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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绝对的寂静里,平等王只觉得自己其他的器官都变得灵敏了不少,他的鼻端甚至已经嗅到了生人的味道。
平等王在飞掠之中突然大吼了一声,而后,他的两个手掌在瞬间变得赤红,随即,啪啪两声,两团扭曲变形了的空气就这样在这昏暗的林间划过,沿途灼烧起一团团的水汽,白雾蒙蒙,瞬间弥漫了这整片林子。
有两棵距离有些远的树在平等王的掌风之下,歪歪斜斜地向左右两侧又偏移了一些,而后哗啦哗啦地撞着其他的树,往下方的空间里坠去。
平等王很有些好整以暇地,在一棵树的枝桠上站定了。
在他的前方,十丈左右的距离,单乌拄着石拐,缓缓地从自己蹲着的树枝上站了起来。
闪躲已经没有意义了,掉头就跑也有些多余,平等王的两掌直接将单乌的两侧都给清空,就留下了单乌所在的那棵孤零零的树,摆明了单乌的踪迹已经无法逃脱出平等王的感知。
单乌的速度不会快过全力追击的平等王,所以,与其仓皇失措地夺路而逃,还不如坦然站出来,看看这个没有直接挥出巴掌把自己拍死的平等王,是不是又打算对自己说些什么废话了。
“嘿嘿,小子你怎么不逃了啊”平等王果然咧着大嘴,说了一句废话。
“平等王殿下出手,我还能往哪逃”单乌一摊手,也是笑了起来,顺手就将手里提着的那两根石拐也给扔了下去,就剩下脚底垫着的一块石头,在一小团汇聚洄转的坏水的包围下,看起来颇有些海中孤岛的架势。。
“你这小子,连水都不能碰,何必还跟我面前玩花样”平等王看到了单乌的动作,心里一宽,摇头叹息了起来,似乎颇为遗憾的模样,“准备好迎接我的审判了”
“我打算自我了断,可不可以”单乌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呵呵,现在才开始害怕本王的手段,晚了。”平等王哈哈一下,变掌为爪,直接就向单乌抓去,显然想要将他弄到手里后,再好好炮制。
单乌却是在自己开口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往后退了一步。
单乌的背后什么都没有,于是单乌退了这一步之后,便直直地往下坠去。
平等王扑到了单乌原先立足的那根枝桠上,皱眉往下方看去,一个团成一团的人影,仿佛一个石头一样,正以他都无法出手捞回的速度,直线下落。
“真的打算自我了断”平等王心里的疑惑刚刚产生,脸色便因为眼前的情况而变化了。
单乌落到半空的时候,突然伸展开了四肢,随即他在自己的腰带上一抹,而后他的身上,便像鼓起了一个风帆一样,呼啦啦地张开了一面巨大的床单,而单乌下落的速度,也随之一缓。
是平等王那黄金床榻上的床单,当初平等王只注意检查了那些被做了手脚的食物饮水,随后便开始了对单乌的追捕,却完全没有注意到,单乌居然将他的床单也给一并顺走了。
“快看,上面好像有人落下来了”在下方的密林之中,众多犄角旮旯的地方,同时响起了这么一声惊呼。
第35回你跳我也跳
平等王的床单的四角被单乌绑在了自己的四肢上,之前为了方便自己移动,他用一些布条将那床单折叠起来后贴身捆牢了,所以看起来似乎只是背部衣服的颜色有些奇怪而已,而在他落到半空之中,确定能够躲开平等王的掌风威胁的范围之后,单乌方才舒展开四肢,同时扯断了那些固定的布条。
单乌本就轻巧灵活,那给通天殿里的黄金床榻为了舒适又大得很有些过分,床单的材质也足够细致,于是那么一幅床单在被单乌用四肢撑起来后,轻轻松松地就兜起了他的体重,让他开始在半空之中晃晃悠悠地,仿佛一片落叶一样,缓缓飘落。
先是哗啦哗啦又砸下来了一通石化了的大树,而后在半空之中居然就落下一个人来,这让这几日来几乎是时刻注意上方动静的小鬼们不由自主地抬了头,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目瞪口呆地盯着那个缓缓飘落的身影。
视觉昏暗,看不清上方那人的面目,但是不妨碍每个人都注目着那个人影,判断着那人即将飘落的方向,而后纷纷考虑往那个方向动身。
好奇心足以动员起每一个人,别的不说,至少找到了那个人之后,便能知道这段时间,大家的头顶上都在发生些什么了。
当然,其中也有少数突然激动起来的,他们会指着那个其实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的人影,口里喊着一个名字:“单乌”
看着单乌的身形飘飘荡荡地就要消失在下方的密林之中,平等王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树干上,龟裂的花纹沿着他那盆钵大小的拳头扩散开来,到底这棵树还算粗壮,才没有直接断裂开来。
平等王觉得如果现在能有个镜子让他照照脸的话,那脸色一定会黑得能和这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只能衬出自己一双燃烧着熊熊怒火的眸子他觉得自己胸口的那一团火,不知道是因为干渴还是因为愤怒,总之即将从自己的口鼻眼耳七窍之中喷涌而出了。
平等王觉得自己根本不应该还存了活捉单乌到手而后炮制一番的念头,浪费精力去清空他身旁就近的那些逃跑路线;根本就应该直接一掌往他的藏身之处拍去,就算他来得及跳下去,自己的掌风也能扫掉他的半条命。
他甚至有些懊恼于自己的粗心大意,明明单乌一直在用那些粗细不同的线头绑着小石子来混淆自己的判断和追捕,偏偏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些小石子分布的路径上,而忽略了单乌到底能从哪里弄出来那么多的线头如今看来,显然靠的都是这面被顺走的床单。
但是现在,不管平等王怎么后悔得咬牙切齿,都已经晚了,单乌成功地又一次从他手底下逃了出去,而且还是特地与自己打了个照面之后,方才从容逃走这样的举动简直让平等王的脸皮火辣辣地都要烤出油来。
平等王的脑子一瞬间便被自己应该怎样做才能挽回这被打掉的面子所充满了,他几乎是一时冲动得就想跟着单乌跳下去的方向也同样跳那么一下,但是最后的理智还是成功地阻拦住了他的脚步他可没有准备什么床单,真掉下去,轻功再好,也是死路一条。
但是如果退回到这处空间的边缘,再用常规的方法回到地面,而后重新开始对单乌的追捕,却又不知道这小子又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了,会不会又布置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