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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允文点头道:“好的气候是原因之一,但政策才是幸福之本。在相公的良策之下,淮南西路以及南京南路的百姓都坚信今年的秋天将会是一个丰收年。”
罗腾飞惭愧道:“准确的说应该是先生的良策吧,听百姓只称我,而不赞你,怪不好意思的。”
虞允文肃然道:“此事允文不敢邀功,若非相公。谁会采用我这得不偿失的良策”
在宋朝,镇守一方的官员想要捞钱那是轻而易举之事,最快速,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圈地,将最适合耕种的沃土圈起来,将贫瘠的土地给百姓耕种,圈得的沃土或卖或沦为私有都能够大赚一笔。
罗腾飞却依照虞允文的政策,将沃土交予百姓耕种,减少了一大笔的财路。所以,虞允文才会给自己的治世良策冠以“得不偿失”四个字,表示对这种恶性制度的愤慨。
古代没有后世的复合肥等等保养土地的肥料,因此沃地跟旱地之间的差距不只是一点半点。往往旱地种出的庄稼不如沃地的一半。
正因为沃地跟旱地之间的差距太大,所以沃地都被有钱有势的人占据,真正辛劳的百姓,能得到一块旱地已经很不错了。不论什么时代,受苦的始终是百姓。
但这种事情在罗家军的之下却不复存在,罗腾飞的手段已经让所有世家大族见识到厉害。根本没有一人敢在他的头上动土,所有的政策都能得到实施。
这也是罗腾飞深得民心的重要原因之一。
走了片刻,来到了一块田埂。右手边三人正在地里插秧,为首的是一个年过六旬的老汉,白发苍苍,余下两人当是一对夫妇。
他们脸上都带着幸福而满足的笑意。
老汉似乎腰弯的太久,有些吃力,直起身来,轻捶着后腰。
那对夫妇见了大为恐慌,纷纷上前问好。
男子抱怨道:“爹爹,都说了。您老年事已高,辛苦了一辈子,这等重活由我来干就好了,哪里需要你再来操劳”
妇人点头称是,为那老汉捶打腰背。
老汉乐得直笑,道:“多个人多分力,趁着好天气,早些将秧苗下土。将来秋收时才能有个好收成。”
看着这一家三口,罗腾飞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那个当了一辈子农民的老父亲,略微露出了伤痛的神色:不知爸爸这个时节在那个世界是不是也在田地里操劳,还记不记得自己这个失踪多年的不孝之子。还有小妹,自己不再,她可还记得有一个疼她爱她的哥哥
他看了身旁的岳银瓶一眼,心道:“爸爸,小妹,你们可知道我就要结婚了,对象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巾帼英雌。而且还是民族英雄岳飞的女儿,你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突然,一双温热的柔嫩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掌,转头一看,岳银瓶冲着他温柔的一笑。
罗腾飞并未跟岳银瓶说及自己的身世来历。只是曾对她说这个世上除了灵儿就没有别的亲人了。她只以为罗腾飞双亲辞世,没有多问,以免触及他的伤心往事。此刻见罗腾飞露出伤感之色,知他触景生情,忙上前安慰。
罗腾飞心中涌起一阵暖流,报以放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父慈子孝媳妇贤,这一家人好幸福啊”虞允文看到了这一幕,脸上也是感慨万千。
罗腾飞触景生情,肃然道:“要是没有战乱,他们会更加的幸福。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保护这份来之不易的平静,让他们远离战祸之苦。”
虞允文沉声道:“相公由此雄心,允文自当誓死效命,追随相公达成心愿。”
罗腾飞一扫心中伤感,豪情万丈的思道:“爸爸,你老看着吧。孩儿不但要好好的活下去,而且还要让天下千千万万跟您一样的勤劳百姓,好好的在这个乱世活下去。”
“走了”罗腾飞看了这一家三口一眼,道:“春耕进展顺利,我们也该干我们自己应该干的事情了。”
罗腾飞大步离去,脚步坚定有力。
回到了陈州,来到了府衙,迎面碰上了等候已久的薛弼。
罗腾飞见薛弼归来,面上一喜,抢先问道:“薛先生回来了事情办得怎么样,此行一切顺利可商定了嫁娶之日。”
虞允文在罗腾飞吩咐的当天就准备好了聘礼,由于虞允文是罗腾飞不可或缺的左膀右臂,不能轻离。故而唯有让心腹薛弼跑一趟鄂州。与媒婆一起下达聘礼。
此时回来,显然事情已经办妥。
岳银瓶见罗腾飞如此心急,又喜又羞,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薛弼想了一想,话在口中确未吐出。
罗腾飞见他表情古怪,两只眼睛直向岳银瓶瞟,似乎有些难言之隐,忙道:“别磨磨蹭蹭的,有话直说好了。”
薛弼赶忙低头道:“拒绝了,岳宣抚使一口回绝了相公的求亲。”
“怎么会”罗腾飞一脸的不可思议。
岳银瓶一张俏脸也瞬间苍白,毫无血色。
“这有没有搞错”罗腾飞跟岳银瓶的关系在江南血战之后,岳飞就已经知道了,并且还默许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岳云更是叫起了未来姐夫。
如今罗腾飞以是大宋支柱,岳飞理应没有任何理由拒绝这门亲事才对。
罗腾飞问道:“是不是,先生说错了什么话,得罪了岳帅”
薛弼摇头道:“相公,莫说是得罪了,我就连岳宣抚使的面也没有见上。这事说来也怪,属下将聘礼送至岳府上的时候,岳夫人还热情的接待了我们,亲自上茶,好不热情,丝毫没有将我们当做外人看待。属下也觉得此事定可成功。岳夫人告诉我们说岳宣抚使正在军营操练兵马。让我们等会一会,吩咐岳安娘去军营知会一声。等了许久,岳家长子岳云回来了。他说岳宣抚使政务繁忙,无暇接见我们,并且让我们将聘礼领回去。让我们告诉相公,说银屏小姐早在多年前便以决定许给了张宪,决定近期成婚。”
罗腾飞的目光落在岳银瓶的身上。
“这究竟是什么回事”岳银瓶急得快要哭了起来,手足无措道:“在多年前,父亲确实有心将我许给张大哥,但这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我便不同意。如今父亲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个想法来”
“不行”岳银瓶激动道:“我一定要回去跟父亲说的清楚”她转身就跑,翻身上马飞驰而去,罗腾飞叫也叫不住。
正欲上前赶上,虞允文一把拉住了他,道:“相公,这事只有他们父女才能说的清楚明白,你此去不但耽误正事,帮不上什么忙的。”
罗腾飞想了想还是决定留了下来,在北方的金安节已经于不久前传来了讯息。
由于他的插入,使得骄傲自满的完颜挞懒看清楚的形势,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博取了金国皇帝完颜亶的好感,反而完颜兀术因一心要求剿灭境内义军,而不同意采取对宋攻势而引起了完颜亶的反感。
如今金国朝堂分为两派,各执一词。
完颜兀术一派认为北方义军已成气候,数量众多,若不乘机消灭,将来必成心腹之患。而完颜挞懒却觉得完颜兀术危言耸听,认为北方义军多为愚民,没有任何的战略补充,而且个个都是百姓,不懂军事。他们能够成事,只依仗宋朝的胜利以及支持。只要能够击败宋朝,这些愚民将不堪一击,不战而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