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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略眼珠转了转,笑道:“我知道有个人肯定懂。隔壁那个黑衣服的,你记得吧”
“是陆公子吗”缘本相道,“他和雪公子是道侣,我记得。”
“虽然是道侣,但我能看出来他是单恋雪无霁。”槐略抛出这个自己发现的小秘密,“而且雪无霁好像还不知道,啧,我也不知道他俩这道侣关系是怎么搞的”
缘本相脑海里忽然闪过一句诗,喃喃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连带着仿佛还有什么记忆,却想不起来了,只有胸口闷闷的感觉。
槐略感慨了几句隔壁,又开始继续讲自己的成长经历了,缘本相便也抛去了那种感觉,继续听着,托着下巴望着他。
这时,四下突然一暗,烛油烧完自动熄灭了。
槐略看着熄灭的烛火,看了眼窗外道:“咦,都这么晚了。”
月已升至中天。
缘本相一直听着,没有显出丝毫困意,脸上的笑意还没有褪去:“要是我从小就遇见你,那该多好玩小心不要被烫到。”
他眼中满是神往,看见槐略伸手就要去拿烛台赶紧拦住。才碰到对方,二人俱是一怔。
缘本相的手比槐略小了一圈,触感是魂体的冰凉。槐略一个激灵,碰到了烧得滚烫的烛台,几乎跳起来:“啊啊痛”
“我忘记了你怕抱歉”缘本相赶紧收回了手。
“没事”槐略盯着那烛台,却心想,不是的,刚刚不是害怕
那我是为什么不想让他靠近
他自顾自地陷入了纠结。纠结了半天没想出来,困意上涌,便打了个呵欠,道:“我们睡觉吧好困。”
缘本相嗯了一声,也小心地躺下,槐略挣扎着模糊道:“不要紧你靠过来一点”
“我不怕嗯。”
最后几个字消散在了睡意里。
第二日。
雪无霁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压着,睁眼才发现自己被陆宸燃整个抱住了。
自己不是在另外一张床上吗
雪无霁无奈地想。
自己的头还枕在他的胳膊上。
“醒醒,”雪无霁撑起身,轻拍他的肩膀,“这样不麻吗”
陆宸燃迷茫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地去靠雪无霁,把脸埋进他的肩侧,蹭了两下:“困。”
“不早了。”
“不想起。”
雪无霁发觉陆宸燃在早上总是格外黏人一点,只好不动。陆宸燃过了一会儿清醒过来,直起身,扬眉笑道:“宿哥哥,惊喜吗。”
雪无霁才发觉原来不是自己换了张床,而是半夜不知什么时候陆宸燃连人带被子挪过来了。不仅过来了,还像个八爪鱼一样把自己牢牢抱住了。
不知寒也醒了,告状道:“我知道我看见了,你刚刚睡着,他就摸过来了”
说完还很委屈,“还叫我不要吵醒你,枯桑也拦着我。哼,我告诉你,像你这样没有警惕性,要是下次是坏人靠近怎么办”
雪无霁下意识道:“不会。”
如果是别人,他就不会这么放松。
“因为我不是坏人。”陆宸燃对不知寒笑了一下,看起来和言语一点都不符,实在坏得很。不知寒气道:“呸”
“你是小孩子吗。”雪无霁好笑道。
陆宸燃此刻已经完全清醒了,正经道:“只有在哥哥面前才是。我知道贾城有一家食肆早上卖甜粥,我们去吃吧。”
“”雪无霁一下子被戳中了软肋,轻咳道,“好。”
二人整理完毕,穿好衣服。
雪无霁走到桌子前想去拿画,今天去满地金问问那个捡到画的人,却忽然一皱眉。
“怎么了”陆宸燃道。
雪无霁看向了那副画
它不在昨晚他摆放的位置,而是从桌子上掉到了地上,缩在椅子地下。
不仅如此,上面的绳结又松开了。
画散开了一半,露出了半张白兔,红色的眼睛犹如莹莹发光的宝石。
陆宸燃将画捡起,也蹙起了眉。
他目光微沉,似乎手指微微发力,但却又放弃了。
雪无霁和他说过这幅画可能和自己的尾巴有关,陆宸燃不知道该如何在不伤及这幅画的情况下查出它哪里有鬼。
“今天我们去满地金见捡到它的人,”雪无霁道,“这幅画就一直带在身边。”
直到走入中厅,雪无霁还在看那副画。
灵力小心地探查过一遍,却查不出什么奇怪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隔壁槐略也哈欠连天地出来了,身后跟着缘本相。
“我已经把甜粥买来了。”陆宸燃道,“吃完就去满地金。”
一只机械鸽子恰到好处地飞了进来,提着一袋子食物。
“哇好香。”槐略闻着香味一下子醒了,搓手道,“嘿嘿,托你的福我才能吃到,雪无霁。”
缘本相在他身后,也微笑着和雪无霁、陆宸燃打了招呼。
甜粥被分好,那副画被雪无霁放在了桌子上,缘本相不用吃,边只看着他们,看到那副画的时候忽然“咦”了一声:“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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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入境其一
槐略道:“啊你知道吗”
他也知道陆宸燃和雪无霁似乎把这幅画看得很重要。
缘本相飘得近了些,但他碰不到,道:“劳烦了,把它展开。”
雪无霁将画铺开,缘本相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露出了沉思的神情。
“我知道这幅画。”
缘本相肯定地道,“我在满地金里游逛的时候,听他们的人鉴定说,这幅画是人界来的,画师是人间的一位将军。”
将军
怪不得,这幅画虽然匠气重,竹子却画得很好,劲道有风骨。
缘本相继续道:“我听他们说,这个将军十分传奇。是个女将军,姓白,曾为人界的一国立下汗马功劳,无一败绩,但最后一战里身中毒箭,解甲归田了。最后似乎是病死了。”
“而这幅画,应当就是白将军病中所作。”
雪无霁看过那落款处的印章,是“白缨”二字。
这位将军名为白缨。
缘本相和槐略绑在一起,在找出隐藏魂体的办法之前暂时不便外出。于是雪无霁和陆宸燃前往满地金,见到了捡到这幅画的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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