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民间中医”和“学院派中医” 的区别(2/2)
在疾病的诊断和治疗理念方面,倪海厦的解读同样漏洞百出。他常常脱离《黄帝内经》所倡导的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原则。《黄帝内经》强调人体是一个有机的整体,疾病的发生发展与人体的内外环境密切相关,因此在诊断和治疗时需要全面考虑患者的症状、体征、生活习惯、情志变化等多方面因素。但倪海厦在解读过程中,往往仅凭单一症状就妄下诊断,给出治疗方案,全然不顾中医诊断的复杂性和严谨性。他在讲解某些疾病的治疗时,过度强调某一种药物或方剂的作用,忽视了因人而异的辨证用药原则,误导学习者认为只要是同一种疾病,就可以使用相同的治疗方法,这与《黄帝内经》的精髓背道而驰。
此外,倪海厦还常常将一些未经科学验证的个人观点和经验强行与《黄帝内经》挂钩。比如他声称“吃鱼被卡到了喉咙,用鱼骨头烧成灰喝下去”可以解决问题,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说法,不仅在《黄帝内经》中找不到出处,也违背了基本的医学常识,却被他当作中医智慧进行宣扬,实在是贻笑大方。
倪海厦对《黄帝内经》的解读充斥着大量错误,无论是基础理论、脉象学说,还是诊断治疗理念,都未能准确把握经典的内涵。他的这些错误解读,不仅对中医经典的传承造成了极大的破坏,也对广大中医爱好者和学习者产生了严重的误导。在学习和传承中医经典时,我们应当保持理性和批判性思维,以正确的学术研究和临床实践为依据,切勿被这类错误言论所迷惑。
在中医的门派问题上,他更是表现出狭隘和无知。中医的不同门派,如经方派、温病派等,是因地域、水土风俗不同而形成的侧重点不同的治疗体系,它们共同构成了中医的整体。但倪海厦却为了抬高自己的经方派,无端攻击温病派,发表针对叶天士等温病派大家的荒唐仇恨言论,破坏了中医内部的和谐与团结,阻碍了中医多元发展。倪海厦对中医其他流派和名家的贬低是真的毫无道理。他极力贬低温病派及李时珍,认为温病派丝毫不敢碰桂附之类的药物,还贬低李时珍的《本草纲目》一无是处。然而,温病派是根据当时的天象立法处方治疗温病,且疗效显着,叶天士等温病派治疗疾病时也会使用附子等热药。李时珍对中药的发展及临床验证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论是学识还是实践,都值得后人借鉴,倪海厦的贬低言论实在过激。倪海厦在中医理论的传播上,看似有着独特见解,实则错误频出,许多观点和理念严重偏离中医正轨,误导大众对中医的认知。
在理论阐述方面,倪海厦存在诸多根本性的错误。他对经方概念肆意扩大,声称自己使用的汉唐系列来自经方,但众所周知,经方是指依六经辨证方法使用的、张仲景书中的处方,唐代以及唐代以前的很多方剂,未必是依六经辨证思路来组方的。他这样的说法违背了《伤寒论》辨证方法的初衷,与仲景先生的理念相悖。如果在经方基础上加药味,那只是经方的化裁,仍属经方,却被他称为“汉唐”方剂,混淆了概念。
在阴阳理论的运用上,倪海厦的解读过于简单片面。他曾说“阴阳本来就是互生的,阴虚时如果使用阳药,则阴将自回,而阳会固守阴,使其不再流失,如此阴阳相合就是正常”。但实际中医临床上,补阴药中配伍少量阳药,即“从阴引阳”,虽有其道理,却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像阴虚生内热或阴虚阳陷的情况下,就绝对不能使用这种方法。阴阳理论在中医里是复杂且灵活的,需结合里外虚实上下寒热等多方面辨证,而不是简单套用公式。
