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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44(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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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脱颖而出吗”韩遂冷笑道。“两位袁公,尤其是周阳袁逢字公,真的特别看重自己这个小婢养的儿子吗”

公孙珣此时已经不敢轻易接口了,天知道这并不熟稔的韩文约到底是怎么一会事

“世家子弟,各司其职罢了。”韩遂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而是自问自答,并从另一个令人耳目一新的角度对袁绍今日的风光做出了解释。“袁氏三子,亦各有所切也”

什么意思

按照韩遂的说法,袁绍袁本初的这种出位,很可能是大汉第一名门,四世三公的袁家对下一代的角色安排,并没有什么偏向性在里面。

比如说,袁基是嫡长子,他的角色就是守户犬,职责就是要好好读家传的孟氏易,然后承袭爵位,学他叔叔袁隗一样将来当个尸位素餐的三公九卿;

再比如说,袁术是嫡次子,他就是要迅速的往上走,做最好的官,最有实权的官,而且越快越好,越早越好,与自己哥哥袁基一进一退,一急一缓,相互照应很多人都说,袁公路三十岁左右就能做到超品大员,这不是没缘故的;

至于袁绍,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种风险投资,甚至可能跟大部分人想的相反他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因为出身的缘故,算是家族中的一枚弃子

毕竟,这年头作为一个士人太出位是要冒风险的,须知道,上一位天下楷模可是被宦官活活打死在监狱里的。

“但是这风险却不能不冒,”车子沿着护城河外面的官道不急不缓的向前,韩遂却忽然停下了话语。“公孙少君可明白这里面的道理”

公孙珣早已听得入迷,此时骤然被问,竟直接脱口而出:“莫非是党人领袖缺位”

“妙”韩遂猛地一拍巴掌。“正是如此,不想公孙少君也是个聪明人那你可知道,之前党人的领袖都是哪些人”

“党人中闻名天下的人物太多,但要说到领袖二字,我能想到的反而不多。”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公孙珣反而放开了。“若是说错了,文约兄不要见怪。”

“且试言之。”韩遂不以为意道。

“当今河南尹朱野之父,南阳朱穆,可算是昔日党人领袖”

“朱穆宰相子孙,南阳巨族,且首倡灭宦,他不算领袖谁又算呢这确实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党人领袖。”

“然后,三君之首,汝南出身的太尉陈蕃这应当是最无争议的了”

“这是自然,无需多言。”

“还有就是就是上一位天下楷模李元礼了,颍川李元礼应当也算是领袖人物吧”

“李元礼是党人的名望所在,确实是一位领袖。”韩遂点头笑道。“就到这里为止吧我实在是不曾想公孙少君是个如此伶俐的人物,心里竟然如此通透”

公孙珣也笑了。

其实,二人对话中的关键并不在于这三人的姓名,而是这三位领袖人物的籍贯南阳、汝南、颍川。

党人之论起于河北,但实际上撼动天下时却是靠着汝南、颍川、南阳三郡士人。毕竟嘛,汝颍一体,宛洛并称。

不过,话又得说出来,河南尹朱野的父亲,南阳朱穆在第一次党祸之后就忧愤而亡;天下楷模,颍川李元礼在第二次党祸后被拷打而死;三君之首,汝南出身的太尉陈蕃在九月政变中被拖入监狱中当场虐杀自此以后,党人的领袖位置就一直空悬

而既然是空着的,那任何人就都可以去争一争了。

比如,三世三公的弘农杨氏明显就有些蠢蠢欲动,关东的诸公,比如什么八厨中的几位啊,也有些不太安生这时候你让汝南袁氏如何自处说到底,杨赐虽然地位卓绝,但他毕竟是弘农人,是关西人,而党人的中坚一直都是汝、颍、南阳三郡的人物大家翘首以盼啊

而且再说了,上两次党锢之祸中袁氏的袖手旁观就已经引起了士人的巨大不满,再这么下去,真以为党人是露天茅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连高高在上的刘家人都不能无视党人,你袁氏就可以了

所以说,主动也好,被迫也罢,除非汝南袁氏想要自绝于汝颍宛洛的士人,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放弃这党人领袖位置的。

那么此时,这个小婢所生,又过继给了一个空门,还能力不错的袁绍袁本初,岂不是最佳人选

真有一日事成,宦官诛灭,党人大兴,那袁本初自然可以让袁氏更上一层楼;若是不成,这袁绍无父无母,独占一门,弃了也就弃了。

“这才是世家之道啊”韩遂冷笑不止。“那杨赐但凡能多两个像样的儿子,哪里需要亲自上场”

公孙珣闭口不言实际上,他此时已经对韩遂的这种说法深信不疑了。

说白了,袁绍本人是否比袁术、袁基更出色,其实并无大碍,只要不是太差就行了;袁逢、袁隗是否疼爱,或者讨厌这个儿子其实也无妨,只要他们愿意把资源和家族名号给对方用就行了;甚至袁本初本人是主动还是被动,都没有太大关系真正的关键是,自从那场血淋淋的九月政变算起,汝颍宛洛的士人已经被压制了足足七八年,他们如饥似渴,真的已经等不及了

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能让大家团结一致的天降领袖而袁绍既然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出色,那自然可以在第一天就接受李元礼的隔空传位,成为天下楷模

“明白了吧”韩遂看到对方良久不语,不免失笑道。“袁本初今日之事,本就是人家宛洛汝颍的士人在做戏与天下人看,你说你那兄长,一个边郡来的土包子,竟然真的为此事生气了难道他不晓得,袁本初那地方,本来就没有我们边郡士人的落脚之处吗”

公孙珣盘腿坐在车上,弯腰朝对方行了一礼因为他晓得,对方这是维护自己兄弟来了,而不是问罪。

“不过,你那兄长虽然愚钝一些,我却格外高看他一眼。”韩遂忽然又正色道。“彼辈中原士人,自视甚高,视我等边郡之人为无物,既如此,还不如学你兄长那样拂袖而去,省的受气呢这一点,他比我韩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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