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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论语到尚书,宁无缺很快就将经义默写完了,其中有两道,是孤僻的经义词句注疏,宁无缺没有见过,就只好放弃了。
停笔微微抖了抖手腕,宁无缺察觉身后有人,却是兰台书院的老儒站在身后,捋了捋胡子,微微颌首,朝宁无缺笑了笑,朝前走向别处。
休息片刻,宁无缺看向诗词部分,题目很简单,刚才他就看过了,心中也有了大致的想法。
这次县试的诗词,以“三国”为题,偌大的诗词考题,就这两个黑字。
汉末三国,乃是华夏历史上最精彩的一段历史,英雄辈出,有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曹丞相,有毒计之师贾诩,风流短命的郭嘉,出师未捷身先死的诸葛卧龙,落凤坡落凤庞士元,虎狼之相的孙氏兄弟,风度无双的周瑜,七步成诗的曹植
等等众多人物,各领风搔,留下美名。
千百年后,依旧被人怀念称道,令人神往遐思。
县试以“三国”为诗词题目,这范围可大可小,可以以三国里的一个人物为诗,也可以以三国里的故事为诗,也可以以整个三国为诗,可正因为范围大了,反而不好把握,容易出好诗,也容易出烂货。
宁无缺脑海里,有着后世无数诗人词人咏怀三国的诗词,借鉴一篇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借鉴谁的名诗名词,却苦了宁无缺,有时候可选择的范围大了,反而不好选择。
想了想,宁无缺抬笔,蘸墨,一首临江仙跃然纸上,字是风霜傲骨,词是千古名词。
挥毫而就,两个时辰的时间流逝近半,还有策论没有写,宁无缺看了几眼,题为“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出自论语第一篇学而第一章,说的是学习的态度和方法。
县试的策论,并不占多少分数,多是出自四书五经的一些言论,让学生辩论,宁无缺考虑了一下措辞,尽量严谨,字句工整,一篇千字辩学策论完成。
期间,张清作为主考官,巡考几个考场,从旁走过,也未去故意关注宁无缺。他虽然有些事情圆滑,但还是一个难得的好官,公正严明。
为官的,太过刚正不阿,反而落了下乘,水至清则无鱼,张清深谙为官之道,该圆滑的不会莽撞,涉及原则,就会坚持,否则,他坐不上江南巡查府台的位置。
“考试时间到,诸位考生停笔离场”
随着考场内的两柱大香燃尽,考官长喝一声,宁无缺停笔起身走出考场,一位位考生也相继走出,也有还未答完题目的考生额头冷汗,紧张答题,却被衙役驱逐出来的,一脸懊悔之色。
正所谓众生百态,有和宁无缺般平静的,也有一脸欣喜的,也有满脸苦涩的,甚至还有嚎啕大哭的,各不相同。
宁无缺走出来,就看见李公台等在门口,看见自己,快步走来,满脸的笑容,“哈哈,仲远兄,考得怎么样看你样子,榜上有望了吧走,那天出了事,说来,我还欠你个人情,今曰我请客,福仙酒楼上,咱喝几杯。”
宁无缺本想拒绝,可李公台不由分说,拉着宁无缺就往外走,一边走,一边说着,“福仙酒楼上的佳肴,可是和怡香园的姑娘一般,青云县一绝啊,老三,去怡香园请几个艺记过来。”
“好嘞,少爷,您等着”刚才跑腿的老三再次跑了出去。
“仲远兄,美女美酒佳肴,你可别拒绝,顺便,咱们聊一下人生志向,谈一下你是怎么搞定若兰的。”
李公台嘿嘿笑着,最后一句,充分暴露了李公台八卦潜质,身为纨绔,美酒、美女、宝马,可是他们最感兴趣的。
无奈之下,宁无缺只得被李公台拉走,进了福仙酒楼。
第四十六章不如归去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楮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县衙外,考生们品味着一首词,读来富有韵律。似乎能够感受到那恢宏的历史洪流朝自己卷来,浩荡飘渺的江面,白发渔樵,谈笑间,千古悠悠,令人闭眼遐思。
县试三天后,获得秀才功名,能够参加州试的考生揭榜。
同时,为了体现公正,前十名的考卷都会列出来,给考生观看,十天后才会收好留作案底送往府学上。对于前十名来说,这可是莫大的荣耀,自然是春风得意。
凭借一首临江仙,宁无缺获得了第四的位置,主要因为策论和经义的分数有些低了,前十名的经义除了宁无缺,都是满分,前十里策论宁无缺得了倒数第二,至于倒数第一,则是李公台。
李公台得了第十名,诗词、经义都不错,策论只得了个丙级中等,宁无缺则是丙级上等,差不多是刚及格的分数。
即便是这样,宁无缺的名字还是随着这首临江仙传扬了出去,好诗难求,虽说唐诗宋词,但词在唐朝也是受欢迎的,这首明代杨慎的临江仙开篇从大处落笔,恢宏大气,语句之中富含哲理,意境深邃,是宁无缺最喜欢的一首品论三国的词,有着一种淡泊宁静的超脱的胸怀。
“好词,真是好词,却是得抄下来。能够流传千古了”
李公台拍着大腿,惊叹一声,却惊醒了周围考生,个个恍然,纷纷掏出纸笔来,摘抄下来,带回家慢慢品味。
“公子,奴婢看这词蛮押韵的,不若让奴婢试试谱上曲子。”李公台身后,一个美婢眼波流转,微微一笑。
李公台闻言眼睛一亮,摸了摸下巴,“好建议,没想到这个宁仲远不仅泡女人有一手,这写诗词也有一手,前程无量啊,以后带他出去,随便来首诗,不得大把大把的美女名记送上门来。”
“老三,走,去找宁公子。”
李公台带着摘抄了词句的两个美婢和侍卫,大摇大摆的摇街而过,扇着扇子,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纨绔一般。
不久。
“什么他离开了”
张府内,李公台一屁股从椅子上跳起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张清,声音尖细刺耳,似乎察觉这样有点太失礼了,李公台又连忙坐下,歉意的笑道:“张叔啊,他什么时候走的”
“今天早上拿到了官府公文之后就离开了,说是准备游学,怎么,宁仲远得罪公子了”张清有些迷糊,什么时候宁无缺又和李公台扯上了关系
“哦今天早上啊”李公台微微遗憾,折扇一摇,一拍手掌,“张叔,他们朝那个方向走的”
张清皱皱眉,迟疑一会儿。
“张叔,仲远兄没得罪我,我只是对他感兴趣而已。”李公台看出张清顾忌,连忙笑了笑。
张清一听松了口气,“他们今天早上走得匆忙,我也没问,不过,应该是往京城方向去了。”
京城方向么
“多谢张叔,小侄有事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