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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比武招亲,最终得胜之人不仅能抱得美人归,成为古墓的主人,更能坐拥古墓中的宝藏,借此来试探师妹小龙女的斤两,希冀能从中渔利,趁机抢到玉女心经。现在想来,倒真的是个阴到了极致,却也妙到了颠毫的好主意。但眼下听李莫愁如此说道,似乎她的心中却又并无与自己师门为难之意,刚才那句“终归是无颜再回到古墓中去”的话,更是说的极为哀怨悔恨,但凡心中尚有一线希望存在,那也是决计说不出的。一念至此,萧遥也不禁暗皱眉头,寻思道:自己之前虽然托庇于李莫愁,靠着她的恩泽以内力替自己开筋舒骨,身体资质已大为改善,但是随着自己对于武学之道的理解不断加深,终究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先天资质由于习武错过了最佳年龄,依然十分平庸,受限于这一点,即便自己以后一辈子都十分努力地练功,也依然没有成为武林中巅峰巨搫那一等人物的希望。除非能得遇奇缘,获得少林易筋经或是洗髓经那种洗精伐髓的至高武学宝典,改善自己的先天体质,否则自己恐怕一生也难成大气候。如果射雕与神雕原著中言之凿凿的九阴真经上,真的有易筋锻骨篇这种可以洗筋伐髓的神奇内功的话,自己倒是真的要想方设法鼓动师父带着自己前往古墓走上一遭了,不管古墓石棺底下是否真的藏有王重阳所刻的九阴残篇的密室,自己都要走上一趟,查探一二,否则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得甘心。所谓富贵险中求,那便是如此了。可是刚才好不容易李莫愁才流露出一丝想要回古墓看看的念头,那又怎样才能更进一步激起师父的雄心,让她心中对玉女心经的贪念胜过她的羞耻心与对师祖的恐惧心呢
想到此处,萧遥微一沉吟,试探着开口问道:“师父为何说此生终归是无法再回到古墓中去了难道是因为离的很远吗”
李莫愁此时全副身心都已沉浸在对于往事的回忆当中,对于萧遥之前在洪凌波面前,一剑削断自己手中短杆之事所升起的愤怒之情也随着刚才萧遥的服软而渐渐散去,此时听得萧遥如此问,刚想开口说话,嘴唇动了几下,却始终不曾发出一丝声音。过了片刻,她才怅然若失地含糊答道:“嗯,离得是有些远。”
原来,洪凌波近年来得师父传授,武功日益精进,近一两年来,已多次配合其打败武林中许多英雄豪杰,之前更是与师父联手,将衡阳天南武馆满门诛杀殆尽,不留一人活口,因此很得李莫愁的欢心。前番陆家庄大战中,师徒二人先后败退而归,当时她便已经向洪凌波提到,若是当年师父肯传授自己玉女心经,此次便不必再将郭靖黄蓉放在眼内了。而当洪凌波问及她为什么不回古墓求师叔小龙女替自己向师祖说情或是直接求小龙女代为传授时,她便已经怂恿过李莫愁回返师门了,但李莫愁当时只是含糊蒙混过去,只说已把这地方让给了小师妹,师姊妹俩不大和睦,向来就没来往。李莫愁极其好胜,自己曾数度闯入活死人墓、锻羽被创、狼狈逃走之事,自不肯对徒儿说起,反说那小师妹年纪幼小,武功平平,做师姊的可不便以大欺小。其实李莫愁心中于此念无日或忘,但始终忌惮于古墓中的重重机关,自己又总是参详不透,由此又更加愤恨师父当年厚此薄彼,不单单将自己赶出古墓,玉女心经无从传授,就连这些进出古墓最起码的常识当年也未曾尽数告知自己,是以洪凌波屡次怂恿鼓动自己,她却始终装腔作势微笑不答。此时再度听到萧遥问及此事,心中虽然渴盼已加,但终于还是没有说出口。
一直站在旁边的洪凌波见心上人居然与自己心有灵犀,如此劝诱师父杀回古墓,心中也顿时跃跃欲试起来,再度鼓起勇气劝说道:“师父,这么多年过去了,师祖婆婆她老人家想来早已过世了。您虽然与师叔不合,可大家毕竟都是古墓派弟子,现在师父需要修习自己门派的武功,您作为师姐,难道还需要征得您师妹的同意吗”由于跟随李莫愁日久,洪凌波倒是对自己师父与师叔小龙女之间的龃龉不合心知肚明,因此此时见师父对萧遥再次含糊其词起来,便以为一定是师父对师叔又起了恻隐之心,宁可自己不回去学武功,也不愿去打扰师妹在墓中的生活,因此心中顿生不平之意,这才又起了趁机再劝师父占墓夺经之心。
