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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壳拿开捂嘴的手,“那是谁给他塞回去的”做这么变态的事
小壳看着沧海,沧海望向关七。
关七竟然得意的笑了。“不错,是我。”
小壳瞪大了眼睛嘴巴下意识的咧开。心中好生庆幸刚才后半句没说出来。“为、为什么”
回答的是沧海。
“那是为了让我认出这个死人的身份。但是,为什么会有麻线缝合的痕迹”沧海眉心蹙了下又马上舒开,“啊难道”
关七背着手,赞许的笑着,鼓励道:“猜猜看。”
“咳”沧海右手握拳在口边遮挡了一下,眉心要蹙又舒的轻轻跳动。“不会真的是被分成四份咳,带出来的吧”
“猜对了”关七仿佛享受似的闭起了眼睛。“是我帮他缝回去的。”
“呕”小壳。
“呃咳,”沧海唇角抽动了一下,勉强道:“针法不错。”
“谢谢。”关七的稀疏黄须都扬到天上去了。
沧海咧嘴,面色忽然一敛,郑重道:“只有一个头”
“是的。”关七睁眼。
“因为地点的关系尸体不能被送出、就连头也不能一次全部带出”
“是的。”
沧海目光凝重了。“关先生,尸体是在何处发现的”
关七的疲态更甚,目光更亮。
“人间天上。”
“什么”小壳吃惊大叫道:“那个让天下间所有男女都梦寐以求的地方”
“哦”关七终于看了他一眼,“你也听说过”
必然的,小壳没有理他。
沧海的眼眸只是瞠大了一瞬,便垂低目光。静了静,唇角仿佛微微扬起的弧度优美而儒雅。眸子晶亮。
“我们,好像被人摆了一道。”
伏牛山东南麓。
时值秋冬,万物凋敝,草衰木枯之后,现半面天然石壁。石壁前一丈内外,藤条杂草并荆棘灌木,一切碍眼之物已被移除干净。石壁粗糙,左边壁底与山石衔接附近,有一扁形三角凹陷,若树木浓密之时,此处隐藏至深绝难发掘,待到冬日蔽草枯萎,若非知晓也很难看到,已可说是隐秘之极。
凹陷处半分深浅,乳燕燕翅大小,内中花纹返古图案清晰,似某种图腾记号,又似可以镶嵌钥匙的锁槽。
石壁坚厚,十名石匠费了半天的功夫,才在壁与地接壤处打开了一条裂缝。石匠退去,马上便有士兵跟上,将火药埋入石壁裂缝,引线拉到五里之外。
方圆十里内的人烟早被迁移,一小支军队驻扎在九里之半,带兵的却是一位将军。待所有人回到后方,将军一声令下,众人就地趴伏,一名士兵点燃了引线。一刻之后,只听“轰隆”巨响动彻群山,震耳欲聋,大地摇晃,石屑迸溅,灰土激射,动人心魄。爆破之声响有盏茶,渐渐平息。
将深埋臂间的头颅抬起,帽顶的沙土落了好些,将军灰头土脸的吐了一口唾沫,挥了挥手。士兵潜入尘雾笼罩的石壁跟前,发现十斤火药只不过将石壁的裂缝开得更大一些而已。
于是石匠再次上前挖凿,士兵跟上埋入更多火药,拉远引线,引燃爆破,如此数十次,才将厚约二尺的石壁炸开一个大洞。
尘土散去,士兵在壁外列队,将军举着火把挥舞着眼前尘埃迈步进入石壁。石壁里面是瞠目结舌的空无一物。
第三章立大功的人
银朱,是一种久不褪色的红色颜料,可以防虫,也可以治病,若内服过量还可致人死命。
银朱,还是一个杀手的名字。
银朱正走在“醉风”总部其中一条走廊里,手里握着他的剑。这条走廊是完全封闭式的,只有门,没有窗,上下左右都是黑乎乎的壁板,不知是什么材料。走在仅容一人的窄巷中的银朱,从没有伸出手去摸一摸感受一下这壁板的材料。从没有过。
