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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8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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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子慎,本名服重,后改名服祗,又改名服虔,乃是汉末著名的儒者,作过春秋左氏传解。是勋心说原来是宽是服虔的徒弟啊,怎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呢这个名头虽然比“郑玄弟子”要差上三分,可是在士人群里也几乎可以横着走啦。

只听陶谦继续说:“又从陈国颍子严颍容,也是当时著名的儒者,交游甚广。那年他从荆州而来,王巨伟王融目为当世奇才,缪文雅缪斐引为忘年之交,共署荐书,持来见我。故此,我非止欲以汝是家为麋、曹之纽带,亦欲重用汝兄,好与麋、曹鼎足而三也。”

是勋听明白了,原来你别看是宽年纪轻,家世普通,但架不住他学历高啊,先后拜服虔、颍荣为师,跑徐州来还得到临沂王家的大家长王融赏识,甚至跟经学家缪斐都能称兄道弟看起来,只要略微花点儿时间、精力,自己这位三哥就能在徐州士人当中打出很响的名头来哪。因此陶谦想要利用他这种学问上的名声,去制约整天攻讦不休的麋、曹两家麋家有钱,曹家有兵,是家有学问,将来还可能有名声,那就有机会形成一种新的平衡。

而且不仅仅是平衡,三家还互为姻亲,就算打也不会象从前打得那么难看,都各自得留点儿面子。是宽建议,或许陶谦也以为,这样徐州就太平啦,就不会再出啥乱子啦。

可是结果真能如他们所愿吗就听陶谦又说:“汝三兄原本荐汝四兄是文通绝了王氏之约,迎娶曹氏女的,不想宏辅自远郡归来,便将宏辅荐于老夫,行此联姻之计。他没有看错啊,宏辅果为当世奇才,只可惜一去兖州,便不肯再回来了”

是勋心说“兖州乐,不思徐”,我当然不肯回来啦,傻瓜才会辞了曹老板来伺候你这还不知道有几天可活的陶老板哪。但这话他自然不好当面说出来,也想不出别的词儿可以接口,只好就这么垂着头,望着陶谦的老脸,默默无声地继续倾听。

陶谦长长地叹了口气,又重复一遍“汝兄误我”,然后解释说:“昨日遇刺,老夫甚怕就此而去,子女再难保全,因而想了许多可叹啊,百般筹谋,终是无用,当今之世,阳刚凌替、君臣易位、人心沦丧,便姻戚又如何了为了争夺权势,便父子都可反目,想要使麋、曹一心,终究只是痴心妄想而已。麋子仲党同笮伟明,召刘玄德为臂助,而曹仲恢、陈元龙与你是宏辅,则努力将刘备驱之外郡,你以为我当真老眼昏花,瞧不出来么”

啊呦,是勋心说还真不能小瞧了这陶老头儿,原来我们的诸般谋划都没能逃过他的眼睛啊,原来我们在他面前上蹿下跳,他就跟瞧猴戏似的,表面上不说,内心可都门儿清还真是不能被这副老模咔嚓的表象所蒙蔽啊

正跟这儿惊愕得几乎有点儿手足无措,就见陶谦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一对浑浊的眸子牢牢定在自己脸上,一字一顿地说道:“宏辅,汝是欲将徐州献与曹家吧”

一句话喝破了自己的心思,是勋不禁吓得是魂飞天外,忍不住就伸手往腰间摸去未完待续。。

第二十章、图穷匕见

演义里的陶谦,是个“温厚纯笃”的老好人,所以就算因为他的用人失误导致曹嵩被杀,曹操起兵报仇来伐徐州,大家伙儿也都挺同情他的,为后来所谓的“三让徐州”也定下基调老头子是真心为了徐州百姓考虑,所以不传儿子却传外姓,大公无私到了极点。

但是史书上的陶谦就是另外一张面孔了,说他“背道任情”、“刑政失和”,疏远赵昱等名士,重用曹宏等小人,即便没有曹操打过来,眼瞧着这徐州也支撑不下去。

两种说法大相径庭,其实都不可信。演义上那么美化陶谦,一是为了丑化他的敌人曹操,二是为了拔高他的继承人刘备;史书上把陶谦贬得一文不值,则正好相反,是站在曹魏的立场上,就不可能为曹操的敌人说什么好话。

是勋自从青州避难来到徐州以后,也好几次见过陶谦,他对这老头子的印象基本位于上述的美化和丑化之间。首先,徐州的民政搞得不错,丹扬兵也瞧着挺精锐,可见“刑政失和”云云全都是污蔑;其次,老头子年岁大啦,就光想着怎么把徐州的基业太太平平交到儿子手上了,私欲满腹,而毫无公心可言。

不过在此之前,他始终觉得陶谦有点儿老耄昏庸,否则也不会被曹宏给玩弄于股掌之上了。而且老头儿耳根子也软,曹宏说什么那就是什么,改天麋竺跳出来反对曹宏的意见,老头儿又会倾向麋氏。好象基本上就没有自己的思考,没有坚定的主见。直到这时候。陶谦躺在病席上“嘡嘡嘡”一番说话,是勋才知道小瞧这老头啦。他割据徐方多年,也勉强算是当世的枭雄之一,哪儿那么容易被自己、曹宏等人给耍得团团转呢老头儿说不上扮猪吃老虎,可也假装糊涂,其实一直牢牢地掌控着大局哪。

并且老头儿一口就喝破了“汝是欲将徐州献与曹家吧”,惊得是勋就不自禁地伸手往腰里去摸他原本在腰下悬着长剑的,可是在陶谦的寝室门口就给解下了,所以摸了个空。可是就算长剑还在,自己又打算如何了难道还能抽出来把陶谦给砍了吗自己有这份能耐和胆子吗那不过是人们碰到危险状况。本能地想要捏紧武器防身而已。

可是自己身在徐州之内,在陶谦的寝室当中,陶谦要是有害自己的心思,别说手上刚有点儿缚鸡之力的自己,就算太史子义跟这儿,恐怕也没那么容易单枪匹马逃出去吧除非,把陶老头儿绑作人质

他正跟这儿又惊又怕,还外带不大明白自己究竟在惊怕些什么呢,就听陶谦冷冷地说道:“宏辅啊。是曹仲恢让你留在兖州,不肯回返的吧一旦老夫撒手西去,到时候你们翁婿内外勾连,便可将此徐州牢牢捏在了掌中吧”

是勋听了。却又不禁一愣。

陶谦轻轻叹了口气,语气逐渐放缓:“何必如此呢虽然老夫也知道,倘若老夫不在。失了制约,麋子仲定非曹仲恢的对手然而以仲恢的名声、能力。实难主此一州,何不放下野心。好好辅佐我儿。况且,一旦曹仲恢起了妄念,徐州必然生乱,对兖州也不算什么好事情宏辅,汝今既仕于曹孟德,自当秉其忠心,既要为徐州计,也要为兖州计”

是勋长长地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道:“陶使君对小子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勋做些什么”

陶谦轻轻点头:“果然是聪明之士汝可返回兖州,劝说曹孟德,即便老夫故去,仍然支持我儿孟章,两州合则两利,分则两损啊。这也是老夫暂且由得仲恢跳梁的原由,都因汝是他的侄婿,又是徐、兖之间的纽带啊”

是勋深深地朝陶谦鞠躬:“诚如君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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