在疾病认知和治疗方法上,倪海厦的观点也存在很大问题。他否定肝炎可以转变为肝癌,这一观点与医学常识相悖。现实中,大量医学研究和临床案例都表明,肝炎若得不到有效控制,是有可能发展为肝癌的。而他自己最终因肝病英年早逝,这也从侧面反映出他在疾病认知上的不足。
在用药方面,倪海厦也有极不严谨之处。他对附子等毒性药物的使用毫无顾忌,推荐的剂量远远超出正常标准,这给患者带来极大的安全风险。附子含有乌头碱等有毒成分,必须严格控制用量并先煎、久煎以降低毒性,而他随意加大剂量的做法,极易导致患者中毒,严重危害生命健康。
有中医专家指出,他在用药上的大胆和随意令人担忧,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对附子的使用。附子具有回阳救逆、补火助阳、散寒止痛的功效,但同时也含有乌头碱等有毒成分,毒性较强,必须严格控制用量。一般来说,附子的常规用量在3-15克,且必须先煎、久煎以降低毒性。然而,倪海厦推荐的附子用量却高出正常用量的几十倍。他声称生附子可以像花生米一样平常食用,在临床治疗中,使用生附子的剂量也毫无节制,比如一枚生附子(约三钱,10克左右)甚至更大剂量,却不充分考虑患者的个体差异和药物的毒性风险。这种危险的用药方式,极易导致患者出现中毒症状,如口舌麻木、头晕、心慌、心律失常等,严重时甚至会危及生命。
倪海厦的中医理念和方法充斥着各种错误,无论是对中医理论的曲解、对其他流派的不当批评,还是在疾病认知与用药上的失误,都让他的所谓“中医理论”难以立足。我们在学习中医时,一定要保持理性和批判性思维,认清这类错误观点,避免被误导。
对现代医学,倪海厦采取了全盘否定和恶意贬低的态度。他毫无顾忌地批评疫苗、抗生素等现代医学的重大成果,认为很多健康问题不需要借助现代医学手段解决。他这种反科学的态度,不仅是对现代医学发展的无视,也让他的追随者对现代医学产生恐惧和误解,影响了公众对科学医疗的正确选择,甚至可能延误患者的病情。例如,在面对一些危急病症时,若患者听信他的言论,拒绝现代医学的有效治疗,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外,倪海厦还宣扬一些违背常理的治疗方法,比如“吃鱼被卡到了喉咙,用鱼骨头烧成灰喝下去”,这种毫无科学依据的方法不仅无法解决实际问题,还可能对患者造成进一步的伤害。他对艾滋病、癌症等重大疾病宣称可以轻松治疗,然而他自己却因肝癌英年早逝,这无疑是对他夸大言论的有力讽刺。如果他真的掌握了治愈这些疾病的神奇方法,以造福人类健康的角度,早就应该被广泛应用于临床,而不是仅仅停留在吹嘘和敛财上。
倪海厦的种种错误行为,本质上是为了抬高自己,获取商业利益。他在美国和台湾开设中医讲学,广收学员,录制并售卖视频,收费高昂。他的追随者们在网络上盲目追捧,甚至诋毁正规的中医药大学和师生,将他视为中医的唯一传承者,把中医饭圈化,这种行为封死了中医科学发展和进步的道路,给中医界带来了极大的混乱和负面影响。在对待中医和现代医学的态度上,我们应该保持理性和科学,认清倪海厦这类伪科学中医的真面目,避免被其错误言论误导,共同推动中医在科学的轨道上健康发展。
在信息繁杂的时代,倪海厦这一人物竟被不少人盲目追捧,这一现象背后有着诸多复杂因素。这种追捧如同被迷雾笼罩,让许多人在错误认知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严重影响了对中医科学、客观的认识。
从大众心理层面来看,人们往往倾向于对权威人物或所谓“专家”的观点不假思索地接受。这就如同朱清时院士提出“量子佛学”一样,朱清时在物理学领域并不精通,但他却将佛学与现代物理学强行捆绑,炮制出“量子佛学”这一概念。部分佛学爱好者,出于一种“护教”“僧赞僧”心态,只看到他推崇佛学的一面,认为夸赞他就能提高佛学地位,选择性忽视他在跨领域解读中的错误,没有对其进行客观批判。倪海厦的情况也与之类似,他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中医权威的形象,一部分民间的中医爱好者盲目相信他,没有对他的观点进行理性分析和判断,一味地追捧,陷入了盲目崇拜的误区。
