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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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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年不用了。十年前皈依我佛的时候,承雪门恩师赐了慧海两个字。原来认识我的人,都呼我为在家的老和尚,其实我历来无家,却又不能出家了,只是一个老怪物罢了。听两位说话,都不是本地方口音。请问两位因何到此乡僻之处来了后生答道:我是湖北襄阳人,也是流落在此地,只得做做小贩生意糊口。老头似不在意的听了,掉转脸来问我。我知道后生所说流落的话是假,但我也不愿意说出真话来,随口报了个姓名,并胡诌了几句来历。老头略沉吟了一下,问后生道:你是襄阳人,知道有一个叫黄花镇的地名么后生忽然怔了一怔,说道:我就是住在黄花镇的人。老丈曾到过那地方么老头含笑点头道:离黄花镇不远有个柳仙祠,还有个药王庙。你家既住在那里,这两处地方,应该都去玩耍过后生道:那地方是常去玩耍的。老头又问道:那药王庙里的沈师傅呢

你知道他老人家此刻还康健么后生听了,望着老头出神道:老丈也认识沈师傅么老头笑道:论班辈,他老人家还是我的师叔,如何不认识后生至此,连忙立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老头叩拜道:沈师傅便是我的恩师。老头也慌忙立起身拉住那后生,笑道:你原来就是朱家的公子么,得名师传授,果是不凡,才几年工夫,就有这般成就,佩服,佩服。从此他们一老一少所谈论的言语,我因不知底细,听了也摸不着头脑。但是可以听得出老头的能耐,比后生还要高强多少倍。时见后生很诚恳的求教。约坐谈了一个时辰,我曾两次作辞,被老头留住不放。

“又过了一会,有一个人迸房报道:少爷拜客回来了。老头挥手,说道:有稀客在这里等过多久了,去请少爷快来。来人应声而去,即有一个面如冠玉的少年跨迸房来,口里向老头呼了声师傅。老头起身指着后生对少年笑道:这是赵承规公子,沈栖霞师傅的高足。难得有机缘在这里遇着,快过来拜见拜见。我听了不由得心中疑惑,刚才分明听得老头说道:这后生是朱家的公子,怎么一会儿又说是赵承规公子呢。但是我心头虽然疑惑,却不便向他们盘问。少年很亲热的拜见之后,老头又给我介绍见面。

“这少年姓鲁,单名一个平字,好像他父亲是个京官,此刻已经去世了。我陪着坐了些时,一则因他们有世谊,我是过路之人,久坐在那里,使他们谈话不便;二则我心里时刻惦记关帝庙的醉人,猜度他必差不多睡醒了,想去见面探问一番,遂勉强作辞出来。老头和赵、鲁两少年都送别门外,老头忽然皱着双眼伸手给我握着,说道:老哥气色不大开朗,凡事以谨慎为上。我知道老哥是个有作有为的好汉,万一此后有甚么为难的事,请过来与我商量,我能为力的,必当尽力。我只得道谢走了。我心想:这老头无端对我说出这些话,是甚么用意我思索了好一会才明白了。因为老头自己说流落在这地方,后来赵公子也说是流落在此,我既不愿说实话,也只好说是流落。老头必是不知道我是随口说的,以为我真是流落无依,所以此后有为难的事,可去与他商量,他必尽力。我想来不觉好笑。”

郑时听到这里,忽向他问道:“那么你从那边走出以后,也曾会到关帝庙的醉人没有呢”

不知张汶祥怎生回答且待第九十回再说。

第九十回夺饭碗老英雄逞奇能造文书马巡抚设毒计

话说张汶祥听郑时向他问这句话,忙回答道:“二哥,别忙,我会慢慢的讲下去呢。我从那边走出以后,走到左近的人家一打听,才知道鲁家原是山东的大族,族中读书发迹了,在外省做官的人不少,家中还是务农为业。合族有二三百男丁,个个都会些武艺。老头到鲁家教武的来由,我也打听着了。在三年前,鲁家庄子里共请了四个武教师,两个文教师,分教族中子弟读书练武。

