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对话，死亡，回报（1/2）
威尔马斯其实已经清醒许多，艾利克斯打算继续与他对话。
那些信件，照片与唱片，依旧散乱于房间正中的桌面上，艾利克斯和威尔马斯皆无心翻阅。
不久，艾利克斯竟连先前嗅得的怪异气味与那似有若无的振颤感也全然忘却。
艾利克斯谈到了一些威尔马斯曾在写进信里的内容。
尤其是篇幅最长的第二封信。
艾利克斯至今都不敢引用这封长信的文字，甚至不敢用文字简述它的内容。
这种犹豫至今仍对艾利克斯有着极强的影响，基于同样的原因。
艾利克斯也不会详述那晚在偏远群山中的黑暗房间里听说的呢喃低语。
艾利克斯甚至都不敢提及那个刺耳的声音....
....
过去，威尔马斯知道很多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然而自他与那些外来者“和解”后，他所知晓的恐怖已经已经超越了任何神智健全的头脑能够承受的极限。
威尔马竟向艾利克斯道出终极无穷的构造，述及不同维度的并列，且将他所知的宇宙时空在那无数宇宙相连而成的无尽链条中的可怖位置。
以及由该链条的每一环节所组成的拥有弧度、棱角、物质与类物质电磁集合体的超级宇宙。
并将他们一一剖陈。
艾利克斯全然拒斥其言全部。
艾利克确信，从来未有神智清明的正常人，能如此危险地逼近那基元本质的奥秘。
就算是神秘学家，也没有....
同业....
也从未有生物的大脑，能如斯接近那超越形式，力量与对称性的混沌中的绝对毁灭。
与威尔马斯交谈的际，艾利克斯得知克苏鲁的最初来处，亦晓历史记录中的明亮新星何以皆是昙花一现。
但在提及某些事时，即便是威尔马斯，他这位解说者，也会犹豫胆怯地停顿下来。
....
从他那欲言又止的暗示中，艾利克斯揣测到隐藏在麦哲伦星云和球状星团背后的秘密，揣测到被讲述的古老寓言所掩盖的黑暗真相。
威尔马斯向艾利克斯明白无误地揭露了杜勒斯的本质。
同时艾利克斯也从中得知了廷达洛斯猎犬的本质，但是艾利克斯仍不知其起源。
伊格，众蛇的父，的传说，在他的言谈中，褪去了比喻与象征的外衣。
而当谈话延伸至那位于角度空间的外的可怖核心混沌——那《死灵的书》仁慈地以“阿撒托斯”的名讳掩盖其可怕本质的混沌时，艾利克斯带着嫌恶惊跳而起。
威尔马斯以具体而直白的方式，澄清了那些最大胆的秘密神话才会暗示的污秽梦魇，但这一切实在太过惊骇。
其语句不仅简单明了，而且病态地可憎，完全超越了那些远古和中世纪神秘主义者所能做出的最为大胆的叙述。
无可避免地，艾利克斯开始相信那第一个创造出这些应被诅咒的，写传说与神话的作者。
必定曾与威尔马斯结盟的外来者打过交道，甚至可能还曾拜访过宇宙的外。
而如今....威尔马斯如今正打算去拜访其疆域。
....
威尔马斯向艾利克斯道出那块黑色石头究竟为何物，以及其上所暗示的秘密。
闻此，艾利克斯万分庆幸未曾收到那件邮递包裹。
艾利克斯对于那些象形文字的猜想，竟全然正确。
而此时的威尔马斯，似已全盘接受这一系列他偶然发现的事。
实则，他不仅接受这些恐怖的事，且热切渴望去探索这可怕深渊的更深处。艾利克斯欲知晓自威尔马斯给艾利克斯寄最后那封信的后，他究竟在与何物打交道，亦欲知晓与他打交道的个体，是否大多皆如他最初所提的密使一般为人，抑或根本非人类。
此时，艾利克斯的神经已绷紧至令人无法忍受的境地。
艾利克斯试图解释这间黑暗房间里挥的不去的古怪气味。
与一再出现在艾利克斯脑海里的隐约振颤，并因此衍生出各种各样疯狂的想法。
随着夜幕逐渐低沉，艾利克斯忆起威尔马斯在写给艾利克斯的信中所描述的夜间景象，战栗地意识到今夜乃是一个无月的夜晚。
....
在得到威尔马斯的同意后，艾利克斯点燃了一只小油灯，拨暗了火光，然后将它放置在远处一张位于阴森的弥尔顿半身像侧旁的书柜上。
但旋即艾利克斯又后悔此举动矣，因微弱的火光使房间主人那张毫无表情。
紧紧绷着的面孔与无精打采的双手看起来极端怪异，宛如死尸一般。
艾利克斯觉他几乎已无法动弹，却又见他偶尔会微微地点点头。
待他说完这些的后，艾利克斯全然无法想象明日他还能道出怎样一些更加深奥隐晦的秘密。
然而他最后还是透露了一些消息——他说他将旅行前往犹格斯星，甚至前往更遥远的外太空——甚至艾利克斯或许也能伴他同行。
当他提议艾利克斯展开一次穿越宇宙的航行时，艾利克斯满心恐惧地惊跳而起。
此情此景，将威尔马斯逗乐矣，因艾利克斯流露恐惧神情的时，他的头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
接着，他非常温和地告诉艾利克斯人类该如何穿越星际真空，完成这种看似不可能的航行——实则有几个人已经完成此种壮举。
虽人类的整个身体的确无法承受此种旅行，但外来者凭借其叹为观止的外科手术、生物学、化学以及机械技术，寻得一种方法将人类的大脑与其他共存在身体构造的部分分离出来。
威尔马斯有法子在不造成伤害的情况下，将人类的大脑从身体里剥离出来，且能保证残余的生物器官在失去大脑的情况下继续存活。
而那团赤裸、小巧的大脑将被浸泡在一种液体里，装进用金属铸造的圆缸中。
圆缸中的保存液偶尔会得到一些补给。而圆缸本身，则是由某种从犹格斯星上开采出的金属铸造，能密封隔绝以太。
通过几个电极接头，圆缸能随意地连接上某些精心设计的仪器设备，从而为大脑提供视觉、听觉和语言这三种重要的机能。
对于这些有翼的真菌生物而言，捎带着完好无损的柱形脑缸穿越太空，乃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而在穿越星际空间，抵达任何一个建立着彼等文明的星球的后，外来者们便能找出许多可调整的设备为大脑提供其他一些机能。
因此，通过一些简单的装配工作，这些旅行中的大脑便能在横穿及超越时空连续体的每个阶段，都能获得一套有着完整感官知觉，并且具备语言能力的新生命。
虽然那只是一种无躯体、纯粹由机械模拟的生命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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