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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闻言,进屋拜别了老母,就待前往救援。是勋扯着他的衣襟:“也、也不必急在这一时三刻你先给我碗水喝行吗”
是勋跟两名家仆歇息了片刻,吃点儿东西,太史慈也扎束停当,带上自己惯用的弓箭和马槊,一行四人离了黄县,直奔剧县而去。
才刚上路,太史慈就发现是勋的马蹬了,问他是什么东西。是勋这段时间解释这玩意儿解释得人都疲了,当下机械性地回答道:“源自高句丽,以备上下与在马背上暂歇也。”
太史慈努眼瞪着马镫好一会儿,要求他:“踩稳了站起来我瞧瞧。”是勋依言演示,太史慈见了,突然一拍大腿:“此物大佳,可助骑射,亦有益于马上搏杀异日慈也要仿作一副”
是勋心说你这眼光够敏的,能够一口道破马镫的作用的,半年来你还是头一只,果然不愧为未来的江东大将
太史慈说完这句话以后就开始加速。他骑的虽然说不上宝马良驹,比起那仨可要强得太多了,经常得压着速度,是勋他们才能勉强跟上。但更要命的还在后面,放马疾驰了将近一个小时以后,太史慈才逐渐减缓速度,是勋有马镫辅助还不算什么,两名仆佣可都受不了啦,纷纷告饶,请求下马暂歇。
太史慈说:“救难如救火,如何能歇”最后他和是勋只好先走,让两名奴仆缓缓跟上,终于在当天黄昏时分来到下密城下。
只见城门紧闭,城上土兵一个个脸色发青地如临大敌。太史慈仰头高呼:“某乃东莱太史慈,前赴剧县救孔府君之急,速速开门,容我入城暂歇。”他的名头实在响亮,别说东莱郡,就连北海国内知道的人也很不少,隔了不久,就有一名小军官在城头上回应:“县尊有命,黄巾贼近在咫尺,不得开门放任何人进来两位还是绕城而过吧。才得到消息,国都已被攻破,府君保着国王退守都昌,两位可往都昌去来”
是勋闻言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果然不出自己所料,孔融吃了败仗了;喜的是既说“府君保着国王退守都昌”,可见孔融还没有挂,希望是仪也还先不要挂。他正打算报出是仪的名头来帮忙叫门,却被太史慈摆摆手给拦住了。
太史慈跟他打商量,说:“都昌距此不过三十余里,半个时辰即可抵达。我料黄巾贼部伍散漫,趁夜前往,或能破其重围,掩至城下。宏辅且暂在城下歇息,某一人前往救护孔北海可也。”
是勋不肯,定要跟太史慈一起去。太史慈说实在太危险了,是勋心道:“跟着你太史子义还有啥危险的,我又不是一普通小兵,是你的朋友,真有危险你还能见死不救吗你把我扔在这儿,城门还不肯开,那他喵的才真是危险到姥姥家了哪”
太史慈见说不服是勋,最终只得口出豪言:“好,那你我便同赴国难罢了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何可惧”是勋听了就是一哆嗦,心说我跟着你就是不想死啊,你可别那么乌鸦嘴
二人趁着月光而行,大约戌时末刻的时候终于赶到了都昌城外。只见城上灯火通明,城外却稀稀拉拉的,东一个火把西一个火堆,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围谁。太史慈策马登上一处高阜,远远眺望,不禁喜道:“贼人尚未能够合围,此刻正好入城。”关照是勋:“宏辅不必动武,紧跟着某便可。”
是勋连连点头,心说放心,这段时间我就跟王八似的咬住猛将兄你不放了,你到哪儿我到哪儿。
只见太史慈一抖缰绳,催促着坐骑小跑起来,等到了黄巾贼的营地外围的时候,突然大喝一声,加快速度是勋也急忙鞭马跟上。二人才刚穿入一箭之地,忽听敌营中一通鼓响,接着四周的喊杀声震天动地的,直朝他们涌将过来
第二十四章、勇救都昌
是着打算东逃,可是是纡、是峻也包括是勋,却都建议南奔徐州是勋知道,在曹操杀过来以前,徐州还算是太平的,陶谦虽然不象演义上说的那么老好人,治理地方也还勉强算有一手,逃往徐州去投靠郑玄或者孙乾,是目下最好的选择。
于是最终商量定了,由是着和是勋押着钱粮财货南下,先奔安丘,歇一阵子打探一下消息,再瞧着要不要继续南下奔琅邪国的姑幕县去,是纡和是峻则带着家中一半丁壮,去剧县保护是仪。
兄弟四人洒泪而别当然那三个是真伤心,是勋的眼泪是生挤出来的。他们第二天一早押着十好几辆车出了营陵南门,当晚在汶水北岸一个小村子里寄宿,翌日渡过汶水,下午就到了安丘。
住了一晚以后,再一天的清晨,突然一骑快马疾奔而来,找到是着,马上骑士滚鞍而下。是着认得,原来是家中一名奴仆,就匆忙询问:“你可是从父亲那里来的国都情况如何”
那家奴抹了一把额头的热汗,喘了半天的气,才终于缓过劲儿来,禀报说:“小人跟随四公子、八公子前往国都,恰逢黄巾贼杀来,就在都城下摆开阵势。国相和主人点齐兵马出城迎战,然而半日之内便连输三阵。四公子眼见情势不好,便派小人前来禀报大公子,要你们快走、快走,赶紧前往姑幕,并且最好在姑幕也别停顿,起码得走到诸县才能暂歇。他还说,主人有两位公子保护,还有二十多名丁壮在旁,定无危险的,请大公子放心。”
是着哪儿能放得下心来啊,他再读书读傻了也明白,就靠着那二十多号人,在数十万黄巾贼中连队小蚂蚁都比不上,踩也让人乱脚给踩死了。不过没有办法,总不能一家老小全都死在这儿虽说还有老三是宽游学在外,是家不至于绝后,但若是没了家财的支撑,光杆儿是宽能不能活得下去还是问题哪,更别说延续和光大家门了。
既然兄弟之间已经分了工,一半儿保护家产,一半儿保护老爹或者不如说,去跟老爹一起作死以尽孝道,那么是着也就只好强打起精神来,吩咐家奴们赶紧收拾行装,好继续跑路。
可是是勋不打算再跟着他走了,这两天他思前想后,总觉得自己一时惊慌,跟是着一起南下这着棋是大大的失策。他现在还是一个无名小卒,诗名也打得不够响亮,估计除了孔融以外没几个人知道终究这时代就算诗人之间想要互相串联,也没电话和互联网可用啊,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