老头装做游学的模样,到了鲁家,正遇着四个武教师,分做四处教鲁家子弟练武。众子弟当中有一个年纪最轻、容貌最好,武艺也练得最精的,就是鲁平。老头看了称赞不绝口。

“鲁平生成的聪慧绝伦,见老头岸然道貌,又称赞他的工夫,料知必是个行家,当下就把老头请进庄子里去。两下一谈论,老头也不客气,直说:”少爷的天资极好,无论学甚么都可望大成,只是不经高人指点,工夫是不能成就的。即如你此刻所学的,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耍的时候好看,实用是丝毫没有的。鲁平这时虽逆料老头是个行家,但是究竟年纪太轻,没有多大的见识,听了老头的话,不由得有些不服道:我初练的拳脚,自然不能实,老先生不曾见过我家几个教师的武艺,都是山东有大名头的,不能不也算是高人。老头笑道:这也算高人,那也算高人,高人也就太多而不足贵了。我是个游学的,也不懂甚么武艺,更不借着教武艺骗饭吃。只因在各地游历了若干年,还不曾见过有天资象你这般好的。好师傅果然是难得,好徒弟也是一般的踏破破鞋无觅处。象你有这么好的天资,使我看了不能不欣羡,所以不客气和你直说。府上四位教师的手脚,我一见已知大概,教你府上那些子弟,是无妨碍的,教你就实在可惜了。“老头在房里和鲁平谈话,不防四个教师都躲在门外偷听,老头的话,一句也听得了。当下哪里再忍耐得住,四教师在一块商量着,要和老头比赛。四人的年纪都只四十多岁,正在精壮的时候,哪里把这老头看在眼里。商量妥了,即一同迸房和鲁平说道:我们本来练的武艺都是些花拳绣腿,只能骗碗饭吃。于今有这位老师傅到了,我们应当知趣,自行告退。不过我们从小练起工夫,几十年来没有见过高人,不知道高人是怎生模样这位老师傅开口高人,闭口高人,想必他就是一个高人,我们也是有缘才得遇着,倒要请求他指教指教。我们原是些专骗饭吃的人,便是被老师傅打死了,也算不得甚么,就请少爷做个凭证人。我们倘被老师傅打死了,只算我们命短,各自的家属来领尸安埋。万一老师傅因多了几岁年纪,一时头昏跌倒了,就此中风中痰,不省人事,也不能怪我们的手脚无情。少爷以为我们这话怎么样。鲁平还没有回答,老头已立起身来,说道:你们的本领真不差,胆量更是了不得,我委实五体投地的佩服。只可惜我是个游学的老头,不是个卖武的壮士,你们不要会错了意,我不是和你们争夺饭碗的,无端要与我拼命干甚么呢鲁平也从中调解说道:这位老先生是读书人,他与我闲谈的不干你们的事,劝大家不要认真罢。教师奋臂嚷道:他对少爷说的别话虽不中听,然也还罢了。刚才这一番话,简直比打了我们还厉害。这老东西把我们当人吗,我们不与他见过高下,就死也不甘心。他不能拿年老来推托,他活到几十岁,是吃饭的呢,还是吃屎的若是吃屎长大的,我们可把他当个狗畜牲,就乱咬人也不与他计较。如果也是和人一般吃饭长大的,便不能许他胡乱骂人。少爷倘怕遭连累,我们可到野外去,先把窟窿掘好,谁死了就埋谁。鲁平见四个教师都横眉怒目凶恶异常。年轻的人遇了这种时候,不知要如何劝解才好。

“老头却从容自若的坐下来,笑道:我倒想不到你们有这们厉害。也罢,生死都有一定的,古语所谓:阎王注定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不过我须问你几位教师:你们打算怎生比赛法

这是得于未动手之前说明的。其中有个教师说道:听凭你要怎生比赛,就怎生比赛,我们随便。老头点头道:你可以随便。这三位呢你们也可以随便吗三人同时答道:我们都随便,你且说出一个比赛的法子来。老头踌躇了片刻,说道:我是诚如你们所说的,多了几岁年纪,走路走的太多了些,就不免头昏眼花,腿酸腰痛,若和人动手相打,时间不久,或者还可以勉强支持。你们四个人,大概打了这个,不打那个,是不甘心的,一个一个的打起来,实在太麻烦。真个把我弄得头昏跌倒了,发起痰厥来,我死不要紧,于你们的名声不大好听,旁人一定要骂你们欺负年老人,四人用车轮战法。依我的意思,不如到门外大草场去,将你们所有的徒弟,都叫出来围成一个大圈子,将我们五个人围在当中。我在正中间立着,你四人分四角立着,同时动手。也不必真要打的不能动弹,跌倒了就算输。若动手之后,自信敌不过,只要跳出圈子就算认输了,不能追赶着打,你们看这种比赛法行也不行教师冷笑道:我们真不上你这老东西的当。你以为是这们打,便是你打输了,也不能骂你无能,是我们倚仗人多欺负你,你是不是这般用心哈哈,你倒生得乖,其如我不呆你到底有甚么飞天的本领。敢教我们四个人围住动手老头大笑道:这就使我有口难分了,我因问过了你们,你们都说随便。我才想出这妥当的方法来,你们却又多心。也好,你们既不肯一齐动手,就是一个一个来罢。去甚么地方打呢鲁平也想看看热闹,便说道:还是门外草场上宽展好打。此时在旁外偷听的,有几十人,都是鲁家练武的弟子,见说游学的老头,就要去草场上和四个教师比赛,登时喜得各人分头四处送信。顷刻之间,鲁家二三百名男丁都齐集在门外草场上,已围成了一个好大的圈子。鲁平陪着老头和四个教师一同出来。

