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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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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缁衣老尼姑一把摁住问个清楚。

“沙、沙、沙、沙”竹帚声在风雨里荡漾飘来,犹如一曲静谧的歌谣。

每一次竹帚声响起,都像是天地在呼吸,在吐纳,充满了不可思议的神奇韵律。

对刚刚彻悟以拙胜巧、以简御繁之道,修为境界又深一层的刁小四而言,这平淡无奇的竹帚声不啻于洪钟大吕撼动人心。

不知不觉,刁小四的呼吸与心跳身不由己地与竹帚声产生共鸣,仿佛自己也成为了回廊里的一片落叶,一粒尘埃,一点水渍。

他大吃一惊,知道假如再不采取措施,自己的心神就会被缁衣老尼姑手中的竹扫帚完全控制,假如对方心存恶意那便是万劫不复之境。

类似的感觉,刁小四唯有在宁无奇的身上体验过一次。

那午后阳光的小院落里,老爷子抬手、挥刀、沉腕、劈落如此周而复始地劈开柴禾,动作简简单单没有任何奥妙和变化可言,一如每天日头从东海升起,又从西山沉落,生生不息万古如斯。

相形之下,耳畔的竹帚扫地声并不及龙城老爹的劈柴声那般古朴有力,却更加的轻柔空灵,一如今夜的冬雨淅淅沥沥润物无声,若非自己勘破大乘之境,根本就察觉不到。

刁小四的脊梁骨升起一缕寒意,全力催动诸天星阵护持灵台以保本心不灭,猛地俯身踞地重重一拳轰击在泥泞的青石板上。

“轰”石板爆碎,地面被刁小四重逾万钧的拳劲砸开一个直径超过三丈的大坑。

石破天惊的轰鸣声中,缁衣老尼姑如梦初醒,握住竹扫帚惊愕地抬起头,似乎这才发现刁小四正站在回廊外。

更准确地说,刁小四是半蹲半跪在自己砸出来的大坑里。

该死的竹帚声终于消失,他的喉咙口一甜“哇”地喷出了一蓬殷红鲜血,胸口的心跳重新恢复正常,不觉浑身衣衫被冷汗湿透。

尽管在秦皇陵虚境里他和王世伟打得天昏地暗九死一生,却也远不及刚才那一瞬间的凶险震撼。

他虚脱地蹲踞在地呼哧呼哧喘着粗气,瞪视缁衣老尼姑道:“拜托,不要深更半夜地在这儿扫地,老子很容易做噩梦的。”

缁衣老尼姑连忙双手合十,满脸歉意道:“恕罪,恕罪,贫尼不是故意的。”

刁小四气道:“我不是要你在小瓦房里睡一觉么,怎么又跑出来了”

缁衣老尼姑道:“我没睡着,见小施主走了,想着今晚还没有打扫过证悟堂,便不敢偷懒歇息,赶紧起身干活。”

刁小四一时猜不透这老尼姑是真傻还是装傻,明明只有知著高手的实力,方才扫地时表现出来的境界却又高得离谱,让自己直接给跪了,偏偏她的脾气好得出奇,脑瓜笨得出格,像这样的奇葩他还是头回遇见。

同时,刁小四亦惊觉到自己刚才一拳砸下闹出那么大的动静,然而后院依旧一片死寂不见来人。即使空色庵里的尼姑全都睡死过去,在证悟堂中的公主小娘皮又岂会毫无反应

想到此处,刁小四心头愈发凛然,站起身手指小瓦房方向决定再试一试老尼姑,壮着胆儿喝道:“谁准你溜出来的,回去睡觉”

缁衣老尼姑应道:“是、是,多谢小施主关怀。贫尼把走廊打扫干净便去睡觉。”

刁小四二话不说冲到缁衣老尼姑跟前,劈手夺过竹扫帚“咔嚓”拗成两段,说道:“身体是扫地的本钱,睡不好哪儿来的力气干活”

缁衣老尼姑犹犹豫豫地叫道:“小施主”

刁小四不耐烦道:“你还有啥事快说”

缁衣老尼姑伸手指了指刁小四手里的两截扫帚,说道:“你弄坏了竹帚。”

刁小四不以为然道:“这破玩意儿能值几钱赶明儿老子买一大车送给你。”

缁衣老尼姑却道:“还有,地上的大坑”

刁小四豪爽道:“不管多少钱,老子赔给庙里就是。再罗嗦,我把你埋进坑里”

缁衣老尼姑唯唯诺诺道:“是,是,贫尼这说话罗嗦的毛病总也改不了,请小施主见谅。不过依照门规,毁坏庙产至少也要面壁一年以为惩戒。小施主不是敝寺弟子,倒无需面壁,只要在寺里做一年的杂役就行了。”

刁小四呆了呆,道:“老子不过在地上砸了个坑,再弄断了一把扫帚,就得留下来干一年的活儿,这是哪个王八蛋订的规矩”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小施主,你千万莫在佛祖面前口出恶言,不然又要平添罪业。”缁衣老尼姑连声念佛,诚恳道:“小施主,贫尼这就带你前往庵中的藏经阁。从明日起,你便负责藏经阁的打扫规整。”

刁小四彻底无语,恼道:“信不信我一把火点了藏经阁,你要不怕,就只管过来”

“人若亲善,善亲向人;人若向恶,恶必向人。藏经阁本不过是堆烂木头碎石头,小施主烧了也就烧了。但里面珍藏的万卷经书若因此付诸一炬,贫尼罪莫大焉。”

缁衣老尼姑望着刁小四道:“小施主,你的修为太高,贫尼望尘莫及,本不该不自量力。但你毁坏庙产触犯门规,又欲图烧毁庵中典藏,我只能斗胆留你了。”

说着话,缁衣老尼姑一步踏出,视死如归地迈向刁小四。

第450章三生事上

夜风如歌,夜雨似泣,证悟堂内万籁俱寂。

黑暗中,金城公主的倩影一动不动不知已出神地默立了多少时候,却始终不愿举步离去,只怔怔地凝视着母亲留下的三件遗物。

一卷经书,一只木鱼,一串念珠。

她和绝金师太重逢之后,真正相聚的日子屈指可数,老尼姑的性情又甚为古怪,两人之间虽为母女,却似乎总有一层讲不清道不明的隔膜。

但随着绝金师太的逝去,这层隔膜仿佛奇异地消失不见,她永远不会忘了母亲燃丹焚元决绝地冲向父亲的一刻,她对自己说的最后一句话是:“活下去,为我们报仇”

这句话无时无刻不在她心底回响,宛若一条逐之不去的毒蛇日日夜夜噬咬着她。

那日一同离去的,还有自己的父皇。在其他人的眼里,他是横征暴敛骄奢淫逸的无道昏君,即使千刀万剐死上一百回亦不足惜。

但在金城公主的心目中,他只是一位父亲,慈爱而不失威严的父亲。

他会用他的胡子故意来扎自己,逗得儿时她咯咯大笑;他会手把手教自己写字,尽管这样的记忆只有一次。

他不高兴了,雷霆震怒会吓得人瑟瑟发抖;他开心时,又会抱起自己在原地转圈。

很长一段时间里,自己每个月也只能看到父皇一两回,以至于令她误以为别家的父亲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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