大怒,举手便要取张虽寿性命。一招还没使完,雷天同长剑忽然刺到。马景林大怒之下没有防备,急忙之下退避竟然还是伤了手臂,一时之间鲜血淋漓。张虽寿笑道:“可不是,老大一个没趣。”马景林怒哼一声,知道今日讨不到什么好处去,虽然不知道这个被绑住的是什么人,这个仇却是记到了丰山派头上去了。雷天同笑道:“这人妖言惑众,马师傅不要怪。只是这人事关重要,可不能伤他性命。”马景林面色非常难看,挥手让众人把那弟子的尸首抬走,也不打招呼,直接掉头就走。本来嘛,马景林也只不过是去凑个热闹。他既不敢得罪金满楼,也没那个能力跟群雄争锋。今天闹了这么一出,恼怒同时也不由得心中发毛,那英雄大会,八极门是不会参加的了。

丰山派众人齐声赞叹自家掌门好功夫,不少人眼睛却是往张虽寿看去,神情都有些异样。他们这些走江湖的人,哪个不是刀里来剑里去生死之间,运气就变得非常重要,所以他们都多少有点迷信。这个张虽寿别看他手上功夫不行,那张嘴上的功夫可比街边的铁嘴神算高明多了。这好端端的一个人,张虽寿说他要死,结果就死了。那马景林虽然不是顶尖儿的高手,可一身功夫也是难得的了。张虽寿一说他会有血光之灾,可不,就让自家掌门给刺了一剑。众人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张虽寿说的话倒是都信了七八成。

那年轻的弟子好奇问道:“你说你会看相”张虽寿道:“小意思。”那人说道:“我不信,你若能通晓命理,又怎么会落到我们手中”张虽寿叹道:“你难道不知算命一门能算天下人,独独不能算到自己我虽然知道我金满楼将星式微,却以为是邵兴那厮,哪里知道是我自己被暗算了”众人也曾听说过算命不能算自己说是犯天条的,又对这张虽寿多信了一点。那年轻人道:“我不信,你难道能算出我是什么人么”张虽寿说:“凭空只能算四分,兄弟给个字罢。”

那人用腿在地上写了“禾”字。

张虽寿沉吟片刻,喃喃道:“以足为禾。足却不走而得半是为口。字成非凡而又王气禾、口、王兄弟莫非姓程”众人都“啊”地一声惊呼,果然那人姓程。张虽寿又道:“禾者田地之物也,莫非这位程兄弟家中务农”这时候连那木讷的年轻人也轻轻惊呼一声。张虽寿瞧了他一眼,继续道:“两位眉目有相似,看出你们是兄弟不算我本事,我就试言一下:这位小哥年岁虽幼而为嫡。敢问两位程兄弟,我所言是否”果然那木讷的年轻人又惊叹一声,他确实是庶母所出,家中地位低下,素来不起眼,故而虽然得陪同嫡弟学艺,但也如同奴仆,并不多言。另外一个年轻人点头道:“你真神了,我叫程大地,我哥叫程大灶。”张虽寿叹了口气:“这位兄弟虽然有王气而为嫡,但奈何这字为禾,故事业不在江湖。虽然我不知你们是何门派,但敢情你也会不是下一代掌门罢”程大地摇摇头:“我入门晚,功夫更加及不上风师兄,当然不会是下一代掌门了。”这丰山派掌门之位他自然会偷偷想过,但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故而张虽寿断言他不会是下一代掌门他也仅仅是略略惆怅,也不觉得失落。到了这个时候他已经对张虽寿佩服得五体投地,几乎都已经忘了他是金满楼的人了。而那程大灶虽然也是佩服,但不言不语,神色之中颇有不忿。

张虽寿心中一动,继续喃喃自语,什么金木火土太白星辰的随口低语,他说得快,别人也听不清楚,哪怕是听清楚了也不见得明白,只道他不是在念经就是在起咒,忽然间都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张虽寿念了一阵子,皱眉摇头道:“说也奇怪,你刚才说你那师兄姓什么来着”程大地愣了一下,回道:“姓风。”张虽寿摇摇头:“这不对这不对”事关他丰山派下一代传承,雷天同也耐不住急问道:“什么不对了”张虽寿道:“刚才这位程兄弟的那个禾字王气侧漏,贵气虽有奈何不足,故而未能主家。然则禾属木,而为火所克而生土这个属相表明,程兄弟既无掌门的命格,亦非王佐之命。而我大胆推测你们门派在东方可是”雷天同点点头,说:“在这里往东北。”张虽寿点头道:“那就是了,东北乃土属之地,风者,翱翔天际却虽高尤散,未能如山岳之稳。故言之你们派中掌门未必就是姓风。这位程大地兄弟命中贵气旁落,却是命数迷离”他这话说一半不说一半,别人听得半懂不懂的,只有那个别有心人才心有所动。

