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武侠修真 > 扣额呼宫神 > 第3章

第3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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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不易一愣,表情登时就不对了:这......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这句话就是承认的意思了。姬疏是前朝中兴时期的太子,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生不易是他的师兄,原来还是个更老的怪物。郑喆从前不信鬼神,现在有点头昏脑胀。

师兄弟之间,互相都不联系吗?

这个问题生不易一定不愿回答,但方术本就是奇门异术,如果不将个中缘由讲清楚,郑喆恐怕很难信任他。既然说来话长,只好长话短说,生不易言简意赅道:我和师父从前游历到亓朝王都时,太子疏也和公子您一般得了脏气衰竭、气血两空的不治之症。我师父救了他,太子就拜在我师父门下学艺,成了我的师弟。但自从师父走后我俩就不再来往,他当年究竟用何种方法治好了绝症,我也不清楚细节。我与他都已是方外之人,寿数天定,数百年过去,公子到底是从何处得知这层关系的?

从你师弟那儿。

生不易:......

但你师弟也忘记他当年怎么救的自己了。

生不易:......

他建议我到王都窦窖里查他当年留下的记录。国君已允我随宗见队伍北行,郑喆说,离开与山齐,对我的身体会有什么影响吗?

待在与山齐对您的身体也没什么影响啊,这回生不易接话倒挺快,说完才发现不对,尴尬地移了下视线,赶紧换话题,不过,这么重要的事情,我那师弟真的能忘记?我劝公子不如从他身上下手,也好过千里迢迢跑到王都去呀。想想还是觉得不对,又补充道:我那师弟消失了几百年,此时骤然出现,臣心中颇有些疑问。他现在人在哪儿?公子可否引臣去见见?

郑喆对生不易笑笑:他见我来找你,已经跑了。

生不易:......这种无言以对的感觉,生不易还年轻那会儿可太熟悉了,所以他和姬疏一直都不对付。

姬疏自称随神木隐居,因为神木被挖到郑都,才会找来与山齐。理由很正常,本领很高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让随时都有暗卫保护的郑喆非常没有安全感。

郑喆露出平日温和待人的神情来,生不易暗道不好请教先生,方士的本领高深莫测,隐身移形手到擒来,但与山齐毕竟是喆的私邸,先生可有什么办法限制这种油滑手段呢?

第4章

通常,远山是整个与山齐起得最早的人,寅时二刻走出大门,泮山的一切都尚在沉睡。值夜的护卫会突然从房檐上倒挂下来和他打招呼,其实是为了吓唬他,大多数时候守夜实在是件寂寞的事。郑喆府上的侍卫、婢女和远山的关系都挺好,最好的那个是侍卫头领赵四,假如轮到他值夜,他就会在远山走出与山齐的时候扔石子儿叫住他。远山出门是要寻个开阔地方练晨功,赵四想和他一起去,这是擅离职守,被叫起来提前换班的小侍卫内心无比怨念。

远山并非府里的下人,他其实算郑喆的半个属官,但他跟着赵四习武想做个护卫,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

赵四抱着剑跟着他,嘴里叼根草叶说话都含糊不清:今天教你一招青龙摆尾怎么样?只要尾巴甩得好,前后敌人全打倒!

远山练了大半年,身上已经有了厚实的肌肉轮廓,麦色的面孔也显得硬气,他冲赵四笑了笑,右颊露出个酒窝来:师父很靠谱,教什么都没问题。

赵四玩笑道:教徒弟当然没问题,只要别教出个师父来抢了我的位置。看来我得常去公子跟前露露脸,才好保住饭碗。他说完这句话,看见远山侧过头严肃地盯着他:这件事不能和公子说,听到没有?公子最近操心的很多,别去烦他。

赵四默了默:习武而已,不算大事。

远山说:不是大事,怕公子想太多。

你想从他身边退下来当个侍卫,他心里能好受吗?

远山是郑喆奶娘的儿子,得了国君恩赐作郑喆的伴读,从小就跟在他身边。

远山不说话。他们找了一块草地晨练,深山的空气沁凉沁凉,湿润而清新。远山倒是精神十足,赵四蹲在岩石上直打哈欠。晨光破晓后,他们返回与山齐。

在门口遇见姬疏,他还是一身黑衣,正立在廊下打量生不易给的劾鬼符。

赵四在他背后悄悄捣了远山一肘子:这人到底是谁啊?从前天起就一直跟着咱们公子。

请来的方术大师。远山面无表情。

别啊,赵四压低声音,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方士能穿这么好的衣服?玄者为尊,衣边还捻了金线,可不是个贵人么?他来的时候就你和公子待在一起,你还能不清楚?

远山继续面无表情,只是嘴角略微抽搐,情绪复杂到无法解读。

姬疏转过身来,双手笼在衣袖里,冲他们露出一个斯文的微笑:听见了哦。

卯时,若黛煎好了早晨的第一副药,送到郑喆书房。他像往常一样,坐在外栏旁看风景,嘴里含了颗蜜枣。

若黛放下药跪在他身边:朱砂腌的枣子,公子一天不要吃太多。若黛是君夫人为他□□的医女,二十个女孩里独独选了这一个,平日里时常管着他。

药苦。郑喆慢吞吞地嚼着枣肉。

若黛把药端给他,守在旁边,远山这时推门进来,带来了今天的公文。

郑喆被苦得闭了闭眼:怎么这么晚?

遇见上仙了,问我要生不易先生的劾鬼符。

那张劾鬼符驱邪避神,原来正是姬疏无法在与山齐内继续潜藏的原因。亏他说的那么冠冕堂皇,郑喆要给气笑了。

招招手示意远山把东西搬过来。

最上面放的是西南荣成的琐事,那是郑喆的封地,由属官负责打理。偶尔有需要他决定的事,写封回信加盖官印封泥即可。这之后是各地的变法事宜,都是经过公卿贵族肆意歪曲后的政令,特地交给郑喆执行,像是故意恶心他他原本上书国君请求设立试用考核的官制,以去除官场世袭罔替的积弊,薛太傅极力反对,国君改成了设立督察辅佐官。一个没有实权的傀儡,像是国君拿来哄小儿子的玩物。

最后是朝堂上关于最近租税改制的讨论,照例只有姜洲这些从小和郑喆混一块儿的支持他,他的血亲兄长郑序照例保持沉默,薛太傅照例将他抨击得一无是处。

薛太傅一把年纪,政事上没什么作为,全长口才去了,仅看看呈上来的简写版就气得郑喆扔了书简统一租税是乱化之行?他可老糊涂了吧!。远山见惯不怪,正要给他放回去,一只手已经先他一步捡起来了不是设了有司专察课税吗?你急什么?姬疏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很不见外地翻看起书简。

若黛很有眼色地退下去。

太子殿下,您现在看的可是一国机密啊。郑喆说,尽管看上去并没有拿回来的意图。

姬疏耸耸肩,挪到他身边坐下:行吧,我来教教你。

郑喆看着他的眼睛。

你认为从法度上统一租税和设立有司课税有什么区别?

原本就有课税官,这样做不过多此一举,和敷衍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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