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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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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是怎样讲,我倒有些不懂。”老道便又哈哈一笑,方很明白的讲了出来道:“实对你说了罢,现在昆仑,崆峒两派的人,实在太嫌跋扈一点了。派外的人对他们侧目,当然不必说起,而我更是最是反对这两派的一个人,决计不问成败利弊,要和他们周旋一下的。如今恰恰遇着你正是昆仑派中的重要人物,我那里还能把你轻轻放过呢。”红姑道:

“瞧你这个妖道不出,倒有这般大的口气。不过,你反对昆仑,崆峒两强也可,反对昆仑派中的我也可,你如果要找着我斗一下法力,我是决不躲避的,至于这个弦子,与你年岁相差得太远,你就是真的胜了他,也算不得怎样荣耀的事。你又何必定要把他劫了去呢”老道干笑道:“关于这个孩子的事,却又属于另一问题了。如今免得你的疑惑,索性一齐对你说了罢。我在明年五月五日端午节,在四川邛来山下摆设擂台之外,还要设下一个落魂阵,你大概还没有知道罢却预定下在摆设此阵之先,须觅得辰年辰月辰日辰时生之童男一名,和着酉年酉月酉日酉时生之童女一口,备作祭旗之用,如今你的儿子八字中有上四个辰宇,恰恰合上这种资格,正是觅都觅不到的,我那里还肯舍去他呢。而且我的摆设落魂阵,正是为惩治昆仑、崆峒两派人起见。现在祭起旗来,竟选着一个昆仑派中的童男,真是再凑巧也没有,如能再在崆峒派中,觅得一个酉年酉月酉日酉时生的童女,珠联璧合,那就更好了。”

红姑听说他要把继志当作童男拿去祭旗,不觉又大怒起来。也就顾不得许多,边向前飞速赶去,边把唇吻张动,似乎立刻就要动手,把飞剑飞了出去。那老道却一点不在意,反把继志故意擎得高高的,几乎要和他的这颗头相并。笑着说道:“你尽管把飞剑刺下来罢,这是我很好的一面藤牌呢”瞧瞧那继志时,却听他高高的擎着,手足一动也不动,似乎巳死了去了。这一来,到又触动了这慈母的悲怀,不但已失了向人动手的勇力,反又很惶恐的向那老道问道:“好一个妖道,你怎么竟把我这孩子扼死了,我与你势不两立啊。”老道忙向他安慰似的说道:“请你放心罢。这是很难觅得的一宗宝物,我在未祭旗以前,把他看护起来,一定要比你对于他还来得加倍注意,决计不肯无缘无故把他扼死的。这不过恐他脾气不好,要在我手中挣扎个不休,所以替他上了一些蒙药,使他得安然睡去,实在是一点不妨事的啊。”红姑经他这们一解释,心神方才略定。

还没有说得什么话,却又听那老道十分得意的说下去道:“我从前听说你红姑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又是一心修道的,总以为你对于一切尘缘,一定瞧得很是穿透的了。不料照现在这番爱恋儿子的情形瞧来,完全与世俗的女子没有什么两样,还说什么能勘破尘缘还能称得什么修道之士呢咳,你们昆仑派中所谓的能人,所谓有道之士,大概都是如此的罢。”红姑起初听到这番嘲笑的说话,很露着爽然若失的样子。觉得老道这番说话,不可以人废言,倒也说得不错,自己对于尘缘,确乎太重了一些了。可是转念一想,顿又醒悟过来。关于伦常的事情是人道,一般人所欲修持的是天道,人道与天道,原可事而为一的,母子骨肉至亲,母慈子孝,才算是伦常之正轨,怎可因了修道,便可把母子一伦废了呢如果说是修道之士,定须把伦常一概忘却,骨肉视同路人,其说乃似是而实非,适自暴露其为邪道外教罢了。当下也就不做一声,依旧向前追赶。

那老道却又说道:“也罢,我瞧了你这番爱恋儿于的情形,倒也把我这颗心软下来了。如今我并非一定要把你儿子拿去祭旗,只要你在明年五月五日之前,能替我找得一个与你儿了同一庚造的童男,代替你的儿子,那这孩子就有生还之望了,你看怎样”红姑这时愤怒巳扳,再也不耐和他多谈下去,即把口一张,即有一道白光飞越而出,直取老道首部,老道却也机灵得很,知道红姑已把飞剑斫来了,也就不慌不忙的腾出一只手来,从腰间轻轻掣出一柄拂尘,向空中这么一挥。只这一挥之间,便也有一股黑光飞出,恰恰把这白光挡住了。于是一边尽这黑白二光在空中激战着,一边仍一个逃,一个追,彼此借着云力,飞也似的追赶下来。

