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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幕艺术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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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一幕艺术家

我的手指抚过青铜面具内侧的凹痕,那些凸起的纹路像某种古老生物褪去的皮。面具表面布满蜂窝状的细孔,每个孔洞边缘都结着暗红色的结晶,像是干涸的血珠在呼吸。当午夜钟声从城市彼端传来时,面具突然渗出温热的黏液,沿着我颤抖的指缝滴落在地板上,凝结成十二粒珍珠般的血卵。

剧场藏在废弃地铁隧道尽头,入口是道覆盖着菌斑的皮质帷幕。那些苍白的褶皱里嵌着无数颗人类牙齿,当我掀开时,齿列突然咬合,扯下我袖口一片布料。空气里漂浮着类似檀香与腐肉混合的气味,地面铺满湿润的黑色羽毛,每走一步都会惊起暗红色的磷火。

观众席呈同心圆向下凹陷,三十三排座椅全部由某种生物表皮包裹。那些皮质表面布满跳动的青紫色血管,每当有观众落座,座椅就会裂开锯齿状的嘴,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缠绕住人体。我看到第七排左侧的女士,她的丝绸长裙正在被座椅分泌的黑色黏液腐蚀,露出后背密密麻麻的缝合线。

舞台中央悬垂着血珊瑚制成的枝形吊灯,每根分支末端都挂着婴儿拳头大小的泪滴状玻璃瓶。瓶中浸泡着不同形态的舌头,有的布满霉斑,有的缠绕金线,最上方那只鲜红的舌头还在神经质地抽搐。当吊灯开始顺时针旋转,那些玻璃瓶相互碰撞,发出类似骨笛破音的声响。

演员们从舞台裂缝中升起,他们穿着紧贴皮肤的胶质演出服,表面覆盖着类似鱼类粘液的荧光物质。每个人的喉咙部位都镶嵌着青铜打造的喉舌装置,细小的齿轮从锁骨延伸到耳后。主唱撩开裙摆时,我看到她大腿内侧生长着第二张嘴巴,嘴角用金线缝着七颗蓝宝石。

指挥家戴着由人耳编织的冠冕登场,他的燕尾服后摆拖着十二条脐带般的肉色管道。当指挥棒刺破第一排观众的瞳孔,整个剧场突然响起数百人同时吞咽口水的声音。舞台地板裂开蛛网状缝隙,涌出粘稠的琥珀色液体,渐渐凝固成镜面般的血琥珀。

第二幕开始时,所有观众的面具开始分泌黑色丝线。那些丝线钻入鼻腔与耳道,将头颅包裹成茧。我邻座的男人突然抽搐着站起,他的西服纽扣迸裂,露出胸腔里密密麻麻的玻璃试管,每支试管里都漂浮着半融化的眼球。当吊灯加速旋转,那些眼球同时转向舞台中央的青铜祭坛。

祭坛上摆放着七层人皮制成的乐谱,每张皮肤表面都用烧红的铁签烙着音符。主唱摘下自己的喉舌装置,将一根带倒钩的银质探针插入声带。她发出的第一个音符让最近的观众眼眶迸裂,飞溅的玻璃体在半空凝结成冰棱状的结晶。

我的面具开始与面部皮肤融合,青铜细孔里伸出乳白色的根须。当意识到双腿已与皮质座椅生长在一起时,舞台突然降下由头发编织的幕布。那些发丝间纠缠着戒指、假牙和手术缝合针,最下方坠着十二个还在抽搐的胎儿头颅。他们睁开的眼睛里没有瞳孔,只有两片正在融化的雪花。

在终幕降临前的寂静中,我听到面具内侧传来自己十年前的声音。那个声音正在复述我烧毁的所有日记内容,每个单词都带着血肉撕裂的声响。舞台地板突然变成半透明的薄膜,下方涌动着无数被剥去面皮的观众,他们的手指在膜面留下蚯蚓状的凸起痕迹。

当我想尖叫时,喉咙里开出一朵铁锈色的花。

我从未想过人类的喉咙能绽放花朵。铁锈色的花瓣从撕裂的声带中钻出,细密的花蕊刺穿上颚,在舌面铺开带倒刺的绒毛。座椅的皮质触手已蔓延到肋骨间隙,将我的内脏与靠背内部的生物组织连接。那些青紫色血管正在吞噬我的记忆,每当眼球转动,视网膜上就浮现出被遗忘的童年残片——六岁时摔碎的瓷娃娃、阁楼里发霉的算术本、母亲脖颈后永远渗血的十字形伤疤。

舞台开始渗出乳白色雾气,观众席响起此起彼伏的骨骼碎裂声。那些被黑色丝线裹成茧的躯体正经历某种蜕变,西服与裙装被撑裂的缝隙间,露出底下珍珠母质感的鳞甲。第八排的老妇人突然仰起头,她的青铜面具从中间裂成两半,露出里面层层叠叠的复眼,每颗瞳孔都映着不同年份的月相。

演员们褪去了胶质演出服。主唱赤裸的脊背上凸起十三对蝴蝶骨,每块骨骼末端都镶嵌着微型留声机铜喇叭。当她扭动腰肢时,那些喇叭同时播放着不同语言的忏悔录,德语与粤语交织的罪孽在空气中凝结成霜。伴舞者撕开自己的胸腔,用肋骨作琴弓,蘸着心脏涌出的黑血,在横膈膜上拉奏《安魂曲》变调。

新场景:喉骨回廊

幕间休息时,座椅突然将观众弹向天花板。我的头皮擦过血珊瑚吊灯,一滴琥珀液体坠入眼眶。在灼烧般的疼痛中,我看见穹顶裂开无数道缝隙,垂下由人类喉骨拼接的螺旋阶梯。那些骨头表面覆盖着苔藓状声带组织,阶梯扶手是脊椎串联成的链条,每节骨缝里都渗出淡黄色的脓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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