右侧的墙壁上被无规则的戳满了透明的小洞,比小指的指尖还要小的洞里,竟然透过了无数无数条金黄色的光线,银朱不知道那是不是阳光。金黄色的光线是甬道里唯一的光源。不过就算看不见路,也不用怕撞上任何东西,因为走廊里什么都没有。如果是怕撞上对面的人的话,那更加不用担心,因为这里的每条路都只能前进。
金色的光线照在银朱的侧脸上。他是一个长得没有缺点的年轻人,当然也没有优点。没有优点也没有缺点的意思是,他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男人了,看过很多眼以后也很难记得,因为完全没有特点。
银朱是“醉风”的高级下属,他的上级只有神策一人,他只听命于神策,但有时传达命令的人却是左侍者。银朱通常都不思考,但是他想过的为数不多的问题中的其中一个是这样的:这么窄的道路若起火了,岂非很难跑得出去但是他不知道的是,这么窄的道路是永远不会起火的,因为所有壁板的材质都是精钢。
但是,虽然不会被烧死,却非常有可能被烤成人干。
银朱终于走入黑暗的大厅。由于太过黑暗,大厅到底有多大目测很难说得清。只知道在这无边黑暗的大厅的每个角落,都隐蔽着长长的黑暗的只允许前进的精钢甬道。你看不见,不代表它不存在。
大厅无名。大厅尽头有高高的整块黑色石头垒成的九级高阶,阶上一张阴沉木的太师椅,垫着黑色兽皮的靠垫,面前一张长快一丈的黑色石案,高约两尺三分,案面边缘被切割成细碎的六角形棱纹,还在微微闪烁着光芒。这块浑然一体的黑色石案的材质,据说是黑水晶。
高阶上的座位显然是神策的,但现在椅子上没有人。左侍者站在石案的右面,穿着黑色的大斗篷,带着篷帽。
大厅里本是黑的,就连摆设和人都是黑的,之所以还能看得清这些,是因为大厅顶棚的正中有一个洞,从洞里面透出的惨白的光线微微照亮了高阶。这个洞比走廊里的小洞可大了不少,可以伸得进手指头却伸不出头。
银朱进厅后没有发出声音,只是安静的站在黑暗的甬道出口。微垂着首。他正站在左侍者左手边的阶下。
左侍者也没有和他说话,因为他正在和站在惨白光线下的一个老头说话。老头长得一看就是反派,尖嘴猴腮獐头鼠目,瘦的只剩一把骨头。不是他不想胖,而是他不管怎么吃都吃不胖,听说这也是一种病。得这种病真对不起他贪污的那些钱粮。
左侍者冷冷的声音响起来,对老头道:“听说你这次立了大功”
“嘿嘿嘿嘿,”老头未语先笑,猥琐下流的让银朱都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还是厂督的计谋好,老朽只不过是奉命行事。”
左侍者冷哼一声。“在这里拍马屁没人听得到。”
“嘿嘿嘿嘿,马屁,在哪里拍都是一样的响亮。”老头的脸被头顶的追光打得高清而反胃。银朱第一次觉得这个洞还是不开的好。
左侍者忍不住又哼了一声。“这次东厂受益倒是不小。”
“那是托神策的福。”老头对着空空的水晶石桌略躬了躬身,“就因为顺天府东安小金铺的事闹大了,大学士夏言才参了厂督一本,没想到却是厂督的计。皇帝派大将军亲自炸开了小国库,发现里面一无所有,才能证明谣言是假的,厂督是忠于皇帝的。嘿嘿嘿嘿。”
左侍者忍了又忍,还是哼出了第三声。“银朱。”左侍者叫道。
老头愣了一愣,却听黑暗中有人应道:“是。”老头很诧异,原来那里早就站了一个人,左侍者也没往那边看,而且就算看可能也看不到,他怎会知道来了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