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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人笑道:“若是本地的施主自然知道这五台山是佛门胜地,大小禅院怕不有上百间,僧众加上一干俗家弟子,少说也要上千,施主又不曾道出这欧阳不羁在哪座禅院挂单,自然是外地的了。”
程天任笑道:“师父说的没错,这是我们问的鲁莽了。只是这位大师颇有些与众不同,师父也许听说过。”
僧人摇头道:“施主有所不知,我们五台山中虽是方外之人修行之地,却与别处不同,寺中多有得道高僧。其中与道君皇帝打过机锋的便有八九位,若施主寻得是这几位,小僧还略知一二。”
呼延娇听了“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出家人如此热衷功名,程天任也觉好笑,只是此时向人打听路径,这样终究不妥,他忙咳嗽几声掩饰过去,道:“这位不羁大师与道君皇帝打没打过机锋在下不知,但这位大师的名号名为酒肉和尚,端的与众不同。”
僧人听了面现尴尬,低眉闭目双掌合什,轻轻道:“罪过,罪过。”又念了几句经文,这才不悦的向程天任道:“出家人号之酒肉,实在有污佛体,似这等人又怎上的了这清静之地。罪过,罪过。”说罢施了一礼,竟不顾二人,转身而去。
程天任与呼延娇面面相觑,程天任苦笑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问清不羁大师修行的寺院。”
呼延娇也叹口气道:“程大哥,咱们还是赶紧去西夏吧。”
程天任点点头,二人顺原路向山下行去。行了盏茶工夫,呼延娇忽指着前面向程天任低声道:“程大哥,你看,好奇怪”
程天任也早已望见前面路上走来一队出家人。这五台山寺院虽多,却多是和尚,上山来的这一队却是比丘尼。这一队女尼虽队伍整齐却神色慌张,有几个还频频回头张望,似乎在躲避什么。程天任虽也好奇,却心知此时重任在身,万事皆要小心,便向呼延娇低声道:“妹子,江湖中颇多忌讳,诸事小心。”
正文第八章求援
正说着,那帮女尼已来到近前,呼延娇口中虽答应却着实耐不住好奇,偷眼向众女尼望去。见众女尼年龄大多在二八左右,虽都是出家人打扮,却难掩体态盈盈,神色娇俏。呼延娇自幼只道自己容貌出众,没想到世间还有这许多妙龄女子,只是入了佛门一生要与清灯古佛为伴,未免可惜了,心中如此想着,口中不由道:“可惜了。”
为首一个女尼本在急急赶路,听了呼延娇的话蓦然顿足,回过头来,目光如电,直望向呼延娇,怒道:“哪里来的轻薄浪荡子弟,口出秽言,敢是活的不耐烦了么”
呼延娇何曾受过这等喝斥,刚要反唇相讥,那女尼身后一个年纪稍轻的劝道:“清缘师姐,下山前师父再三叮嘱要小心从事,咱们”话未说完,清缘已怒道:“师父,师父,整天就知道师父,这次下山师父可要你们都听我的”
那个女尼本是好意,不想受了这一顿抢白,赌气不再言语。中间一个却道:“大师姐,他们好像追来了。”这声音清脆悦耳,稚气中带着刚毅,使人一听之下再也难忘。程天任忍不住向说话处望去。只见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虽是出家人打扮,却生得粉面樱唇,顾盼之间神彩飞扬,在众人中犹如鹤立鸡群,自然生出别一种味道,只是眉目之间有一股淡淡哀怨,这非但没使其容貌稍减,反倒更令人生出一股怜惜之情。那女孩看见程天任正望着自己,脸上一红,转脸望向前方。
清缘向呼延娇斥道:“就饶了你这一回”说罢带着众人匆匆向山上行去。
呼延娇望着众女尼离开的方向,不满的道:“谁稀罕看你们,要是在刑州,早就抓你们到大牢了。”忽然看见程天任还在望着众尼方向,一腔怨气全发在他身上,风言风语的道:“人家已经走远了,要不要跟上去看呀”
程天任收回目光,沉吟道:“其中一个有些面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呼延娇更加气愤起来,怒道:“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罢,也不管程天任,径自向山下行去。
程天任只觉莫名其妙,只得摇头,心中道:这女孩子的心思实在难琢磨的很,怎么忽然就生起气来了只得跟在后边向山下行去。
走了两步,见前面路旁一个白发老者靠在一块山石上正“呼呼”大睡,这老者上身裹了一袭黑色大棉袄,棉袄上左一条右一片不知是口水还是鼻涕抑或是吃东西洒的污渍,下身着一条灰白的棉裤,膝盖处破了两个洞,露出了脏兮兮的棉花。面前摆着一个不知由哪个寺院偷来的钵盂,从缺了的一角望去,可以看到其中半钵不知什么东西。呼延娇走到老者面前皱了皱眉,快步走了过去。程天任却生出一种怜悯,摸了摸怀中还有些许散碎银子,便掏出来轻轻的放到老者面前。想着老者醒来时看着银子惊奇的模样,面上不由浮起一丝微笑。
“小心”忽听呼延娇一声惊叫。程天任抬眼望去,只见三匹快马如飞而来。这山道本就崎岖难行,又十分窄小,人行来都要十分小心,这三匹马却奔行如飞,一来骑者骑术娴熟,二来三人绝不顾及路上行人。三人三骑在山路上横冲直撞,眼见行人被骇的左躲右闪,有那闪避不及的便被马撞倒在地,滚到一旁。马上三人见了路人行状,非但不勒住座骑,反而指着行人哈哈大笑。三匹马转眼来到程天任眼前,呼延娇避在一旁,只道程天任没有看见,是以高声提醒。程天任见三人情状,不由怒火中烧,站在路中动也不动,只待那三匹马前来。
三骑行的正急,忽见路中一人昂首而立,马上人一怔,急勒座骑。其中一匹行的太急,马身猛停,后脚直立起来,马头被拽的歪向一边,那人一松手,马的前蹄向下落去,却正在那白发老者头顶程天任心中大急,惶急之间,就地一滚,来到老者身边,伸手向老者推去,老者的身子应手而倒,马蹄便在这一瞬间落在老者身边,正踩在那个钵盂上,马蹄一下卡在里边,那马吃了一痛,仰首嘶叫,四蹄在地上不停的趵来趵去。
马上骑者跃下马来,心疼的抚着马面,轻声道:“乌云,你看着,我这就给你报仇”说完霍然转身,冷目望着白发老者,咬着牙道:“你伤了我的乌云,活得不耐烦了”
老者由睡梦中惊醒,睁着布满红丝的眼睛,望着眼前满脸怒气的大汉,又是惶恐又是迷惑,声音颤抖嘟嘟囔囔的不知要说什么。那汉子愈加愤怒,扬起马鞭向老者头上抽去,嘴里骂道:“当真晦气被个死鬼巴巴的招来,害得小爷白跑一趟,又撞见你这个丧门星,赔我的马来”
程天任见状大怒,厉声喝道:“难道人还不如一匹马么”霍然起身,伸手向马鞭夺去。那汉子见程天任多事,心中早不耐烦,见程天任竟来夺马鞭,便冷笑一声,舍了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