不一会,隐隐见前面露着一个大黑点,似乎有一座高山矗立在下边。即见老道重重一拂拂尘,将那白光略略挫退了几寸,然后突然的回过身来,再把拂尘一拂,又把这重行冲射过来的那一道白光挡住了。方向红姑朗声说道:“我便是哭道人,就住在下面这邛来山中。如今要少陪了,你以后如果要来找着我的,尽可来到这山中,向我的洞府中找寻便了。”等说完这话,又把拂尘重重一拂,即一个筋斗云,翻到下面去了。红姑救子心切,那里肯把他舍去也是一上筋斗云追了下来。

可是到得平地时,哭道人身手好快,早巳走入一座石室之中,两扇石门砰的关上,竟如天衣无缝,连一些裂隙都瞧不出来了,红姑在石室外徘徊了好半响,竟找不得一条入路,不觉万分懊丧道:“我真是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了。我自问有下绝大的本领,无边的法力,任何人都不是我的对手。不料今日遇见了这个小小的妖道,竟会这般的手足无所措起来,这是从那里说起啊。”

想要去到别个道友处,领来救兵,援救他的儿子时,又觉自己在道中是颇有声名的,今日竟会见挫于一个小小的妖道,弄得无法可想,反要求救于人,实居莫大之羞辱,那里开得出这张口

正在进退维谷之际,突然在他的身旁,轰的起了一声巨响,顿把思潮打断。原来有一大块顽石,恰恰落在距离她的立处不到一尺的地方,险些儿把她的头都打破呢。不禁骂道:“好一个险狠的妖道,竟要暗箭伤人么”但当她抬起头来瞧看时,并不见妖道的踪迹。只有两只巨鹰在空中盘旋着,跟着又叫了两声,似乎向她打着招呼一般。于是红姑立时认得这就是金罗汉所调养的两只神鹰,不兔又带笑带骂的说道:“好胆大的两个顽皮东西,竟把你们老姐姐也戏弄起来么”

正在这个当儿,又见白发飘萧的金罗汉吕宣良也从空而降,含笑呼着他道:“红姑,这两个顽皮的东西真可恶,你也受了惊么”欲知金罗汉到来何事且待第一百二十九回再说。

第一百二十九回喷烈火恶道逞凶突重围神鹰救主

话说红姑追到哭道人的洞府之前,徘徊观望之际,忽有一块顽石,打落在他的脚前,不免小小吃了一惊,忙抬头观看时,却认识出足金罗汉所谓养的两只神鹰,向他恶作剧。同时,白发飘萧的金罗汉吕宣良也从空而降,含笑呼着她道:“红姑,这两个顽皮的东西真可恶,你也受了惊么”红姑边回答没有受惊,边向金罗汉行了礼。金罗汉便又把手向他一招道:“你也不必呆立在这里了,快随我到那边树林中去,我有话要和你说呢。”红姑当然点头答允,随即跟了金罗汉,走到一所浓阴密布的树林前。在刚要走入林中去的时候,金罗汉忽又立住了足,从身边取出一块佩玉,挂在树林之上,方同红姑一齐走入林中。红姑瞧见这种举动,心申很觉疑诧,但又不便询问。金罗汉却早已瞧出了她的意思,即哈哈一笑,说道:“你以为我的举动有异么但是属垣有耳,我们不得不加意防范一下呢。你不知道,这厮的本领的确很是不小,居然有上千里眼、顺风耳种种的神通,不要说在这里他的辖境之内了,就是远在数千里之外,只要他把心灵一动,精神一注,无论什么事情,也没有不被他瞧了去、听了去的。不过他的神通虽大,我的这块佩玉,却有抵制他的功用。只要把这块佩玉挂在外边,就能阻隔一切,他的什么千里眼,什么顺风耳,一点都施展不出了。现在我们尽管在这树林中安心淡话,就是声音放高一些,也不怕他听了去呢。”

边说着,边即席地坐下。

红姑也坐了下来,因为救子之心甚切,没有等金罗汉开得口,即先向金罗汉请求道:“继志那孩子一时受着挫败,不幸落在那妖道的手中,现在巳被他摄进石洞中去了,幸喜你老人家恰恰到来,这是那孩子命不该绝,请你老人家赶快施展一点法力,就把他救了出来罢。否则我也顾不得什么,要单身独人前往,和这妖道拚上一拚了。”金罗汉听了,只微微一笑道:“红姑,你为何如此着急难道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那句古训么继志这孩子被妖道劫了去,我们当然不能置之度外,要去把他救了出来的。但是这座石洞,你倒不要小觑它,恐比金城汤池还要险固到十倍,就仗着我们这点能耐,急切间不见得能把它打得开。而且听说涧内各处还满布着机关稍息,如果不把它的内容打听清楚,贸贸然就走了进去,那些机关和消息不会和人打招呼的,十有八九要碰落在上面。一掉落在这陷阱中,任你是钢筋铁骨,一等一的好汉,也要筋断骨折,称能不来,万无生还之望了。所以我劝你还是暂时忍耐一些,不久我们就有法子的。好在妖道把继志劫了去,是要把他作祭旗之用的,在来年五月五日之前,他不但不肯加害他,还要加意的照顾他。我们就是暂时不去救他,也没有多大的关碍呢。换一句

