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柯南就是工藤新一（2/2）

当掌根摁住心口时，他有种那只手掌生长出一个心脏的错觉，仿佛有血液顺着掌心的那颗心脏流淌向自己，正如在孕育生命时通过脐带向孩子传输营养。

在渐渐重合的心跳中，黑羽千影轻声说：“你每一次的‘放弃生命’决定，都是在杀死你所在意的、不愿他们受伤的人。”

她在叹气，“而最近的一次，就在刚刚。”

就在刚刚，疑似炸弹即将爆炸，白水果断做出‘用自己掩护中森青子’的瞬间。

“在杀死青子时，你有问过她会不会心痛吗？”

“在杀死快斗时，你有问过他是何感受吗？”

“在杀死我们时，你有没有问过我们的意见。”

白水：“……”

他的眼睛动了动。

在眨眼时，一行新的血迹滚出，顺着他的眼皮向下流淌。

黑羽千影的眸光一瞬不瞬，凝着那张黑羽快斗面庞上的血迹：“你是我的孩子。”

“你今年才十七岁。”

最初认识时，白水和黑羽快斗差不多大。

现在，他们仍差不多大。

……白水甚至还要更小一些。

哪怕他在原本的世界度过一百年、一千年、一万年，他的时光仍停留在父母死亡那求助无门的漫长几天中。

他的长大要比正常的孩子要缓慢无数倍，家长也要更耐心地用爱意灌溉他。

“……”

白水没有说话。

中森青子看看黑羽千影，又看看他，手指动了动，小心地扶住他的手臂，用肩膀辅助撑起他的身体，以免他失力倒下。

她的眼睛里有担忧。

“我拜托青子帮了我，”黑羽千影看着她的动作，笑了笑，“她毕竟是中森的孩子，还是你们在意的人，我当然不会真的把她置于危险之地。”

“我只是简单说了说‘白水似乎有些……再不干预制止，或许将来会伤害自己’，她就立刻答应帮助我伪装易容，提出许多自己行为的细节。”

只是简单说了说，中森青子就答应了。

为什么？

当然是她认为黑羽千影说的有可能成真。

可忽略已经遗忘的那些童年记忆，在最近相识的几个月中，白水从未在她面前做出过伤害自己的行为，她却立刻答应……

是直觉吗？

还是从什么细节察觉到什么？

在白水避开视线，皱起眉时，黑羽千影又说：“你和快斗是比双生子更亲密的存在。”

“不仅仅血脉相连，还心意相通，哪怕你什么都不说，快斗也能隐隐感觉到你的情绪，你的每一次决定，快斗都能充分地体会到。”

最后半句话，是加重的。

她问：“不问问快斗的意见吗？”

白水：“……”

沉默中，不远处的脚步声接近。

中森青子从巷口走过来，她的身上还是原来的衣物，只是多了一层防风的黑色风衣，最开始，她急促的脚步声连成串，像大雨，随着黑羽千影的话，她渐渐放慢脚步，轻而又轻地走到他们身边，只带来一阵微不可察的风。

她辨认出是白水，颇为担忧地半蹲下，从侧方扶住他，嘴巴没有说话，眼睛却仿佛出声呼唤：“白水。”

面前两张一模一样的少女面孔，一张表面在笑，其实如沉凝的湖水，一张似水面泛起涟漪，眉头紧蹙、眼角低垂，担忧而仿徨。

白水：“……”

黑羽快斗的意见……

黑羽快斗：“你打算问哪一次？”

细究起来，大多数人一生只有一次的经历，白水却经验丰富。

“……”

敢在这种时候真的回答是哪一次，会死吧？真的会死吧？

白水微妙地沉默了几秒，眨动眼睛，将喉咙里的血咽下去，才低声开口：“不是。”

“我不是……毫无悔改的态度。”

鞭子不落在自己身上，是不会痛的，在坠落中，在‘中森青子’放弃生命时，他就清清楚楚地体会到在意之人即将死去的痛楚。

是能轻而易举将一切重伤都压下的痛楚。

这还只是‘即将死去’，而不是‘死去’。

肾上腺素过后，阵痛在往上涌，白水无法说太多话，也无法做出太多的动作，在短暂的迟疑后，他低下头，用侧脸去找黑羽千影举起的手、压住掌心，有些艰涩地开口：“……对不起。”

“对不起，黑羽女士，我已经知道您和黑羽先生的用意了。”

不是知道黑羽千影和黑羽盗一的目的，而是清清楚楚地体会到他们想让他知道的事。

还有：“对不起，青子，让你担心了。”

以及：对不起，快斗，让你又双叒叕生气了……

你好像总是被惹生气……

……

“等等，”黑羽快斗却正色，“再确定一下。”

“现在，你所有会令我生气的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对吧？”

“你没有再瞒着我，对吧？”

“哦，让我高兴的可以瞒着我，‘快斗一旦知道，绝对会生气’的事，绝对没有了，对吧？”

白水四十四是一个骗子。

黑羽快斗深以为然，哪怕似乎他已经清楚了解这位同伴的所有事，也要再三确定，才敢相信。

不过，他已经清清楚楚地知道了白水的所有事，白水没有任何还在瞒着他的事了……吧？

白水：“……”

等等，‘柯南就是工藤新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