李莫愁不想洪凌波也掺起了热闹,脸上便不由得起了一丝难色。虽然稍纵即逝,但依旧还是被萧遥瞧在了眼内。他心念一动,已将李莫愁的内心揣摩了个不离十。略微沉吟一阵后,突然小声地开口说道:“师姐,你此言差矣。师父与师叔之间不仅结有金兰之约,更有同门之谊,对于师叔,师父虽然嘴上不说,但弟子也能看得出来,师父对于师叔必然也是十分关心和爱护的。如果师叔她老人家突然遭遇了什么不测或是遇上了江湖上的什么危难,以至于不得不请咱师父出手援救师门,那么师弟我可以肯定地说,师父定然不会撒手不管,冷眼旁观的。到那个时候,师父就能够名正言顺地回到古墓,等帮助师叔击退了强敌后,再向师叔讨要玉女心经,师叔也不好意思不给了,而且就算她不给,咱师父不会自己找吗师叔总不会狠心不顾面皮赶师父出墓吧,师父,你说对不对”
萧遥这话初听起来似乎平淡无奇,言语间只不过是一味的恭维讨好,其中尽是一些寻常的溜须拍马之言,但实则话中暗藏玄机,另有所指。李莫愁原本心不在焉地背对着萧遥而立,此刻听到萧遥的这番话,身形猛地一震,忽然就转过了身来,双眼如针刺般直视萧遥,脸上竟是以惊愕之色居多。过了片刻,她陡然又笑逐颜开了起来,嘴角慢慢地上扬,望向萧遥的眼神也柔和了许多。萧遥见她此刻倒是九分的喜悦之情中夹杂着一份的郑重之意,心知自己刚才的那番话已然不负所望,终于起了作用,于是便想着趁热打铁,推波助澜地再说上几句,好替李莫愁谋划一番,不想李莫愁倒是先开口了,只听她语气十分和缓地说道:“萧遥,你起来吧。”
第八十四章用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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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李莫愁如此和颜悦色地对自己说话,萧遥心中暗喜,但仍然跪在地上,表面上故作十分谦恭地说道:“弟子不敢。”
李莫愁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起来吧,什么敢不敢的,难道为师还真的会跟你一般见识不成”
洪凌波听师父如此说,知道师父心中确实再无怒意,于是赶忙对萧遥使站起来。萧遥见洪凌波站在李莫愁身后对自己连连使眼色,心知此时若是再假扮下去,那反而显得有些做作了,因此顺势便站起了身来,静静地立在一旁,等候着李莫愁下一步的决定。
只见李莫愁在客栈后院之中,负手前后来回走动,好一阵徘徊,只见她时而低头沉思,时而仰首望天,且目光深邃,显然心中是正在盘算着什么事情。等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萧遥见李莫愁忽然抬起了头,脸上笑意盈盈,神色间极为得意,刚想出口相询,却不想李莫愁倒是先开口下令道:“萧遥,你速速去准备笔墨纸砚,为师大有用处。”说着,把洪凌波叫到了一旁,两人喁喁私语,商量起了什么事情。
萧遥听此吩咐,心中十分疑惑,不明白李莫愁究竟要做什么,怎么突然间会对这些文人的东西感起了兴趣,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有上前去直愣愣地打破砂锅问到底,因此自己便先行离去,问店家的账房借来文房四宝,又急忙赶去通知李莫愁后,才一言不发地跟着李莫愁和洪凌波二人又回到了客房之内。
进了房间,李莫愁面带喜色,径直走到书桌前,伸出那如凝脂般的芊芊素手捏住笔端,轻轻在洪凌波已为她研好了墨的砚台上蘸了几下后,便在那已阵地极为平整的宣纸上写了起来。萧遥虽站在一旁侍候,但因为视角不好,加之根本未曾料到李莫愁在古代居然还算得上是文化人,一手草书写得龙飞凤舞,因此只能隐约辨认出几行来:“佳人龙氏,年方十六,丰姿冶丽,婀娜娉婷,幽居于终南山后识礼仪,瑶琴佳乐,独赏归乐思哉”写了一阵后,萧遥又勉强辨认出几句话来:“时望月独酌,扶琴长叹,晚风吹拂,心阑难绝,英雄万千,惟我不见,贤才辈出,独我不顾”后面的虽然看不明白,但仅凭这样的只言片语,萧遥也已然明白了过来,李莫愁果然想出了那比武招亲的办法出来,眼下只是不知道这般写下来后,究竟是要送到哪里去。
但这样的疑问在萧遥心中也并没有存在多久,他便已经有了答案。李莫愁在写下了十多份这样的书信后,便一一折叠起来,让洪凌波小心翼翼地收入了早已预备妥当的信封之中,一一用火漆密封,接着又从萧遥从未见过的一个小背囊中取出了一些珠宝首饰之类的细软礼物,然后便命萧遥去准备三匹快马,准备出门。
