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8章 如果选择不一样（1/2）
告别了墨明轩。
赵礼踏进铭文繁复的厚重铁门，眼前的光线顿时就黯淡许多。
与外面大殿亮如白昼的光鲜不同，铁门之后的世界黯淡古朴。
甫一踏入，首先是宽广巨大的青铜平台，往前是无数的悬空台阶，台阶由斑驳青铜铸造，在这些悬空台阶之上，摆放着数量众多的果实灯笼，摇曳着橘黄烛火。
赵礼凝神一望，总觉得这些果实灯笼，有点像是返魂果。
再是一回想，蓦然觉得刚才进入的厚重大铁门，上面流动玄奥符文，有些像是仙侠世界中，为柳晓芙找爸爸时，遇到的青铜古门差不多。
“这熟悉的氛围，好像之前遇到的地宫。”
赵礼心中一动，抬起视线，极目远眺，在浓重黑幕中，能看见十一座身形和面容都极为模糊的雕像。
想要用神识辨认，但似乎是周遭黑雾影响，并不能办到。
“神女像？”
赵礼讶异，腾空而起，想要飞进虚空查看，只是刚飞到平台边缘，就感到脚下虚空，有巨大的吸引力，使得自己身体重如星球，快速往下坠落。
赵礼心中惊异，不得不瞅准一个台阶落下，作为过渡点。
弱水之毒，鸿毛不浮，仙佛难渡。
“这下面，应该是更高级的弱水了，连我大乘期修为都要受到影响。”
赵礼感受到脚下漆黑虚空中，潺潺不息的微弱水流声，心中暗自揣测。
正待他站定在特殊台阶上，想要继续向前的时候，耳边忽然响起隆隆轰鸣声，前方犹如实质的浓稠黑幕中，忽然冒出大量机关木偶。
这些木偶身上贴着黄色符咒，关节处有旋转不停的齿轮运转，同时大量木偶的中间处，有几个高大威猛，身披盔甲的木偶肩上抬着一个华丽的轿子。
端的是队伍庞大，气势恢宏。
几个盔甲人偶站定，宽大华丽的轿子中传出来一个苍老人声。
“稀奇哉，这世间竟有人能来到朕的禁宫~~”
一个苍老声音，从轿子后面悠悠传来。
“姬老头？”
赵礼猜测。
赵礼倒是想用神识或者系统查看，但周围黑色气团特殊，散发出的神识如泥牛入海一般。
这让赵礼想起很久前，来到这里，苏妙兮说的梦境理论。
这个地方应是介于虚妄与真实的特殊空间。
“小杂毛，你若称呼朕为老魔，朕惜才，饶恕你不知天高地厚。
但你称呼朕为老头，如此没有教养，简直十恶不赦！”
姬冢透过帘子缝隙，能看见赵礼神情中的漫不经心和从容，周身上下完全没有一点畏惧。
这顿时让习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他，心中极为不满。
“嗯，看来没找错人。”
赵礼环顾周围似曾相识的古朴环境，好奇询问：“你是怎么找着这地方的，找到这里时，这周围布置就是这样吗，你有没有改造过？”
“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小杂毛也配向朕问话？”
姬冢冷哼一声，周围庞大的机关人偶向前。
一时有黑云压城，气氛肃杀之感。
“这种人偶实力，还不如之前宫殿的两个王爷吧。”
赵礼惊讶于对方竟想派人偶解决自己。
“此时你的修为经朕压制，早已发挥不出半成，用这些人偶解决你，绰绰有余。”
姬冢自傲冷笑，周围的人偶浩浩荡荡向前。
“你压制我的修为？”
赵礼一怔，流转经脉法力，初时确实感到晦涩，但很快，感到有十一种新奇力量注入，周身灵气倏然间运转自如。
赵礼若有所感，抬头看向远方黑幕，看见远处十一座朦胧雕像的在散发淡淡荧光，与自己遥相呼应。
“这可真是，大炮打蚊子，还准备了后手。”
赵礼哂（shen）然一笑，望着前方气势磅礴的木偶军队，眉毛轻挑，朴实无华的转动念头。
凶猛扑杀过来大量木偶军团，原地一僵，瞬间崩解。
稀里哗啦，无数木屑和纸屑，急速坠入下方漆黑弱水之中。
“怎么可能？！”
姬冢抬起帘子，满脸不可思议的望着这一幕，怀疑人生的不断嘀咕：“不应该啊~~不应该~！在这禁宫中，所有人的实力都应该被压制~~”
“可能，我是这禁宫的半个主人吧。”
