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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侍者整个后脑勺开始不停发麻渗汗。
然而神策的语声忽然冰冷,淡淡道:“所以说,我危机四伏百忙之中还非要拨冗出来见你,就是要我对庄子的故事有新的领悟”
“属下不敢。”左侍者在突如其来无形罡气的压迫下,干脆双膝下跪,额头点地。“属下请示主上”
扼人咽喉的良久沉默。神策悠然捻动手中陶土,仿佛享受过程。陶艺的过程,同虐人的过程。
良久。
神策忽然收起霸道内息所造罡气。
第一百二十九章左侍者之劫一
神策收起罡气,没有马上开口。直到他将手中陶土又摆弄半晌,才心情愉快道:“你过来。”
左侍者汗也不敢擦,更不敢表现出畏惧神态,慢慢爬起,慢慢依言走近。
“再过来点。”神策道,“站到桌子前面。”
左侍者越是靠近,越不敢抬眼。但是颇暗的房间中,左侍者垂目刚好就近才望见桌案底下,神策黑斗篷下只露出一只靴子。
神策道:“你把两手贴在桌案底下。”
左侍者这样做的时候,便在彼处摸到神策另一只靴子。
“贴好了吗”神策竟然友好问道。
“是的。”左侍者答毕,案底的靴子忽然离开,和另一只一样落在地上。顿时,整张桌台同上面文房书籍猛然重重落在左侍者双手。
“梆、梆,噹、噹”几声,四条桌腿齐根跌倒在地。
原来方才我那一刀确实砍断了桌腿,而桌案依然完好的原因竟是在白光一闪之时,神策伸出一只脚托住了桌案,竟还能使四条断裂的桌腿同时保持平衡不致倒塌。左侍者猛然出了一身热汗。桌台的重量几乎使他支持不住。
神策悠然离开座椅,立于左侍者身旁,伸出掌心托着一只陶土捏就指节大小的鸭子,轻快问道:“觉得怎么样”
“很、很好。”左侍者答道。
“是么”神策又疑惑将小鸭端详,最后道:“你给我站在这里托着桌子三个时辰不准动,”忽然拉下左侍者的篷帽,对着他的后脑勺道:“很热是不是这样你会凉快一点。”将陶土小鸭放在左侍者头顶,“鸭子不许掉下来,不然也让你尝尝刚才那招的滋味,”冷声一哼,道:“不过是我使出来的。”
左侍者连脖子也不敢转动一下,吸了口气,答道:“是。”
“知道我为什么罚你吗”神策掏出怀里装陶土的小金盒放入左侍者衣襟内,道:“我叫你给我拿粘土,你拿的什么”
神策盛怒拂袖而去。
“给我传话,今后醉风跟东瀛人势不两立”
窗外的大太阳照得左侍者睁不开眼,滑溜头发上的光滑鸭子,好像又往跌落的角度前进了一步。
小壳终于端着烛台踏入黑漆漆的卧房。窗下的大篓子里面传出“咕噜噜噜”一串五脏庙和鸣。
小壳嘴角忍不住不翘,踢了踢草筐,高高在上问的语气道:“喂,你烂了没有”
一只肥兔子站在筐里的肩膀上,扒着筐沿往外张望。似乎还激动得跳了跳。
过了一会儿,筐里才轻轻叹息,淡淡道:“很遗憾,还没有。”
小壳觉得自己的心仿佛放了一些下来。将房内的蜡烛点上,依然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他一声。“喂,我刚才又和薛大哥去洗澡了。”
没有反应。
小壳坐在大篓子后面的春凳上,又伸脚踢了踢,道:“刚才为什么不出去吃饭”
草筐立刻答道:“没有人叫我。”
“那你不会自己出去看么”
第一百二十九章左侍者之劫二
小壳生气了,“也可以叫人送进来给你啊”
草筐道:“我有叫啊,可是他们都出去吃饭了。”
小壳提了几次怒气,最后却是一叹。“谁叫你讨人嫌的”之后又道:“你有没有听说,厨房里面又丢了一瓶黄酒、一瓶酱油、一瓶盐、一罐糖、两个盘子、一口锅、一把铲和一串辣椒”
草筐道:“没有。”
小壳道:“那你总应该知道容成大哥去哪里了吧”
草筐道:“不知道。”
小壳瞪起眼睛,“听说下午他就不见了,你都不知道他去哪哎你难道也不担心吗”
草筐摇了摇头。
小壳将怒火平息再平息,之后道:“宫三请你过去。”
沉默一会儿。
草筐道:“我就知道。不然你是不会进来看我的。”说罢,叹了一声,打算从大篓子里爬出来了。刚一动,筐倒了。
就倒在小壳脚前。
沧海抬头看了看。
小壳挑着眉梢,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于是他只好名副其实的从小壳脚前爬了起来。不知是否腹空的缘故,站在地上踉跄。撑住桌子,将长发往肩后一抛。
小壳几乎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眼前忽然变成一只肥兔子。
沧海郑重道:“喂它东西吃,不要把它当东西吃,不然把你当东西吃。”侯小壳接过,便道:“我走了。”白色大袖子轻轻从小壳眼前拂过。
小壳茫然许久,终赋一叹:“多帅的孩子啊,”脸一沉,“可惜脑子有病。”
宫三隐在那六角建筑之侧,眼看一抹白色背影清癯而去。明月照在碧叶间宫三的侧面,前额平滑,眉骨轻耸,微翘的上唇竟也俊得令人心痒难搔。
沧海信步来至宫三院外,但见院门虚掩,杳无人烟,远瞧屋内灯烛通亮,便不扬声,自己推门行入。
屋前石阶迎下笑嘻嘻的小圆脸少年,殷勤请奉。沧海见偏厅小桌之上摆着两盘热气腾腾的炒田螺,不禁大愕,止步于槛外。
识春邀功道:“白公子,那天我们少爷看见水田里有田螺,第二天便叫我偷偷的下去摸了好些上来,说要请你吃呢。又偷偷放在盆里用清水养了几天,漱清了污物,方才还是亲自下厨为白公子做的呢啊,我还从来不知道我们少爷会烧菜啊”
沧海浅浅一笑,道:“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