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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走人。
梁山身后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更听到一人说道:“该”
拓跋秋蓉走到梁山跟前,道:“梁兄万勿气馁,我帮你问问。”
虽然没有师傅带,梁山还享受外门弟子的基本待遇,一套伏牛拳,一套紫霞诀到藏经阁受领了。
梁山的四合院,马文才住在靠院门的耳房。
每天一大早马文才就起来打扫庭院,这时,梁山会在院中的桂花树下练伏牛拳。
梁山一天也就早晚各练一个时辰,远不如他人勤勉。紫霞诀梁山也修了下,只是体内多添些紫气,大多时候他还是修白骨经,白天的大部分时间则花在杂学上。
马文才每天偷偷记录下这些,然后定期给金长老汇报。
所谓杂学并非修道正途,是由各位师长开设的小课,在梁山看来,有些类似大学选修课的味道。
修道讲究一门深入,心无旁骛,但这等人是人上人,百万中难见一个,所以,修道中途歇息一二,小道小技亦可愉人悦情。
屈子才院长开设的是楚辞课。他最喜就是九歌中的山鬼,每次开讲时都必吟唱,高兴时还会唤两三个漂亮清纯的女杂役在旁扮装跳舞。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带女萝。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上杂学就在一小间,拉开门,十来人都坐下去,就是竹木铺就的地板,人人一个蒲团,彼此无高无低,是讲课却更像是在讨论,跟后世的文艺沙龙很像。
有时候屈院长会不忿女杂役临时“艺伎”的表演,愤然打断道:“什么是睇仅仅是斜着眼看吗味道全没了,有身、手、眼、意都到”屈院长一边讲一边示范纠正,这个时候屈院长说话还稍稍带些娘娘腔,很有身段很有风味的样子。
“儒生该死儒生该死”屈院长屡屡有这样的惊世骇俗的言论,“好好一部诗经非得整成道德文章,我呸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是公子喜欢怀春少女,什么君王好贤士,狗屁”
梁山于是大拍巴掌。
有一棋博士授对弈课,开篇就言:“棋道虽为小道,然小道亦可通大道。”
听杂学课的都是外门弟子中的老生,他们中有一部分是苦修一段之后听杂学小憩一会,更多的是进阶无望于小道忘情享受当下来的。这批的新生没有不奋发苦练的,也就梁山这么醒目一个。
梁山上课难免被老生指点,却完全不以为意。
一日,梁山乐颠颠献自己“发明”的象棋给棋博士,结果棋博士怒道:“棋,唯黑白耳滚”梁山屁滚尿流,真是拍马屁拍到马腿上,这段小轶事很快沦为新进外门弟子中的笑话。
音长老开的就是音律课,但全无课程大纲,弟子多少都与他无关,哪怕一个不来他都自得其乐。
梁山去的第一天就他一个。音长老冷冽冽看他一眼,就像一根锋利的弦从梁山身体上划过,“为什么来”
梁山张了张口,想说话,音长老却又不理他,径直开始弹古琴。梁山立刻明白音长老要问这句话。
音乐乃和谐之美,旋律,节律,高低强弱都在其中,可是音长老全无这些,简直就是于寂静中听惊怖,说白了,吓死个人。
刺耳,狂躁,没人愿听。一开始梁山听得五官都挪位,嗓子冒烟,人快飘起,后来慢慢适应,忽然觉得,极乱之处就是极和谐,不禁感叹,音长老是音乐大家啊。
有了棋博士的教训,梁山也不敢卖弄,每次来老老实实听,听完躬身老老实实走。音长老也不管不问。
这些马文才都看在眼里。
马文才除了每天监视梁山之外,不忘苦练师傅教给他的功法,虽无法跟正宗外门弟子相比,但熬炼筋骨是必须的。
每年杂役弟子间外有一场比赛,第一者晋级外门弟子。这很难,但是马文才一定要做到。日后能把梁山踩在脚下,这就是马文才最大的动力,为这个,吃再大苦也值。
梁山虽为外门弟子,也是最早晋级筑基期,但也仅仅止于此,没人师傅领进门,一辈子在门外徘徊,相信很快被别人超越。
圣子出面打压梁山,这就是马文才可以做文章的地方。
然而没人知道,这看似荒废、自暴自弃的生活原是梁山的大爱,小资、文艺,有茶没咖啡,可谓身心愉悦。更重要的是,梁山晚上的白骨经修炼进度居然神速,似乎用不了多久,筑基中阶可期。众人以为梁山前途黑暗,实则光明。梁山于是独爽,暗爽。
梁山不是梁山伯,前世就是自觉派,怎么舒服怎么来,认为修行之路,处处别扭那一定不对。若是圣剑堂高层智达之人知道梁山想法,定会大吃一惊,这是个先天而慧之人。
白骨经修炼,机缘万万难有其一,梁山气运强悍。因白骨经比之这世任何法门最大优势就是心魔最少,然最少却不是完全没有,此等修行长久下去,身心两厌容易弃世,说白了就是很容易不想活了,看河想跳,见歪脖子树想挂
这世间不论俗人,还是金丹乃至修为更高的修士,不能天地同寿终归会死,会死就成尸体,不同就是保鲜期不一样罢了,但终究会蛆虫丛生,不堪入目。
梁山晚上修行,弃假求真,渐入死寂;白日听杂学,总揽诗歌文艺,音律棋道,一颗心又活泼泼,可谓身弃而心活,懵懵懂懂不知不觉之间暗合道机,是以看似不勤却进步神速。
梁山见自己进步神速,且基础夯实,虽没有师傅耳提面命,心里也道,这般大抵不会错。
第四十六章十五夜好楚风
密室,没有窗,漆黑。金长老跏趺座,赤身露体。
金长老经常闭关,时日不多,再不想办法突破金丹就没有盼头。
闭关就关小黑屋,赤身,若着寸缕,就身有牵挂。马文才不懂,跪在地,不敢抬头,怕金长老“兽性大发“。
“最近如何”
“他还是老样子,白天听杂学,晚上闭门。”马文才说的“他”自然是梁山。
“看来他也想明白自己的状况。”
马文才不敢说话。
“他聪明一些,知道不争是对自己最大的保护。”金长老眸子中闪着电光。梁山伯这人居然跟正清派弟子挂上“姻缘”,阳明圣子承上意打压就是破这份姻缘,以金长老百多年的阅历,应是正清派有人看上了梁山伯娘子,想结成道侣。
“你继续盯着吧。”
“是,金长老。”马文才应道,手头多一册子,金长老道:“这是圣剑堂镇堂拳法伏牛拳,拿回去好好练,有什么不懂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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