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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犯了长者,只是敢问老伯此处唤作什么”
那老者一拱手,方显出一家之长的气度道:“我们这里东面靠山,所以东面种田为生,西面靠海,所以西面靠捕鱼为业。`我们这小镇因为这地势的缘故,唤作东隅镇,小老儿便忝为这东隅镇的里长,姓薛,名显宗。”
林逸之、管得宽忙抱拳见礼,只是那南宫一金却依旧保持着他出尘的形象,双眼微闭,也不见礼。
他越是这样做派,越是让这些镇民们觉得此人高深莫测,仙风道骨,倒是真就吸引了不少注意的目光。
林逸之和管得宽懒得揭穿他,林逸之一抱拳道:“原是薛里长,我等冒昧了,只是路过宝地,天色已晚,不知可否在此叨扰一晚”
薛显宗闻言,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管得宽颇为直爽,朗声道:“薛里长似乎颇为作难,你放心便是,我们在这里住一晚,多给你钱便是”
薛显宗闻言忙一摆手道:“不不不诸位误会了,非是我不愿诸位光临我这小镇,只是唉”
竟又是一言不发。
林逸之和管得宽面面相觑,只是南宫老道将此情此景看在眼里,不住的冷笑。
林逸之忙又施礼道:“薛里长,如今天色不早,你若不留我等,我等也无处投诉啊,这东面荒山野岭,狼虫虎豹,西面茫茫大海,我等无处可去,万望薛里长通融一二,这样罢,我这里有一锭金子,权且作为我们三人的补偿,待临走之时再多给里长银钱如何”
薛显宗闻言,急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竟不接那金子,长叹一声道:“也罢,诸位随我来吧”
林逸之一喜,忙拱手施礼。三人跟在薛显宗身后朝着东隅镇里而去。
然而,这三人中却属南宫一金最出风头,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指指点点,一片艳羡之色。
南宫一金仍旧故作出出尘之相,面含慈悲,端的是悲天悯人。
一路之上,林逸之暗自的打量着这东隅镇的风景,镇子不是很大,前前后后也就一出一进两条青石小街,或许是越往里走越靠葬孽之海的缘故,青石小街不知何时开始变得潮湿光滑,小街青石砖镶嵌的缝隙之间竟隐隐的现出青苔。
小街两侧的店铺不多,只有一处杂货店,一处粮店,一处饭馆,连一家住宿的店都不曾有。
除了这临街的房舍稍微坚固一些,偶有砖坯或者木质的房子外,镇子大多数的房子皆是低矮的茅草房。
那些低矮的茅草房,蜿蜿蜒蜒,有的顺着东面的山势,依山而建,有的便建在西面,纵横稀疏。
东面的茅草房舍,各家各户的院内或墙上皆放着或挂着农田所用的锄头、犁头等种地所用的农具,而靠近西面大海的房舍的院中多有些晾晒的渔网。
一个小镇,两种生活相映成趣。却也是凡尘少见的光景。
只是东面和西面的茅草房舍也好,或者是小街之中人却有些少,就算偶尔碰到几个,也是行色匆匆,而且有一个共有的特点便是面色委顿,神情凄清。
林逸之甚至注意到,这些人连看到一镇的里长薛显宗时,都不抬眼,打哪怕一声招呼。
而薛显宗似乎看到这些人,也颇为无奈,径自的低头叹息几声。
林逸之便是再傻,也发觉这村子的气氛多多少少有些许的不对。`
只是,这薛显宗不说,他也不好问出口。
众人走了一段,那些镇民们多多在沿路之上逐渐散去,最后只剩下薛显宗一人引着林逸之三人在一处稍显阔气的宅院处停下。
林逸之三人闪目看去,正中门匾处两个大字:薛府。
薛显宗讲三人领进薛府右侧的一处厢房内,然后朝三人一拱手道:“三位,这是我的家院,寒舍简陋实在是怠慢了,三位稍作休息,我这就吩咐下去,待稍后排摆酒席,宴请三位。”
林逸之忙抱拳笑道:“薛里长客气了,有劳了”
可那管得宽却是朗声笑道:“酒席,这却是正合我意,只是薛老汉莫要抠门,好酒多肉才是”
南宫一金其实心中所想和管得宽一般不二,见他嘴快说了出去,索性继续装他的高深莫测。
薛显宗闻言挤出了一丝笑,才道:“这是自然诸位稍待。”
说着拱了拱手出去了,临走之时竟然朝着南宫一金深深的看了两眼。
待薛显宗走后,管得宽这才冲林逸之道:“兄弟就是大门派出来的,干嘛对这老头如此恭敬,你看他一路之上愁眉苦脸的,方才我说了句好酒好肉,他几乎要哭出来,像我们要赖他钱似得”
林逸之叹了口气道:“管大哥有所不知,我十岁之前长在村里,凡尘百姓生活维艰,这也就是一个里长,生活在这里已然算得上不错的了,若换做那些普通百姓,估计招待我们的也就只有粗粮稀粥这些了”
管得宽叹了口气道:“只是心中实在不快”
忽的抬头看见正在一旁榻前闭目养神的南宫一金,便来了精神道:“嘿,我说老道,你莫不是忘了你答应我要替我卜上一卦么”
南宫一金这才慢悠悠的睁开眼睛道:“手拿来”
管得宽似乎真的有兴趣,竟把右手往前一递。
南宫一金瞥了一眼管得宽,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道:“右手无用,左手”
便再不看他。自顾自的捋了捋胡须。
“我”管得宽闻言不由的一阵恼怒,但毕竟有求于他,只得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将左手伸了过去。
林逸之看管得宽一副忍气吞声的样子,又看这南宫老道装神弄鬼,心中好笑,暗忖且看这老道如何演戏。
南宫一金这才再次勉勉强强伸出自己的手搭在管得宽的手腕之上,那架势不像一个相士,倒好像是在诊脉一般。
管得宽嘀咕道:“我说老道,你到底行不行啊,人家都是看看手相啥的,你怎么跟个郎中一般。”
南宫一金眉头一皱,微闭双眼,并不看他,声音有些嗔怪,缓缓道:“你懂什么我这叫做医卜,可是大衍相术之中最高深的学问,你莫要出声,扰乱道爷我的心神,待会卦象不准,可莫怨我”
唬得管得宽忙把嘴一闭,一个字都不说了。
林逸之使劲的憋着笑,看着这一老一少,倒也是一番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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