话说,大概也是这孩子命中应有上这一场灾劫,不如让他去历劫一番罢。”

红姑觉得金罗汉这

话说褥根是有理,想起自已拚一拚的那种主张来,末免近于鲁莽割裂了,但仍很不耐烦似的向道:“但是依你老人家看起来,我们应该等到什么时候,方可去救这孩于呢”金罗汉道:“不远了,不远了。唉,免得你心中焦急,我再把详细的情形向你说上一遍罢。

那妖道自从得到李成化飞剑传来的书信之后,知道镜清道人不但允充台主,还肯替他摆设落魂阵,心中欢喜的了不得,因此一面筹备摆设擂台的事情,一面他自巳也在物色祭旗用的童男女。

不料离此山二百多里外的一个张家村中,恰恰有一个小姑娘,正是酉年酉月酉日酉时生的,不知怎样一来,竟被他打听到了。总算还好,他并不用强劫取,只用甘言去骗那小姑娘的父母,说是因瞧见这小姑娘生得十分可爱,意欲收为义女,常常放在自巳身边,倘然他们肯答允这件事,他就是重重的出上一笔钱,也是情愿的。这小姑娘的父母,究竟是愚夫愚妇,没有多大见识,听得有钱到手,心花都怒放了,哪里还顾到小姑娘的将来问题,并这妖道欲把小姑娘收为义女,究竟含有恶意没有,即轻轻易易的答允下来。”

红姑听到这里,忍不住搀言道:“如此说来,这妖道所要物色的童男女,巳完全被他物色到了。但是你老人家讲述这件事,又有什么用意难道这小姑娘的父母又后悔了,也想把这小姑娘救了出来么金罗汉道:“非也。唉,红姑,你不要这般的性急,且静静的听我说下去。妖道把这件事讲妥之后,便取着急进的步骤,立刻拿出钱来,就要带着这小姑娘同走。这时她的父母倒又有些割舍不下了,竟三人相持着大哭起来,不肯就让那妖道把她领去。后来大家说好说歹,总算说明暂准这小姑始留在家中一月,让他们略叙骨肉之情,等到一月之后,再由这妖道前来把他领去。在这中间,我恰恰经过这张家村,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忙去和那小姑娘的父母会面,把这妖道的历史和诡谋,一齐告诉了他们,劝他们不要上当。他们倒又大大的后悔起来。但是惧怕妖道的妖法,竟闹了个面面相觑,无法可想呢。我因又好好的安慰他们一番,并答允届时自会去援助他们,决不使那妖道得手而去的,他们方觉得略略安心了。现在一月之期快到了,谅这妖道万万不肯不去的,那我们到了那日,不妨暗暗埋伏在那里,只要妖道到来,就不难把他一鼓成擒。这是一种以逸待劳的方法,不是比着现在拚性舍命,打入他的石洞中去,要强得多了么”

红姑听完这番说话,脸上略露喜色,不禁连连点头道:“这个方法程好,我们准照此办罢。”

不料正在这个当儿,忽听得极惨厉的几声鹰叫。金罗汉立时露出一种凝神倾听的样子,瞿然的说道,“啊呀,我要紧和你说话,竞忘记把这两个顽皮的东西也招了进来,如今它们这般的惨叫,不是在外面闯出了什么乱子,定是被那妖道瞧见了,要对它们有什么不利的举动呢。”说着,用手向红姑一招,同时自己也立了起来,意思是要走到树林外面去瞧瞧,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谁知还没有走得几步路,红姑忽又不由自主的喊出了一声啊呀来。原来这树林虽是森密,也有一丝丝的阳光从林隙进入,所以林中也可辨见一切,并不觉得怎样黑暗。这时只觉眼前突然的闪上一闪,立时所有的阳光一齐收去,四围只是黑漫慢的一片,伸手不辨五指了。金罗汉在红姑未喊出一声啊呀之前,已早发见了这种情形,但他艺高人胆大,却一点不以为意,只向红姑安慰着道:“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惊诧的,可笑这妖道浅陋之至,也太把我们看轻了。这种不值一笑的妖法,竟敢在我们的面前施展出来,难道说我们不能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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