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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小酒馆在岸边亮着暧昧不明的灯，两人推开门就冲了进去。
船夫在酒馆外止住步子，里面根本不是他这种穷苦百姓能进入的地方，如果他非要硬闯，只有会被酒馆里的打手打断腿。
他垂头丧气地回到船上，刚才那两个人明明穿着入时，也不像地痞流氓的模样，怎么还赖账呢
木门推开顶上的风铃，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酒馆里原本有些吵闹，都被这一阵激烈的风铃声打断了。
一股强烈的烟味扑面而来，苏玉辛咳嗽了两声，厌恶地闪了闪鼻子。
望到这两位人士狼狈的样子，诸多酒客只是轻笑一声，复揽过身边的女伴，热切地聊起天来。
酒保抬头望向两人，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两位客人是第一次来吧，想来点什么”
他一眼就苏玉辛身上的牛仔裤，这可是时髦东西，只有那些留洋回来的人士才穿得起。
风撷辰微微动了动眼球，把酒馆里的人扫了个遍。
外国佬多穿着衬衣西裤，头发发胶梳成背头。交际花穿着绿色旗袍，露出两节莲藕一般的双腿，与他们同坐在卡座中，时髦的卷发蓬松地拢在白皙的脖颈边。
角落的大兵正抱着一个黑发女人激烈拥吻，卡座里的男人躺在陪酒女郎的大腿上，噙着雪茄让陪酒女郎为他打火。
唱片机里放着古老的歌，那是苏玉辛从没听过的旋律，他脑海里蹦出一个词语：开到荼靡。
“两杯啤酒，”风撷辰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漂亮的绿色灵石：“用这个付款。”
酒保的眼睛亮了亮，他一眼看出这是上好的祖母绿，仅是黄豆大小的一颗祖母绿，就能换来五十枚大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日9的最后一天，第一次日9，感觉太不容易了第一更奉献给大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
酒保贪婪地看着那块灵石，为两人奉上两杯啤酒。
“这东西”酒保抬头望向两人：“可不止值两杯啤酒的价，想要什么消息，尽管问吧。”
苏玉辛托着腮打量着面前的酒保，这人身上明明鬼气森森，所作所为却完全不像个鬼。
“看两位的样子，是经商之人”酒吧示意风撷辰凑过来，在他耳旁轻轻道：“明晚青派有大动作，千万看好自家商船。”
风撷辰点了点头：“多谢提醒。”
喝完了啤酒，外头的船夫早走了，苏玉辛被烟气呛得不行，风撷辰便拉着他与酒保告辞。
酒保擦了擦手中的玻璃杯：“看你们两人是第一次来上海这地界，既然如此，我再送你们一条忠告。”
“请讲。”
“离麦加利银行远一些，”酒保将手中的玻璃杯对着光看了一眼：“那里最近不太平，总是有人进去后失踪，现在有许多警察驻扎。”
说罢，他看了风撷辰一眼：“下次过来，所有酒水打五折。。”
“好，”风撷辰点了点头：“谢谢。”
两人从酒馆出来，外头的凉风吹得苏玉辛一个激灵，他往风撷辰那边靠了靠，握住了对方的手。
风撷辰淡淡地开口：“感觉如何”
“很奇怪，”苏玉辛满脸疑惑，心里更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真的很奇怪，我感觉这里所有人都是鬼。”
外滩的夜深了，街道上偶尔有两三个拿着酒瓶歪歪斜斜的人，更多的是小酒馆里的欢声笑语。
风撷辰点了点头：“没错，所有人都是鬼，但他们的时间，全都停留在1921年。”
“是一段我没经历过的时间。”苏玉辛叹道。
风吹起了他的衣角，让他打了个寒战。
“没关系，”风撷辰停下脚步，替苏玉辛扣好胸前的纽扣：“以后的时间很长，我可以慢慢陪你度过。”
苏玉辛没有回答，只是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这个地方不像是结界，”苏玉辛回头看着那团被他们抛在身后的迷雾：“倒像是须弥芥子空间。”
身后的迷雾很安静，要不是苏玉辛从那团迷雾出来，他真要以为那是江面上的水雾。
他眯着眼睛放出神识，在附近探查了一番后道：“整个空间不大，很窄，也就外滩的范围。”
“现在几点”风撷辰突然问道。
苏玉辛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十一点二十分。”
“好，”风撷辰点了点头：“十二点过后，我们再回那个酒馆一趟。”
“为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两人在街道上转悠了四十分钟，外滩街道的橱窗里琳琅满目，但他们没有通用的钱，也没必要进去。
“十二点了。”苏玉辛看了眼手机。
这个鬼地方当然没有信号，也没有人给他发消息。
两人重新回到酒馆，风撷辰这次推门的动作很是轻柔，风铃只清脆地响了一声。
酒馆里的说话声没有停止，但角落的大兵不见了。
穿着绿色旗袍的交际花身边是一个亚裔男子，他拢着交际花认真地听着对面的女人说话。
酒保望向两人的方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道：“两位客人是第一次来吧，想来点什么”
苏玉辛愣在原地。
“不好意思，今天几号”风撷辰淡淡地问道。
“十月三号。”酒保擦了擦手中的啤酒杯，疑惑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谢谢。”
说罢拉着愣在原地的苏玉辛走了出去。
风撷辰看着苏玉辛迷茫的脸：“和预想的一样。”
“怎么回事”苏玉辛迷茫道：“他怎么不认识我们了”
风撷辰沉默了片刻：“因为对他来说，这就是新的一天。”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入口已经关闭了。”他回头看着来时的迷雾，皱起眉头。
如家他们没找到出口，就会永远被困在1921年的这一天，一直到下一次入口打开才能逃脱。
“那现在怎么办”苏玉辛裹紧了身上的外套，看着那艘停靠在码头边的轮渡，船员仍靠在甲板边喝酒。
“我们去麦加利银行。”
风撷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任何空间都有构成空间的灵力来源，而这个空间的源头，很可能就在那里。”
麦加利银行位于外滩十八号，是一栋很有名的建筑。
两人沿着街道向银行的方向走去，不多时，一栋三层砖木结构的楼房出现在两人面前。
三层小楼房上亮着暖黄色的灯光，但绛红色的窗帘挡住了大半扇窗户，透过仅有的缝隙只能看到一盏吊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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