赵礼在虚空台阶跳动挪移，闲庭散步间来到姬冢轿子跟前，露齿一笑。
这老人身材瘦削，眼窝深陷，脸色红润饱满，保养不错，身上裹着明黄长袍，颇有些威势。
“半个主人？”
姬冢惊愕，迷惑，不解，抬头看向眼前小杂毛年轻帅气的面孔。
这小杂毛的岁数，估计还没有他入驻这禁宫的时间长，对方怎么可能是这禁宫的主人。
“不对！你肯定是动用了外力，休想动摇朕的道心。”
姬冢惊呼一声后，艰难流转法力灵气，后退些距离，到更高的台阶，摆好架势，严阵以待，咬牙切齿对赵礼说：“大家的实力都受到压制，你个小杂毛根基浅薄，不可能比朕强。”
“对嘛，反派就该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
赵礼微微颔首，周遭凛冽气势散发。
严阵以待的姬冢，猛然感觉胸口被重重一击，瞬间穿透出一个坑洞，牙口咸腥，吐出大团鲜血。
连对方招数都看不清，自己就受了致命伤势。
这还要抵抗，就是傻叉了！
姬冢胆寒又憋闷。
“又是一个逆天幸运儿~~”
他抬起头看见赵礼年轻的面孔，恍惚间想起那个自信傻乎乎的吴耀祖，心中愤懑一番后，赶忙转变策略求饶说：“上仙饶命，小老头我罪不至死。”
“嗯？”
赵礼留手，正待心中搜寻影响心智的功法，向对方询问一些地宫的事情时。
姬冢竟然还觉得冤枉，跪下求饶，这让赵礼一阵迷惑。
“灵气复苏之时，天下混沌，纷争不断，小老头我收拾河山，建立秩序，维护和平，使人人有功练，家家有饭吃。
天下太平后，我遁入禁宫，专心修炼，所杀之人，皆是不知好歹叛逆。
就这般重拾山河大功德在前，小老头我何罪之有？”
姬冢滔滔不绝说。
赵礼不屑说：“你统治天下，剥削众生为你一己私欲，使得他们日夜打坐而不得歇，困众生为你一个人的财产，让普通人好似笼子里的白羽鸡一样，出生就为贡献一身血肉，磨灭了人类万物之灵的未来，这还叫没有罪？”
“往前五千年，那些个皇帝统治，本质都是《商君书》那一套，小老头我统治，与他们也没有啥区别，甚至还更公平一些。”
姬冢不服气争辩说。
“所以他们都灭亡了。”
赵礼淡淡回应。
“这......”
姬冢怔住，一时无言。
“这地宫是被你改造过吗？”
赵礼问出自己在意的问题。
“小老头我修缮了一些。”
姬冢如实回答完，注意到赵礼目光变冷，再次挣扎说：“小老头我死了，上仙接手统治，必然需要一套班底帮忙统治，这些班底不会产出，运行起来需要大量资源，到头来不还是要剥削普通人吗？
不过上仙心善一些，剥削少一点，但本质上与小老头我有什么区别。
甚至上仙有意，小老头我愿意听候差遣，把灵气税收的少一点。
且收上来的灵气税，上仙占大头。”
“我不会去管他们，他们自己管自己即可。”
赵礼摇摇头说。
“每个人有不同的想法，不同的想法碰撞，最终就会产生矛盾，升级争端，天下大乱，上仙是要让苍生陷入战乱浩劫中吗？”
姬冢眼睛一亮，觉得这下必定能问住对方。
修仙人最讲道心因果，念头通达，若对方心境迷茫了，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赵礼抬起眼帘，察觉道对方眼中自信得意的神色，一副姜还是老的辣的姿态。
赵礼不由嗤笑一声说：“若是以前，我确实被你问住了。
不过后来我明白：天地本无心，生民自有命，往圣早已绝，万事不太平。
这自然界中，从来都是物种单一性灭亡，从未听说物种多样性还会自然灭亡的。”
姬冢愣了一下，绞尽脑汁，勉强找出一个理由说：“既是生民自有命，小老头我也是这苍生一员。但是上仙实力超出常理，明显不是这个世界之中，却贸然出手，是否合理？”
“不，你不是！”
赵礼话语一顿，满脸认真说：“你是外来物种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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