待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李莫愁便带着萧遥和洪凌波出了客栈。一行三骑在大街上疾驰,半顿饭功夫便来到了钟山脚下的一个占地广阔的宅邸。萧遥凝神一看,方知这许多宏伟豪华的建筑居然是一家当铺,他正暗自疑惑揣度李莫愁带着自己和师姐来此何意时,耳中却忽然传来了李莫愁清冷的声音:“重帷深下莫愁堂,卧后清宵细细长。”
柜台里面一个身着黑色锦缎长袍,头戴小帽,形象猥琐的老者听闻此言,满脸堆笑地看着李莫愁,回道:“神女生涯原是梦,小姑居处本无郎。”说完,便赶忙从柜台后绕了出来,轻声说了一句:“仙姑请后面叙话。”说完,又高声喊道:“来人啊,将三位客官的马儿牵去马房好好照料,要用上好的草料”话音刚落,自有当铺小厮急忙上前,请自己三人下马,将三匹骏马一一收拢,牵着往当铺大门广场的另一边去了,而师傅则带着自己与师姐跟随着那个老者进入当铺大堂。只见李莫愁与那当铺主人照面微微一点头,便跟着老者往后庭走去。萧遥见状,刚想抬步跟过去,身旁的伙计却突然伸出手来,将他和洪凌波拦在了外面。李莫愁本已进了后厅,见二人没有跟过来,又走了出来,对那老者说道:“这二人是我的徒儿,让他们随着一起进去吧,也好见见世面。”
那老者听了这话,眼珠骨溜溜地转了几圈后,便满脸堆笑讨好地说道:“好,既然是李仙姑的徒儿,那自然放的进,放的进。”说着,冲一旁的伙计使了个眼色后,萧遥和洪凌波这才得以跟着李莫愁走进了后厅。
一路上,那老者虽然对李莫愁百般殷勤,嘘寒问暖,但李莫愁却始终横眉冷对,并无太多的情感流露出来,与那老者也并无什么亲近之意。即便如此,那老者却依然关怀备至,言语间十分温柔,只因可能是忌惮李莫愁从不亲近男子的威名,因此对她倒也不敢有什么逾越之举,两人间始终也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萧遥跟在二人身后,将这一切都细细地瞧在眼内,心中不由暗觉好笑。
那老者带着三人七拐八绕,经过府内花园,曲折婉转地走过了一段断长廊后,终于走到了一个极为隐蔽狭窄的小楼前,推开那十分陈旧,一点也不起眼的门扇,便当先走了进去。萧遥本以为这是一间非常狭小的房间,但真正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其实别有洞天,但见屋内富丽堂皇,雕梁画栋,根根如小臂般粗的红烛如朝霞般映的房内通亮明彻,也让摆在一旁的那些瓷瓶玉器等装饰物更显得晶莹剔透、华美贵重。萧遥虽然对这些古时的装饰艺术并不是十分懂得,但见此情景,心中愕然之余,却也不禁生出了深深地羡慕之意。
他与洪凌波坐在堂中的下首,把玩着花梨木座椅上光滑的扶手,只见那店主小老儿与师傅好一阵寒暄,待双方各自压下一口吓煞人香的茗茶后,才听李莫愁静静地开口道:“罗先生,今日贫道贸然来访,还望勿怪。”
被称为罗先生的那个老者闻言,望着李莫愁,双眼笑的眯成了一条小缝,献媚地小声说道:“李仙姑今日能够驾临敝处,那实在是蓬荜生辉,也给我罗有财赏了好大的光啊,让我罗门一家上下平添了不少华彩。其实,自从上次一别,我无时无刻不在乞求玉皇大帝,求他老人家能再让我与仙姑能一聚,好重睹仙姑的盖世风采。今日仙姑你终于肯劳动玉趾,大驾光临,这实在是老天爷保佑,我平日里烧的那些香,看来也没有白烧。”
正在喝茶的萧遥听了那罗有财这番话,一口水呛在嗓子眼里,差点没笑喷出去。但李莫愁听了这话后却双颊涨红,脸上突显愠怒之色,显然心中对于这个罗有财以言语轻薄自己的行径十分羞恼,但只不过仍然顾忌到自己远来是客,下面还有求于他替自己办事,这才没有当场发作。一番对话下来,萧遥早就发现这罗有财显然并未读过多少诗书词赋,对于程朱理学的礼教大防以及江南文人的儒雅风度更是一窍不通,因此心中如何想,嘴上便怎样说了出来,话语间便显得十分粗鄙庸俗。不过刚才他那番话一出口,姓罗的自己便也察觉出了不妥之处,于是赶忙岔开了话题,脸上也收起了谄媚的笑意,故意咳嗽了两声后,说道:“不知仙姑今日前来有何贵干”
李莫愁见他知趣地岔开了话题,于是也干脆得紧,就坡下驴地收回怒气,对洪凌波使了个眼色后,说道:“是这样的。贫道有个师妹,年已二八,早已及簈,却一直没有什么中意的青年才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