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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李道宗冗长的讲话终于快要结束,末了肃然道:“今日智谋比试的规则很简单,相传战国时期鬼谷子为考验徒弟孙膑与庞涓的智谋,特意高坐屋内令两徒设法让自己走出去,今天我们也如法炮制,三位选手若是谁能令其余两名选手心甘情愿地下得比赛高台,便是获胜,明白否”
“明白。”三人同声应答,话音落点之际,余长宁又笑嘻嘻地问道:“敢问尚书大人,可否动用拳脚暴力语言威胁”
李道宗回身正色道:“余公子,本官早已说得明白,前提要让对手心甘情愿地下台,若是拳脚暴力,岂能符合比试规则”
余长宁一副了解的模样,又低声询问道:“那如果比赛途中我想撒尿拉屎,又该怎么办”
闻言,李道宗古板的脸上顿时掠过了一丝莞尔之色:“只要不下高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何必问我”说罢大袖一甩,从容下台而去。
一时间,偌大的比试高台就只剩下了余长宁、高尧、禄东赞,三人面面相觑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虎视眈眈,戒备之色。
这场智谋比赛听起容易,但实际却是颇为艰难,要让其余选手心甘情愿地下台认输,谈何容易也即便是向来智计百出的余长宁,此刻也感觉到了彷徨无奈,无计可施。
好在比试并未规定时间,三人心头不约而同都打定了一个“拖”字诀,落座在高台上早已准备好的长案前,默默地想着办法。
时间一分一秒地慢慢流逝,很快就已日上三竿,太阳又很快到了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照得围观之人汗流浃背,热气腾腾,人人睁大眼睛望着毫无动静的比试高台,一片哄哄嗡嗡的议论声悄悄蔓延。
端坐长案前的余长宁早已热得不行,只觉口干舌燥,肚腹饥饿,望了望闭目养神的禄东赞、高尧两人,这才明白此场比赛不仅要考智谋,对选手的耐心也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随着轻轻一声笑叹,禄东赞睁开双眼率先打破了沉静:“在下年轻时曾远赴天竺,该国崇信佛教僧侣无数,其中有一种名为苦行的修行方式,苦行僧们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带着象征湿婆神的三叉杖,边走边吟诵古经文,他们必须忍受常人认为是痛苦的事,如断食断水忍受饥渴、躺在布满钉子的床上、行走在火热的木炭上、或者数月一动不动地坐禅犹如枯木,从而锻炼忍耐力。”
高尧剑眉一挑,睁开眼笑道:“苦行僧的修炼方式小王也有耳闻,听禄大人的口气似乎对此道有所涉猎”
禄东赞爽朗一声大笑,点头道:“王子猜得不错,在下曾跟随一名苦行僧侣修行数月,别的不敢说,不吃不喝枯坐一个月还是游刃有余,所以劝两位不要枉费心机比试耐力,你们不是在下的对手。”
“擦,这老小子竟敢玩心理战术。”余长宁暗暗骂了一句,脸上却笑道:“苦行僧算什么,我大唐有一种名为龟息术的绝世武功,修炼后可以将人的呼吸频率降到最低,不吃不喝数月犹如进入了冬眠,在下不才,练了个十年八年,正好和大人比比看究竟是谁更厉害一点。”
禄东赞冷冷一哼,不信道:“世间哪有如此神功阁下怕是吹牛吧”
余长宁不以为然地笑道:“禄大人,是否吹牛现在还言之尚早,不过我肯定不会下台退出比赛,倒是大人你年已垂暮,老态龙钟,若是被太阳晒得中暑被人抬下去,那可就大跌颜面了。”
禄东赞不过四十余岁的年纪,闻言顿时气得不轻,他深知对付这种市井痞子必须晓之以利,微微笑道:“余公子,我见你也是不可多得的少年人才,必定知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以公主的尊贵身份岂能嫁给你这种平民百姓,所以劝你不如早点死了这一条心下台而去,我代表吐蕃国送你黄金万两,美女十名,如何”
闻言,余长宁心头一跳,乖乖隆叮咚,黄金万两,美女十名,禄东赞真是好大的手笔光此两项便是多少人一辈子梦寐以求的追寻,想到只要退出比赛便举手可得,他不禁怦然心动了。
第165章智谋比试〔三〕
第165章智谋比试三
不过银子美女虽然珍贵,但在全家人性命面前却是轻若鸿毛,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余长宁只得摇头叹息道:“禄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领了,我余长宁岂是贪图金钱美色之人”
禄东赞原本看他已颇为意动,没想到转眼之间竟是摇头拒绝,心头顿时止不住的好奇,冷笑出声道:“既然阁下不识抬举,那么我们就比比看究竟谁坚持到最后。”
余长宁笑嘻嘻地开口道:“禄大人放心,在下可是出了名的坚挺,绝对不会让长乐公主失望。”
整个下午,台上的三人都是唇枪舌战蛊惑威胁不断,大家肚子虽都饿得咕咕直响,可是谁都不肯放弃比试,局面一直就这样僵持着。
火红的太阳缓缓沉下了,只留下一片血色的天空,血红的云,不消片刻夜幕又逐渐降临,沉沉黑夜笼罩了大地。
皇宫广场早已点燃了一片火海般的灯笼,高台四周更是插满了噼啪燃烧的熊熊火把,夜风呼啸而过,终于将白天的燠热一扫而光。
余长宁又累又饿身体发软,真想倒在地上大睡一觉,但一看四周众目睽睽,只得无奈一叹,对着禄东赞继续发动心理攻势:“禄大人,我见你面无人色,神情恍惚,不如早点下去吃饭睡觉,公主反正又不止一个,明年再来便是。”
禄东赞冷冷笑道:“阁下不必继续鼓动,我禄东赞深受赞普重托,岂会轻易放弃”
“那高尧王子你呢咱们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吧”余长宁又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比起两人此刻的浮躁,高尧却是平静如水,淡淡答道:“本王心如磐石不会动摇,余公子你休要再提了。”
眼见两人都是准备死磕的架势,余长宁郁闷得差点吐血,左思右想却都没有一个好的办法,两道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
苦思无策之下,余长宁起身在高台上来回踱着步子,几乎是一步一顿,停比走多,目光不经意地扫过熊熊燃烧的火把,一道闪电顿时从脑海掠过,绝妙的主意已是涌上心头。
“好,既然你们两人都不愿意退缩,那我只能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余长宁恶狠狠地想了一句,快步上前走到高台边缘拔下了一个火把,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抛在了红毡之上。
没有丝毫停留,他又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