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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冥冥之中就好像是注定了一般。做过的每一件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已经在未来的某个点留下了痕迹。也许就是这些过去与未来之间的点,连起来才成了整个生命的轨迹。就像史云扬腿上的毒,好像苏灵儿冥冥之中就是为此而来。这是什么,或许有些人会把它当成巧合,但是更多的人也许会将它看成缘分。
苏灵儿手中的灵力源源不断的传入史云扬的身体之中。史云扬又源源不断的为她输送着灵力,一时间,这灵力在两人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只不过苏灵儿手中的灵力是带有解毒的功效,而史云扬手中的灵力只是在弥补她所损耗的灵力。
约么一炷香之后,史云扬的毒也便解得差不多了。苏灵儿这才收了灵力,她道:“已经没事了。”
史云扬道:“谢谢你,灵儿。”
苏灵儿不语,只是轻轻地看了史云扬一眼,便摇摇头,不再说话。
沉默,一直是沉默。两个人隔得这么近,却又隔得这么远。
不多时,熊战和陆建平拾这柴火回来了,两人生了火,透着火光,发现史云扬的腿已经能蜷曲。两人都很是高兴。可是他们呵呵一笑,却发现史云扬和苏灵儿都不苟言笑,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陆建平顿时便明白了,他拉了拉熊战的衣服,对史云扬说道:“师兄,长夜漫漫,这点柴火肯定不够,我们再去拾点儿,熊师兄,我们走。”
说罢又拉了拉熊战的衣领,示意他离开。熊战奇怪道:“不是有这么多柴火么怎么还要”他这个去字还没说出口,陆建平便冲着他使了个眼色。熊战仍然没明白,但却知道陆建平肯定有什么事儿,当即起身道:“也好,大师兄,我们先去找找,嘿嘿。”
史云扬点点头。说着他们便起身,两兄弟悄悄说着话,勾肩搭背的离开了。也不知道陆建平对熊战说了什么,熊战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拍着脑瓜大步流星地走不见了。
一时间这森林之中又只有苏灵儿和史云扬两个人。史云扬抬起头来,只见天空中一片漆黑,仿佛这星空已经被浓墨染透。苏灵儿抱着膝坐在火堆之前,楚楚动人。她的脸被映得通红,却也照映出她脸上的漠然。她的眼睛之中是空洞的,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史云扬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欲言又止。他将自己新换下的一件衣袍解下,披在她身上。苏灵儿转过头来,看着他。史云扬笑笑,道:“这山中的夜晚更深露重,甚是潮湿,当心后背着凉。”
苏灵儿点点头,她轻轻抚摸着自己手中的衣服,忽然倾在史云扬的怀中,低低地啜泣。史云扬没有再那么拘束,他轻轻的抱着苏灵儿,轻抚着她的长发。
夜静美,若是有星,何其舒心。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隐忧。微我无酒,以敖以游。
我心匪鉴,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据。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威仪棣棣,不可选也。
忧心悄悄,愠于群小。觏闵既多,受侮不少。静言思之,寤辟有摽。
日居月诸,胡迭而微心之忧矣,如匪澣衣。静言思之,不能奋飞。”
苏灵儿开始幽幽地唱起小调,她的声音十分轻柔,十分幽怨。将这一首柏舟诠释得淋漓尽致。
史云扬就一直抱着她,静静地听着,听着她略微颤抖的声音,听着那微带怨气与无奈的宫商角徵,一直听得他心中满是愁绪。苏灵儿一个真正的阁中淑女,她不会直抒胸臆,只会深埋心中。仅仅透过一句诗,一首曲,溢出那么一点点心痛。懂的人一听便懂,而不懂的人终不会懂。于是乎她便很自然地将很多人排除在自己的心外,自已造出一个坚不可摧的牢笼,将自己无情地囚禁其中。
每个人的心就像是一个码头,每个人都在等待着一艘船,载着别人对自己的理解与关怀。然而世事无常,人心难测,谁人又能够一眼便看出别人的心思。谁又愿意真正去劳心劳力地去忖度别人的意愿。因此人们才会说“知己难求”。
史云扬虽然并不懂音乐,但是他知道这着首柏舟所讲述的别离是何等的美丽。曲中的女子倍受相思之恨,而曲中曲外,这女子不就是苏灵儿自己吗
一曲终了,史云扬只觉得余音未去,自己还沉浸在曲中的伤情之中。半晌之后,史云扬才说道,“真好听。”
苏灵儿道:“明日就当远别了,这一曲便当唱给我自己吧。”
史云扬道:“你真的不必这样总有一天,你会找到自己真正的挚爱。守你一生。”
苏灵儿道:“那又有何重要。每一个人和灵都有自己非常特殊的一面。我知道总有一天也会穿上嫁衣,但是那个人却已经不是你,失去的却永远已经失去,再也找不回来。”
史云扬不说话,苏灵儿也不再说话,她珍惜这这一点一刻流逝的时光,感觉着他手心中传来的温度,享受着自己久违的安全感。除了冉倾珞,史云扬从来没有承受过一个女子这样的情愫。尽管昔日的师妹胥华对自己也是深情款款,但是史云扬总觉得她喜欢的是另一个自己,是失忆之前的那个自己。但是他觉得,现在这个有记忆,有爱恨的自己才算是真正的自己。苏灵儿与自己相视不过两三日,但是从史云扬心底来说,这个女子真的在哪个时候触动过他的心弦。不过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或许是在她两天两夜照顾自己的时候,或许是在她请命为自己带路的时候,又或许是他刚刚哼唱那首小调的时候。不过史云扬不敢让这份情在心底驻留,他心里已经住进了一个人,他不想负了她们任意一个。
史云扬不知道熊战和陆建平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苏灵儿也不知道,只是第二天一早醒来的时候,火还未灭,旁边还有一堆干柴,火堆之中的柴薪明显是刚刚加进去的。史云扬左右望望,却不见两人身影。
“他们两个刚刚出去,想必是去探路了。”
史云扬见苏灵儿醒的这么早,低声问道:“醒多久了”
苏灵儿淡淡一笑,道:“不久。”殊不知她已经是一夜未眠。
史云扬并不知情,他道:“等他们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