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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箭,就等敌船靠近跃上杀敌。
两船及得一丈远,大船上蒙古人又射一轮箭。如此近的距离,赵禹纵使身法如何精妙,都无法尽数避开,左肩和大腿上登时各中了一箭。
两船相撞,蒙古人纷纷跳过来,挥舞着钢刀劈向赵禹。方才他们在后方追赶,丧命几人尽死在赵禹手中,这一刻自然招到最多仇恨,反倒常遇春那里只有两名蒙古军官冲上去,被他随手打落下水,冲来援助赵禹。
赵禹右手羽箭一挑,箭簇从那武官下巴刺入,头顶透出然后抄起武官手中掉落的长刀,横扫出去,数名武官未及站定便被扫落下水。
那些追兵见赵禹身中数箭,本以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都想将之生擒下来抢个首功,却未想到他负伤后竟还如此凶残,不由得倒退几步。两名番僧却迎上来,各自挥出数掌拍向赵禹。
赵禹听到掌风凄厉,仓促间只及避开要害,跳起身来将一名番僧从头顶劈开而他后背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掌,嘴角登时溢出一口血水
危急时刻,慢得一分便要丢掉性命,赵禹虽受一掌,动作却越发迅速,拉过一名武官挡住身前数刀。这时候常遇春已经从侧面杀来,赵禹压力一减,翻身一掌迎向那番僧。两股掌力无花俏碰撞,番僧登时退了数步,而赵禹双脚则死钉住甲板,一步不退,待那番僧立足未稳时,纵身一刀划开他的咽喉
待那番僧倒下后,赵禹才喷出一口血。他硬扛住番僧的掌力,虽然伤上加伤,却总算抢到一个斩杀机会
未及停顿,他再次投身战团,只是此时动作已经没有那样灵活。然而方才他修罗般收割人命的形象却已令人胆战心惊,一时间竟无人敢挡
虽然如此,他与常遇春两个终是强弩之末,一时间因小船狭窄的便利占了上风,却难以久战。而对面大船上却还有十余名武官并两个番僧未动,这一战,已经半分胜算都无
赵禹勉强挥刀格开劈向面门的一刀,肋间却又中了一刀。他转转眼,看到常遇春早被扑倒,兀自拳打脚踢的挣扎。他踏步上前,砍倒数人,救出常遇春,说道:“我都尽力了,再无生机”
常遇春表情狰狞,声音干涩道:“连累了少侠”
赵禹嘴角一扯,道:“我若不想受连累,还连累不到我。”他往常遇春体内输入一股内力,助其恢复些许精力。
常遇春瞪大眼珠,想不到一番苦战接连受伤,赵禹竟还有余力他却不知赵禹所练养气法是道家真传,首重气脉悠长,尤其他借助大回还丹筑基之雄厚,天下罕见一时间受挫,但却韧性十足。
赵禹方要说些什么,却看见半空中飘来一个大袖飘飘的身影,竟是方才自己看见退去那个老道。这会儿不知打的什么主意,竟又凑了上来。
那老道长袖一卷,小船上数名武官倒飞回大船。两名番僧见状,作势欲起,老道挥臂抡个半圆,竟将之慑在原处动弹不得随即便见他双掌一竖向前排去,好大一艘船竟被隔空拍出数掌
赵禹见老道出手便展露这般神技,登时愣在原处。他平生从未见过武功竟高到这般地步之人,恍惚间竟以为自己见了神仙。
那些蒙古人见老道手段这般高绝,竟不敢再上前,救起几个落水同伴后,仓皇逃跑。
常遇春都被老道神乎其技震撼到,不过片刻后便醒觉,钻入船舱中,却突然悲呼道:“小公子给他们射死了”
赵禹将头探入船舱中,看见那小公子背后插着一根箭矢,血都凝了,应是死去多时。他的心骤然一跳,冲回去掀开周船夫的尸体,却见周芷若面朝向下,半身被血水濡湿,颤声道:“死了没有”
周芷若听到赵禹声音,双肩一颤,翻过身来,已是满面泪痕,望着赵禹哀声道:“爹爹、爹爹死了”
见小姑娘没有事,赵禹松一口气,眼角扫见常遇春抱着那小公子尸首悲哭昏厥。心中想到这番厮杀全因那小公子而起,到最后周船夫横死,自己也落满身伤,最终还是没有保住他的性命。这番凶险,又有何意义
想到这里,他胸膛里如同塞了一堆杂草,耳边听到船舷下有一名倒在血泊中的武官还在呻吟。他疾冲上去,一掌击碎那武官咽喉,抛草般将之丢入水中。不旋踵,波光荡漾中泛起大朵血花。
“唉”
赵禹听到一声叹息,回头望去,只见那老道神色复杂望着自己开口道:“我见你这少年年纪虽小,武功却神俊,这样轻易死了未免可惜,这才出手相助。只是你小小年纪,杀性却这般重,也不知我这番出手是否做对了。”
赵禹听到老道的话,瞳仁一缩,又记起老道方才展现出神乎其技的武功,心中一动,问道:“你可是武当山的张三丰”
那老道点点头,说道:“老道正是张三丰。”
见自己猜对了,赵禹脸上却无喜色,只是冷笑一声道:“张真人,你有眼都看见,这些鞑子上船来可不是请我吃酒喝茶那么简单。偏生他们可杀得我,我却杀不得他们”
张三丰未料到赵禹词锋这般锐利,沉吟片刻后道:“他已经没了反抗力气,杀之不是侠义中人所为。”
赵禹一把从昏厥的常遇春怀中拎起小公子的尸体,喝问道:“他这般小,算不算有反抗力气”
“只怪这孩儿生为魔教余孽。”这一次,张三丰答的倒是快。
赵禹嘿然一笑,说道:“张真人你活了百多岁,世间怎样腌臜事情没有见识过我倒想听你讲一讲,魔教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竟比肆虐神州的鞑子还要招人记恨竟连一个区区五六岁的魔崽子都罪该万死”
“方才你出手相助,我心里着实感激,只是心里有些话不吐不快。你一个鞑子都不杀便放他们离开,我都知你武当派家大业大不想多生事端。”赵禹顿了顿,又说道:“张真人,你是武当名宿,武林泰斗,但也就仅此而已不管你武当供的哪一路神佛,你也就配和那些泥塑胚子混在一处”
张三丰听到赵禹连番诘问,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作答。他活到这般年纪,心境本就相当豁达,并不像一般江湖人那样将正邪之分看得极重。只是近年来经历一些事情,让他心境有些转变。这些内情,却不好与这素昧平生的少年解释出来。
沉默片刻后,他正色对赵禹作个道揖,说道:“小友教训的是,老道方才想的不周详,说话也莽撞了。”然后他又对常遇春和那小公子的尸体各作一揖,竟是十分诚恳承认错误。
赵禹见张三丰非但不动怒,竟还反过来道歉,一时间僵在那里。
他连番诘问,话语讲的也不中听,倒并非对张三丰有什么不满。况且最后张三丰还是出手救了他们,应该感谢才对。只是看见周船夫和小公子相继惨死,心中窝住一团邪火无处发泄,而张三丰几句话恰又成了导火索,这才拼着要被张三丰一掌拍个半死的危险发泄出来。
他愣了许久,才认真对张三丰见礼道:“小子出言无状,冒犯张真人,着实不知好歹。只是这位周大叔全因我连累才遭此横祸,心中积郁许多怨愤”
周芷若哭道:“爹爹是被鞑子杀的,不是被你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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