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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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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娘专门安排过来,准备一路送到黄河边上再回来的。

“三位公子不用担心。”老掌柜指着眼前流势很猛的河道介绍道。“这条封大水后世陡河、唐河,唐山市就是它冲出来的,此时还是海边的沼泽地呢乃是右北平郡和我们辽西郡的分界,大家是走惯了的。虽然水势很急,但是河道狭窄,浮桥也是经常修缮,断然不会有问题的。”

“浮桥或许没有问题。”骑着一匹白马的公孙瓒微微皱起了眉头,然后暗暗握住了自己放在马后的双头槊。“可是此地就没有别的问题吗”

“大公子是什么意思”老掌柜笼着袖子,完全不解其意。

“大兄的意思是,这附近盗匪多吗”公孙珣也是按住了自己的黑雕弓,不仅如此,周围一些骑马的伴当与宾客,也都开始敏感而紧张的朝着河对面偏北方的一处密林里看了过去。

就在刚刚车队开始过河的时候,那边黑白相间的密林里,忽然飞起了一大群麻雀,俨然是林子里突兀的有了动静。

“怎么可能”老掌柜虽然没看到麻雀,但也明白了众人的意思,可他依旧连连摇头。“此地从未有过盗匪三位公子,你们不知道吗过了河,拐过那个林子,往上游走不到五里路,就是右北平郡治土垠城了,也是我们今晚安歇所在而后面三十里,就是咱们的令支城,往南是大海,往北是固若金汤的卢龙塞。要说有盗匪,这天下哪里都能有盗匪,我也见识过不少,唯独此处,我跟着主母做了快二十年生意,还真没在此处见过盗匪就是那个林子,都是日常土垠城中打柴烧炭的所在。”

三兄弟也好,勒马握刀的宾客们也罢,闻言各自松了一口气。然后公孙越招呼了一声,带着七八个宾客,越过车子抢先过了封大水,并直接打马朝着那处密林去了。

而去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公孙越就领着人回来了,而且还多了两骑。

公孙珣目力极好,一眼就认出那两骑中领头的是位细髯鹰目的故人,这让他既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于是,不待那边一行人过来,公孙珣也直接越过车子,打马上了浮桥,朝着对方迎了过去。

“少君”那人看到公孙珣亲自过来迎接,直接翻身下马,就在雪地里捧着佩刀跪拜了下来。“韩当在此久候了。鄙人不才,唯有一把刀可用,勉强堪为爪牙。如今军中不能用我,思前想后,不如随一明主而走,不知道少君愿不愿意收留”

公孙珣大喜过望。

“韩当少从军于卢龙塞,屡屡不得志,闻太祖求学于洛阳,乃先发于道左,途中相从之。”旧燕书卷六十九列传第十九

第十四章熊孩子

韩当来投,虽然出乎意料,却在情理之中。

两百石的塞障尉,对于一个平民出身的边地游侠来说已经算是出人头地了,但是对韩当而言却是个死地。因为这是个为了前途能拼命的人,一身的本事也都如他自己所言,全都在手中一把刀上。而一旦出任了这个职务,固然可以在留在令支城里安稳的过日子,可前途却也被封死了。

更重要的是,经过这一次的事情以后,才二十出头的韩当敏感而又悲愤的察觉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世道,天下虽大,可绝大多数真正的上位者是不愿意给出身低微的人留出一个上升渠道的。他们无论是做什么事用什么人,都要先问一问姓氏,掂量一下出身这种情况下,公孙珣就显得格外突出了,他出身很好又有着远大前途,更重要的一点是,人家愿意无视出身而看重自己

放弃塞障尉,选择公孙珣,是从死胡同里后退一步,找一条活路而已。

当然,这里面也有一些额外的感情认可。

比如说那天晚上,这个之前素未蒙面的世家子竟然选择和他并肩奋战,与敌短兵相接;再比如,他决心放弃塞障尉以后,一度也觉得没脸去见公孙珣这个举主,当时他是准备将赏赐下来的财货分给那晚夜袭死掉的士卒家里,然后远走高飞的,但是没成想到了那些骑卒家中才发现,不仅是公孙大娘安排的妥当,就连公孙珣本人都还在过年下雪的时候亲自来过了于是乎,韩当感念之下,终于还是决定抓住这个近在眼前的人选,而不是往未知的南方闯荡。

当然了,这些东西,韩当没说,公孙珣也没问,双方名分已定,何须多言呢

车队在土垠城中公孙昭的府中歇息了一晚,免不了又被程普相送了一程,然后就再无牵挂,一路日行夜宿,虽然道路泥泞湿滑,可数日间还是及时来到了涿郡范阳城中的卢府。

话说,卢植是海内名儒,早年就在家乡办学广招子弟,如今被朝廷征募为博士,又在洛阳南郊的喉氏山继续办学,幽州和冀州北部的士子基本上都以能随他学经为荣,他本人也能和自己老师马融、师弟郑玄一样,做到名义上的有教无类。

当然了,仅仅是名义上的有教无类而已,如今去洛阳学习和昔日在涿郡本地学习,这个开支差距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大,这无形中就用学生的家庭资产来做了一次淘汰。再加上卢植如今已经是两千石的朝廷大员,除了涿郡的家乡子弟推脱不开外,你外郡的人想要入门,总得有个同为两千石级别大员的荐书在手吧这无形中呢,又做了一次出身上的淘汰。

至于说那些真正有志气的穷光蛋,也就是之前所说背着干粮、裹着草鞋,一走几千里路的那种人物,说实话,人家宁可去青州北海,去经神郑玄门下听讲,也不去米那么贵的洛阳找卢植啊

于是乎,范阳卢府周围虽然热闹非凡,来往的车队甚至都把刚下过雪的道路碾成了汤糊糊但其实,此行真正的正主,也就是那些有荐书,而且准备今年正式上洛学经的年轻士子,不过区区二十几人而已。

但就是这二十几人,却又愣生生的在卢府上演了一出连环地域加出身的歧视。

冀州的看不起幽州的,说是嫌幽州偏远;

幽州的也看不起冀州的,因为卢植本人毕竟是幽州人;

幽州本州的人里面,涿郡和广阳郡的人又看不起其他郡的士子,因为幽州其他郡都是边郡,边郡人太粗俗;

而边郡的士子又看不起其他所有的士子,嫌那些人文弱;

然后,世代官宦人家自然看不起那些出身不足,没有出过两千石高官的豪强;

而豪强家族又看不起那些涿郡本地凑过来,基本上已经家道中落的穷光蛋;

涿郡本地的穷光蛋呢,又反过来同仇敌忾的看不起那些明明是家世两千石,却又掉价去经商求利的人家,具体来说就是公孙三兄弟还有那个中山甄家的那个甄逸甄大隐了;

而且,嫡子出身的肯定要看不起庶子出身的,像公孙瓒这种小婢养的不是骂人,靠攀上太守高枝才能来此处的,自然也会被人在背后戳戳点点;

最后,公孙珣甚至隐约间察觉到,留在范阳卢家的那几个卢植的成年儿子,看起来礼仪周到,但其实骨子里普遍性看不起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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