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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大人。”钱三斗朝江豫作揖唤了人。
江豫瞥了钱三斗一眼,说道,“这么晚了,钱掌柜跑上门想要做什么”
钱三斗有备而来,不然也不敢直接往门内跑,他微微笑了一下,“白日里白公子有东西落在我们店铺里了,我顺路便捎过来了。”
“白怀水不在,”江豫顿了一下,随即又说道,“他师侄倒是在府内。钱掌柜请吧。”
钱三斗喜笑颜开。
白怀水这根老油条总算是不在。胡离年纪轻轻的,他若是掉几滴眼泪,胡离定是扛不住的。
钱三斗没想自己这么顺利,江豫也并没有多询问他,便让他进了江府。
两人心照不宣,只是钱三斗摸不清江豫心中在想什么。
反而江豫倒是清楚,钱三斗上门就是为了无相禅斗的那两位。而且看这情况,大半又是白怀水惹出来的篓子。
“便是这间了。”江豫立在胡离门口说道。
胡离在圆桌旁坐着看书,听到门口的动静。
他微微扯了下嘴角。江豫平日里恨不得声音低沉到地底下,这回分明稍扬了一些。
“谢谢江大人了。”钱三斗轻车熟路的道谢,目送着江豫走远了,才转过身来敲了敲门。
敲了三声,钱三斗便止了手。
好一会儿,胡离才应了一声,“请进。”
钱掌柜推开门,瞧见胡离正坐在圆桌旁,长刀抱在怀中,低头用袖子擦着刀刃。
见这阵仗,当即就愣了。
听闻白狐狸武功极差,也就是身上有傍身的轻功,脑子灵光。
钱三斗自然理所当然的以为,胡离与白狐狸为同门,怕身上也只有吓唬吓唬小孩的功夫。
他是奔着白狐狸灵光的脑袋去的,寻上胡离是因为他年纪轻好糊弄些,是个软柿子。
五尺长刀,没点能耐也不若天天背在身上。
钱三斗开始怀疑,他是否真的是捏着软柿子而不是脚踩了钢板。
“钱掌柜怎么亲自上门了”胡离佯装方抬头瞧见钱三斗。
不是你一直在问小厮,怎么你家掌柜的没过来。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就是他们店里的傻小厮没有听出来意思。
钱三斗腹诽道。
“顺路便过来了。你师叔白日把折扇落在店里了。”说着,钱三斗从怀里抽出一把折扇来。
胡离虽说没有什么文艺细胞。
审美自觉比白怀水高了不知道多少个层次。
钱三斗手里这把绝不是白怀水那只花孔雀的,但瞧着便知道价格不菲,钱三斗笑得弯了眼睛,说道,“这把折扇可是当年魏王常拿在手中的好东西,白公子眼光真是不错。”
瞎说话不会脸红。
真是登峰造极。
这位钱掌柜今日是来送礼的,可惜白怀水没在场,他这回还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虽然我们生意谈不成但是人情还在。赝品,钱掌柜若是喜欢便拿去玩。”胡离挑了下眉,把烫手的山芋扔了出去。
胡离本是不愿让人为难。
但瞧不上钱三斗这幅样子,耍耍小聪明,见风使舵这一套得心应手。
而且白怀水说的不错,钱庄的事情一点头绪都没有,他这么一无所知的一头扎进去,收场不会好看。
“很晚了,我送钱掌柜出去”胡离也没打算给钱三斗机会,话说开了便打算开门送人了。
钱掌柜拿了他那赝品扇子,还不忘谢过叔侄俩人的厚礼,恹恹的走了。
小厮前来一句话还没说,掌柜的来也不过刚说了一句,并且还吞了一千根针。
浑身难受。
胡离站在江府门口的红灯笼下,望了望远处。
江府地势偏低,这一区域大抵最高的不过两层的建筑,屋脊鳞次栉比,红灯笼起起伏伏到远方成了一块红点,晕染在墨色之中。
在远处便是繁华之地,高楼阁宇,灯火通明。
再远,力不能及的繁华,在宫墙之内。
“人送走了”江豫两步站在了胡离的身边问道。
“还送他把白怀水的扇子。”胡离说道。
江豫瞥了胡离一眼,说道,“钱三斗在京城油惯了,跟条鱼似的,滑溜溜的,着不了手。”
“万通钱庄的事儿”
“知道,”江豫说道,“但凡住在京城里的人,都被锦衣卫时刻监视着,万通钱庄也不例外,他们动静不小。”
“你还真是大方啊。”
江豫瞥了胡离一眼,有些疑问。
胡离笑道,“你说监视人说的很大方,毫不避讳。”
江豫挑了挑眉,“身为特务就要有特务的觉悟,我做的不就是惹人生厌的工作。”
58上门
胡离并没有说话,两人看了一会儿灯火似乎觉得意兴阑珊。
“钱三斗是他的名字”胡离侧身问道。
这名字他在白怀水口中第一次听到,而后在江豫口中也听到了相同的。
“自然不是,他只是为了三斗米肯把腰都折断的人,”江豫说道,“视财如命,京城的人私底下叫他钱三斗。”
“站在门口迎我”白怀水的声音轻松入耳。
人从黑暗中倏忽突显出来。
白怀水穿着白衣,没拎着他那恍然眼的宝剑,这会儿瞧着顺眼许多,俨然一翩翩佳公子。
只是一说话便是不要脸。
“大半夜不睡觉都在门口当门神江大人好雅致啊。”白怀水进了院子,还不忘刺江豫一句。
“白怀水又光临绣楼了。夜夜笙歌也不过如此。”江豫转身一刀又捅了白怀水。
胡离不搭话,反正打嘴架也不会闹出人命。
“非也非也,江大人是常客才是。绣楼的老板认得江大人。”白怀水不服输道。
“我今日未去。”江豫掷地有声,“自打你到了京城,绣楼就没少光顾,还曾留夜两晚。”
家底儿被抖落个干净,白怀水火气蹿到脑袋顶上,几乎要炸开花。
转瞬他的厚脸皮又占据了上风,白怀水几乎是恬不知耻的说道,“绣楼是京城最大的销金窝,我难得拿到江大人的钱,不去挥霍一番也对不住江大人。”
白怀水似乎觉得气势没有被掰回来,于是继续说道,“再说,上个月江大人还亲自策马送我出了京城。我们这般情分,江大人就莫要在我小师侄面前说这些话,把他教坏了。”
话罢,白怀水一抬手表示不想再听任何话,扭头就回房间去了。
胡离瞥了江豫一眼,说道,“一个月之前你送我师叔出了京城”
江豫说道,“严格来说。是我骑马把他驱出了京城。”
“他没骑马”
江豫说道,“他那时刚新买了一把剑回来,没来得及骑马。”
“你追了多久”
“小半天。”
难怪白怀水会对江豫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