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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闹得连李悠这个对老爵爷没太多感情的冒牌货也有点感伤了,陪着老爷子流了几滴泪最后还是钱骅上前说道,“父亲,逝者已往,如今文阳贤弟已然成人;李伯伯即使在天有灵也该感到安慰”
一旁的钱夫人也跟着劝说,“今日见到悠儿是大喜的事情,你又何必闹得人家不开心呢悠儿一路辛苦,骅儿你先带悠儿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咱们再好好说话”
“多谢叔母关怀叔父故友情深实在让小侄感激不尽”无论如何这种真诚的友谊还是让李悠十分敬仰的,又陪着两位老人家说了几句话,这才跟着钱骅一起离开。
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李悠重新来到正堂;只见钱飒正和许光说着一路上的情形,许光准备的礼单现在已经放在了钱飒的手边。到底是世交,说话也没有那么多虚礼,钱飒见他出来直接说道,“若是别人送礼上门,我见都不会见他不过你的礼我收得开心我这里也为你准备了些进京能用到的东西,临走时我让骅儿送到你船上去”
“多谢叔父厚爱,如此小侄就却之不恭了”对方干脆李悠也不扭捏,干干脆脆地答应了下来。
“嗯,这才像是李兄当年的样子”钱飒对他的表现也非常满意伸手招过管家让他准备酒宴,“悠儿好好陪叔父喝两杯,许先生也请入席,咱们故友相聚,没有外人那么多规矩”言语之间对许光很是客气,后来李悠才知道当初从军之时许光对钱飒也多有恩情。
酒过三巡,互相说了些家中的近况,钱飒忽然放下酒杯问道,“悠儿此次进京可有把握”
“小侄这些年也不曾虚度时日,也有几分把握。”李悠这具身体的前主人读书很是用功,他也继承了对方的记忆,再说了即使考不过不是还有其他办法么“许先生临行前也说了,进京之后要先去几家长辈那里拜访,料想不会让小侄无功蹉跎”两家既然如此亲近,李悠也就实话实说,将自己打算用钱开路的打算都说了出来。
钱飒混迹官场多年,对这种事情倒也没多少反感,他迟疑片刻后摇头说道,“长辈们是该多走动走动,只是今时不比往日,若想顺利袭爵还得以自身稳住,这无论是诗书还是弓马都不能丢下了”
大魏朝的勋贵多以军功起家,太祖为了避免这些勋贵世家的后人变成废物,因此在国子监同时开了文武二科,要求这些官n代们不仅要熟读诗书,还必须有一身过硬的武艺,至于兵法更是必修之课,要的就是让他们不能将祖宗的看家本事丢了将来朝中有事也好将他们派上用场。
然而就像所有的政策一样,无论出发点多么的好,刚出台的时候或许还能严格遵守,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逐渐变得不成样子。
大魏朝刚立国那会儿,那些新袭爵的勋贵子弟文能入朝为官,武能领兵打仗,到现在大多都只会躺着享受罢了,像钱飒和李悠父亲这样精明强干之辈终究是少数
许多人都是年纪到了去国子监混上几年,然后拿钱开路顺利搞定那些考官得了好处也就不会去为难这些人脉深厚的勋贵子弟。
可是听钱飒这么说,难道如今国子监有了什么变化不成事关自己家主人的前途,许光连忙问道,“敢问钱公,可是朝中有变”
“嗯”钱飒摸着胡须道,“今日刚从邸报上得到的消息,国子监原来的祭酒吕希文吕大人已经告老还乡,新任的祭酒乃是原国子监司业王维桢那吕大人出身蓝田吕氏,乃我勋贵一脉,料想不会苛责与你而王维桢王大人就不一样了,他出身寒门,幼时曾被当地勋贵夺了家业此等害群之马引得王大人对我们勋贵子弟多有误会,你若是功课有碍恐怕不好过这一关啊”
没想到却是无妄之灾,再回忆起前些日子在家时的邸报所闻以及从嘉州到钱塘沿途所见,李悠知道如今大魏朝党争严酷,自己想顺顺利利地从国子监毕业通过考试拿到爵位恐怕没那么容易
可是转念一想脑海里那么多的经史子集以及自己二十三点的武力值,李悠对通过考试还是有一定信心的“多谢叔父告知,不过猜想若是小侄学业若是过去的,那祭酒大人恐怕也不好不让小侄过关吧”
“那是当然莫说你能通过考试,就算你时运不济他愣是不让你袭爵,莫非我等勋贵就不能换个祭酒么到时候叔父定会为你出头”钱飒此时霸气尽显,在这种关系到勋贵集团切身利益的事情上,谁也不会马虎,今日他能卡住李悠的爵位,明日难道不能卡你们家的对于这种涉及家族传承的大事,哪家勋贵也不会置身事外。
“不过若是你能凭借自身实力通过文武二科,我等也能省些力气”钱飒欲言又止,想来那位王维桢祭酒也并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
想来也是啊,寒门集团既然能将他推到国子监祭酒这样的要害位置上,位的就是让他卡住勋贵家族的袭爵之路,削弱勋贵集团的实力,这样的任务没几把刷子的人可是没本事完成一想到这些,李悠不仅对自己的京城生活担忧起来。
恐怕自己的国子监之行不会这么顺利就结束吧将来少不了要和这位王维桢大人多打交道啊
第26章姑苏花船
来的时候李悠带了四条船,离开的时候则变成了七条钱骅前两年就通过了考试,前不久刚接到朝廷的诏令要去军中任职,刚好和他一起顺路去京城报道。
用钱飒的话来说就是上一辈的交情现在轮到他们来继承了从钱塘到京城路途遥远,刚好是他们俩增进关系的好机会李悠也乐得一路上有个年龄相仿的人同行,起码也有人陪着说话不是
本来想着钱骅离家或许会有些不舍,谁知道他在码头上双目含泪,上船之后行了还不到两里地就变得神采飞扬气来。李悠问了他还振振有词,“在家的时候,府里规矩甚严,为兄平日里出去应酬,总会被责骂如今可算是可以尽兴了”
“子骐兄怕不是一般的应酬,而是倚红偎翠吧”李悠调笑道,男子二十冠而字,钱骅早已过了二十,所以李悠就要称呼他的字子骐,骅骝和骐骥同为名骏,这里用的是取字中同义反复的方法;李悠虽然没有到二十,但是文阳两个字是他父亲临终前所赐,属于特殊情况。
“再过几日就到姑苏了,姑苏自古出佳人,到时候小弟一定请子骐兄去玩个痛快”想当纨绔,不去秦楼楚馆领略一番怎么行一看这位子骐兄就是此中老手,刚好可以跟他一起去长长见识。
“哎文阳你还真是命苦啊久闻王维桢乃是道学先生,最是见不得风流中人;为兄我在国子监读书的时候还可以长乐坊宴饮终日你怕是没这个机会了”说到这些钱骅大为同情,“既如此,为兄就带你沿着运河一路逛过去姑苏的花船、江都的瘦马、临清的青楼统统不能落下只是此时万万不能让周学士知道,不然他又该在父亲面前告我的状了”
“哈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