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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感到十分不满,何腾蛟还是得见堵胤锡。
他摆了摆手道:“把堵臬台请进来吧。”
何腾蛟养气的功夫着实一流,须臾的工夫便收起了愠意,面色平静如水。
“下官拜见抚台大人。”
堵胤锡进到屋中冲何腾蛟深施一礼,之后双手束立,微微垂首。
“仲缄堵胤锡的字来找本官可是有要事”
何腾蛟轻轻捋着胡须,不疾不徐的说道。
“抚台大人可知朝廷为何只为宁南候晋爵,而不为抚台加官”
堵胤锡却是没有直接回答何腾蛟的问题,反问一句。
何腾蛟简直被堵胤锡问懵了。这厮不是拿自己开涮呢吧
湖广官场中有谁不知道他何腾蛟已经是实际意义上的总督。他和左良玉一文一武,配合的十分默契,地位稳如泰山。
但他毕竟名义上还是湖广巡抚,只要朝廷一日不任命他为总督,这层窗户纸便捅不破。
该死的是堵胤锡竟然赤裸裸的在何腾蛟面前说了出来,难道是为了羞辱他
“朝廷自有朝廷的用意,本抚只知道忠心王事,报效朝廷,旁的事情无暇去想。”
何腾蛟语调冰冷,就差端茶送客了。
堵胤锡却丝毫不急,和声道:“下官以为,朝廷之所以不给抚台加官,乃是因为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迟迟没有收复。”
何腾蛟哼了一声道:“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又不是在本官手上丢的,与本官何干”
何腾蛟这么说,倒也不是全无道理。自崇祯朝起,大明对于文官守土有着十分苛刻的规定。
文官失土则必定问责,多半难逃断头一刀,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故而文官们在得知城池必破时往往都会自杀殉节,以此保全家人。
可何腾蛟却是在李自成打下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后才出任湖广巡抚的。
这四府不是在何腾蛟手上丢的,何腾蛟当然不用为此负责。
“抚台此言差矣。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虽然不是在抚台手上丢的,但不意味抚台没有义务收回失土。以下官看,朝廷对湖广局势十分关注。若抚台能够收复四府,则必定升任湖广总督。”
堵胤锡说罢紧紧盯着何腾蛟。
说的轻巧
何腾蛟直想翻白眼。
荆州、襄阳、承天、德安四府岂是那么容易收复的白旺那厮是李自成麾下一员猛将,有他坐镇四府防御端是滴水不漏。
仿佛看出何腾蛟心中所想,堵胤锡接道:“下官有一计,可保重挫白贼”
闻听此言何腾蛟连忙催问道:“快快讲来。”
堵胤锡将整个计划与何腾蛟说了一遍,不忘强调这件事必须由左良玉亲自出面。谁料何腾蛟紧皱眉头道:“宁南侯会同意吗”
“这便要看抚台的了。”堵胤锡深吸了一口气道:“功成与否在此一举。”
第七十章何腾蛟与左良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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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胤锡此时静静等着何腾蛟做出决定。在这个计划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说服左良玉,要做到这点无论如何都得何腾蛟出面。
良久,何腾蛟方是叹了口气道:“便试一试吧。”
堵胤锡闻言大喜,连忙道:“有抚台出面,宁南候必定会采纳这个计划。”
“希望如此。”何腾蛟双手朝南京的方向拱了拱道:“我这一切都是为了朝廷,为了圣上啊。仲缄也帮我做个见证。”
“下官愿为抚台鞍前马后。”
宁南候府。
左良玉正兀自把玩着一柄玉如意,有下人来报,湖广巡抚何腾蛟有请。
左良玉将玉如意放下,沉声问道:“何巡抚可说是为了何事”
“禀老爷,传话的人只说有万分紧急的要事。”
左良玉捻了捻胡须,呵声道:“备马”
片刻的工夫后左良玉便在一众亲兵的侍奉下翻身上马,打马扬鞭朝巡抚衙门而去。
见一队骑兵扬尘飞驰而来,沿途街道上的百姓十分识趣的闪到一边。
敢在武昌城中如此肆无忌惮的跑马,不用说一定是总兵府的人。
若是被总兵府的人撞倒踩死了,那便是白死。知府衙门、巡抚衙门难道会为了一两个升斗小民的性命得罪总兵府
一行几十骑一路疾驰,不多时的工夫便来到巡抚衙门前。
左良玉一踢马镫,轻巧的跳下马背,随手把马鞭扔给一个上前的门子,也不待其通报,阔步朝巡抚衙门大门迈去。
对于这帮祖宗爷,门子哪敢得罪,陪着笑脸迎了进去,再叫人来帮左良玉的一帮亲兵把马拴好。
左良玉一路穿堂过院来到后衙,见何腾蛟正自在院子里舞剑,便凑步上前。
“啪啪啪”
他连着鼓了三掌,哈哈大笑道;“何抚台这套剑法真是犀利,左某佩服。”
何腾蛟见左良玉来了,连忙收剑入鞘,摇头道:“让侯爷笑话了,快请屋里坐。”
何腾蛟单臂向前做了个请的手势,左良玉也不推让,径自迈步朝前走去。
二人一前一后进了花厅,又有仆人端上上好的菊花茶,何腾蛟抿了一口道:“怎么样,本官这菊花茶味道可还合侯爷的口味”
左良玉也呷了一口,闭上眼睛细细品着滋味:“这菊花茶的味道真是清润,可左某喝不惯,左某还是喜欢喝酒。”
“哈哈,来人呐,把本抚珍藏的那坛上好女儿红端上来”
何腾蛟也是爽快,当即便命人取酒来。
他亲自启开泥封,为左良玉斟了一杯道:“侯爷尝尝这酒。”
左良玉接过酒杯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只觉得喉咙火辣辣的,十分的畅快。
“还是喝酒带劲,何抚台,这坛子酒便赠予左某可好”
何腾蛟微微颔首道:“别说是一坛,便是侯爷要把本官酒窖里的陈酿都搬走,本官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那不能够,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左良玉十分得意的掉了句书袋道:“何抚台也是好酒之人,左某就拿一坛好了。”
何腾蛟轻捋了捋胡须,和声道:“尚怜秦痔苦,不遣楚醪沉。楚地有好酒,江陵之酒尤烈,可惜本官和侯爷尝不到啊。”
左良玉虽然是个粗人,但如何听不出何腾蛟有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