“四个教师到这时候,看老头的神色自若,就好象毫不在意的样子,也就知道老头自信没有惊人的本领,料不至无端拿他自己的老性命当儿戏,觉得就这们冒昧动手,恐怕反上老头的当,四人又背着人商量了一会。即由那年老些儿的教师,当众开口向老头说道:我有一句要紧的话,须在未动手以前说明。我们和老师傅都是未曾见过面的,彼此都不知道身家履历。老师傅练的武艺,是甚么家教,我们未领教过,果然不知道。就是我们也没在老师傅跟前献过丑,老师傅也未必知道。总而言之,我们想请教老师傅的是武艺,不请教老师的法术。老师傅便有高妙的法术,也不能使用出来,我们也只凭硬工夫见个高下,不知老师傅的意思怎样如果要用法术,也不妨明说出来我们也好拿法术来领教。

“老头儿听了,笑道:原来你们还会法术,我是只会两下硬工夫,不懂得甚么法术。教师见老头说只会硬工夫,很高兴似的说道:只会硬工夫就好办了。随好转过脸向鲁平道:

请少爷和诸位旁观的作个见证,有谁用邪术取胜的,便算谁没有武艺。旁观的人都是四教师的徒弟,自然都帮助师傅说话,各人巴不得各人的师傅打胜,当下大家同声应是。

“众人分开来,让老头和四教师走到圈子中间。先由四人中推出一个,与老头动手,教师的拳脚打过去,只见老头的身体微微转动,教师的拳脚,不知不觉的下下落了空,拳也打不着,脚也踢不着,只累得一身大汗,不但没有沾着老头的身体,连宽大的衣服都沾不着。立在旁边等做轮流交手的三个教师,至此已忍耐不住了,也顾不得他们自己刚才所说的大话,就一拥上前,单对老头要害之处下手。三人不上倒也罢了,老头不过和那教师开玩笑似的盘旋着,三人一上前,老头便变换身法了。只见他两大袖飘飘飞舞,如蝴蝶穿花一般的,绕着四个教师,穿过来梭过去,忽高忽低,忽徐忽急。四个教师分明看见他走身边擦过,等到一拳打去,却又打了一个空,他早已穿走那边去了,是这般穿了一阵,只穿得四个教师头昏眼花,立脚不住,不待老头动手,一个个往草地下蹲,不敢提步。但又恐怕老头打他们,各举双手护住头,开口大声告饶。老头即时停步,不喘气,不红脸,就和没有这回事的一样。四个教师那里敢再说半句不服气的话,各自抢夺行李悄悄的走了。老头从此就在鲁家,鲁家的子弟都跟着他练习拳棒。地方上人说,只有鲁平的武艺得了老头的真传,其余的鲁家子弟,不过得些粗浅的工夫罢了。”

郑时听了,叹着气说道:“这老头儿本领,确是了不得,只是他这种行为,我倒不敢恭维。

常言:鹭鸶不吃鹭鸶肉。那四个教师,一般的拿着拳棒工夫教人糊口,工夫好也罢,不好也罢,只要鲁家的人不嫌弃,与别人有何相干无端的去打人家,赶人家走开做甚么。强中更有强中手,不见得老头儿武艺,便是天下无敌。若再有一个高手出来,将老头打跑,想必老头也觉难堪。”

张汶祥道:“打教师拆台的举动,我也是不敢恭维的。不过这回的事,论情理却不能怪老头有意夺人家饭碗,只能怪四个教师欺他衰老,不度德,不量力,定要找着他打,教他没有推辞的方法。”

柳无非在旁听了,笑道:“我虽是没头没脑的听着,只是我一设想四个教师与老头相打的情形,就不由得也有些头昏眼花似的,难怪四个教师就往草地蹲下来。不过我不明白那老头是甚么妖精变化出来的他自己为甚么头也不昏,眼也不花呢”张汶祥笑道:“哪里是妖精变化出来的,他平日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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