网络学习环境的现状也是导致倪海厦被追捧的重要原因。如今网络上中医知识的传播良莠不齐,真正有深厚学术造诣且系统传播中医知识的专家较少,这就给了倪海厦这类人可乘之机。倪海厦在网络上大肆传播自己的观点,许多中医知识匮乏、辨别能力不足的民间中医爱好者,误以为他真的学富五车、医术高明。实际上,倪海厦所传播的中医知识多为“野狐禅”,并非正规中医知识。他的知识来源混杂,有些是道听途说而来,还有些是早已被实践证明错误、被中医界抛弃的糟粕,然而这些爱好者却没有能力分辨,将其奉为圭臬。
商业包装在倪海厦被追捧的过程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倪海厦深谙营销之道,通过精心的商业包装,将自己打造成中医界的传奇人物。他开设中医讲学课程,售卖相关视频资料,价格不菲,但在利益的驱使下,他的团队大力宣传推广,夸大其词。一些人在铺天盖地的宣传攻势下,逐渐失去了判断力,盲目相信他所宣传的内容,认为他说的都是真理,从而陷入对他的迷信之中。
倪海厦对中医其他流派的贬损以及发表的反科学言论,也没有引起追随者的质疑,反而被他们深信不疑。他为了抬高自己的地位,毫无根据地质疑和贬低中医其他流派,破坏了中医界和谐包容、百家争鸣的学术氛围。同时,他还发表如否定现代医学疫苗、抗生素等成果的反科学言论,然而他的追随者却不加思考地接受,在世界观的形成上跟错了方向,被他错误的观念所左右。
倪海厦被盲目追捧这一现象,反映出大众在面对复杂信息时辨别能力的不足、网络知识传播的混乱以及商业利益的干扰。我们必须保持清醒的头脑,提升自己的辨别能力,以科学、理性的态度去认识和学习中医,避免被这类错误言论和人物误导,共同维护中医的科学与尊严,推动中医健康发展。
在对中医经典的研究和运用上,科学派中医则运用科学方法深入挖掘经典内涵。黄煌教授对《伤寒杂病论》等经典着作进行深入研究,他不仅从文字层面解读经典,还结合现代医学知识,从药理学、病理学角度剖析经典方剂的作用机制。他提出的“方-病-人”辨证模式,将经典方剂与现代临床疾病、患者体质相结合,让经典在现代临床中焕发生机。张洪林在研究中也借鉴现代科研方法重新审视中医经典理论,去粗取精,让古老的针灸理论在现代科学体系下重焕光彩。而非科学派中医往往机械背诵经典条文,不理解其科学内涵,在临床运用时也不知变通。
从与现代医学的融合角度,科学派中医积极吸收现代医学先进技术和理念。黄煌教授在临床中,借助现代医学的检查手段,如胃镜、肠镜等,更准确地诊断疾病,为中医治疗提供精准信息。同时,他也将中医治疗融入现代医学的治疗体系,如在肿瘤康复治疗中,运用中医调理帮助患者提高免疫力,减轻放化疗副作用,实现中西医优势互补。张洪林则努力推动针灸疗法与现代科学接轨,他主张用神经内分泌调控体系来解释针灸原理,取代传统经络学说中一些缺乏科学依据的内容,使针灸疗法更符合现代科学认知,更好地走向世界。非科学派中医则对现代医学持排斥态度,固步自封,拒绝尝试中西医结合。
中医不应简单划分为“民间”和“学院”,而应以科学与否作为区分标准。走中西医结合的道路,运用科学理念和方法,是中医发展的必由之路。像黄煌教授、张洪林研究员、张伯礼院士这样的科学派中医,为中医发展树立了榜样。只有用科学手段总结、传承中医的宝贵临床经验,中医才能在现代社会中持续发展,为人类健康做出更大贡献。
(写于2023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