雷天同虽然也想知道他派中命数如何,可也怕这张虽寿泄露天机,到头来却是乱了人心,于是赶紧打住:“这家伙胡言乱语妖言惑众,都别听他的。大地,点了他哑穴。”程大地虽然还想听下去,但也只好“哦”地应了,一手点了张虽寿哑穴。张虽寿也不挣扎,只是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摇摇头。程大地心中发毛,也不知道张虽寿在他命中看出了什么东西。程大灶看了看张虽寿,碰巧张虽寿也瞧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程大灶面色微变,依然不做声。

一路无话,到了夜晚,一行人在某处市镇住下。这一行人当中最年轻的就是程氏兄弟,张虽寿也就交给他们看守了。雷天同知道张虽寿武功低微,哪怕程氏兄弟单人对付他也是卓卓有余,一个人就足够制服他。所以就让他们轮流值夜,只有一点,不能跟张虽寿说话就是了。程大地值上半夜,程大灶值下半夜。程大地值夜的时候老是好奇地打量张虽寿,每每想跟他说话,却又碍着师尊的命令不敢做声。到了后半夜程大灶来当值的时候,程大灶却对他不理不睬,连正眼都不瞧他一下,仿佛对他丝毫不感兴趣。

张虽寿一脸平静,早就鼾声如雷了。他被绑得死死的,当是很不舒服,可他似乎毫不在意,睡得很是香甜。程氏兄弟轮班换人了他也没有察觉到。

一个时辰过去了又半个时辰过去了再过一个时辰,天就快要亮了。

程大灶忽然开口说道:“你不要装睡了,你骗不了我的。”张虽寿慢慢睁开眼,笑着说:“程兄弟好定力,我还以为你会一等我俩独处就开口相询呢。”程大灶哼了一声。被张虽寿看穿了让他感到有点尴尬,本来想问的事情,一下子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张虽寿放柔了声音说道:“程兄弟不要在意。天命所归,非我张虽寿言语所能改变的。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张某人也不过是略窥天机而已,胡言乱语,万请不要放在心上。”程大灶又哼了一声:“我话说在前头,无论你说的是真是假,让我放了你那是万万不行。”张虽寿笑道:“那是当然,你师父一剑下来,什么地位、名声、金银财物,通通都瞧不见了。这道理很是简单,不用算也能知道。”程大灶点点头:“你故意不说清楚,肯定有所求,说罢。”张虽寿说:“程兄弟果然快言快语,张某人只需一点清水就够了。”程大灶大为奇怪:“你不要我帮你松绑一阵”张虽寿摇摇头:“不必劳烦。”程大灶又问:“你不要我帮你弄点酒菜”张虽寿哈哈笑道:“有酒菜固然是好,可今日张某沦为阶下囚,也知道肯定不能活命的了。你们对我志在必得,肯定也不会让我吃饱。既然如此,只求一点清水即可。实在是喉咙干渴,忍耐不得。否则如何敢求程兄弟”

程大灶只道这个张虽寿既然有求于己,肯定是放他一条生路诸如此类的事。他本来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张虽寿提这类要求,就尊师父号令不再跟他说话就是了,自己心中那点想法就当是做梦罢了。哪知道张虽寿实在得很,仅仅是要求点清水而已,他心中一喜,出门打了一壶烧酒,顺便去厨房要了个冷鸡腿。张虽寿口中称谢,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程大灶心中着急,却又不敢催促。见着张虽寿贵为金满楼副楼主,今日竟然单单为吃个冷了的鸡腿,喝一壶劣等的烧酒就心满意足了,也不由得稍稍怜悯。

张虽寿吃过喝足,程大灶帮他擦干净嘴巴。这倒不是因为他好心,而是怕被人看出来张虽寿曾经进食,自己不好脱身。张虽寿称了声谢,慢慢说道:“你要问得,莫非是你日后派掌门谁主”程大灶稍稍犹疑一下,最终点头。张虽寿笑道:“怕也不全是罢排在你前头的师兄还多的是,你不敢有此妄想的,你真正心中所想其实是你家中田地日后归谁。我说的可对”程大灶这才大吃一惊。这确实是他心里一直念念不忘的事情。白天时候张虽寿说什么禾属木被火克而生土云云,火加土正好是一个灶字,当时他就想莫不是天意让程家日后归我只是之前他们所说一直都是派中的事情,谁能料到这张虽寿一开始就知道他心念所想的正是家中田产。张虽寿笑道:“程兄弟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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