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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叮叮”一刀一剑瞬息间交击了数十下,声音急促,惊心动魄。最后轰的一声巨响,泥石飞溅。胡笑天不受控制地倒砸入背后的民居,接连撞穿了三幅墙壁,满头满脸的粉尘,狼狈万分。幸亏墨纹松针剑亦是神兵利器,千锤百炼,堪堪抵住狂暴绝伦的刀劲,否则将剑断人亡尽管逃脱一死,他胸前仍被刀气割开一道尺余长的伤口,离开膛破肚仅是一线之差。
织田长男惊愕中愈加愤怒,倾尽全力却收拾不了一个无名小卒,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情何以堪怒吼道:“杀”足下一顿,连人带刀猛冲向前。杀机迫在眉睫,胡笑天立即反掌击破墙壁,身形一闪,倏忽消失。织田长男怒发冲冠,振臂一挥,刀气横斩,轰隆隆几声巨响,数间房屋应声崩裂坍塌。刀气方消,漫天飞舞的灰尘中,忽见一条黑影一跃而起,闷声不响地拔足狂奔。“站住”织田长双目圆睁欲裂,一边挥刀猛劈,一边提气急追。
这一番交锋虽然短促,却震动全岛。不需任何人颁布命令,那些闲得蛋疼的亡命徒仿佛打了鸡血,纷纷叫嚣着冲了出来,朝刀光起落处扑去,转眼汇成数十股奔涌的狂流。更有不少机灵的,直接跳上快舟,飞速划向湖面,企图截断敌人的水上退路。
第九章化解刀气
深入虎穴却行踪败露,又遭绝顶刀客追杀,几乎一脚踏进鬼门关,形势之恶劣自不待言。雪上加霜的是,远处还有数百恶汉狂飙呼喊,如同嗜血野兽般扑来,直踏得地面抖颤,灰尘滚滚。而在前方的湖面上,至少有八九艘快舟正高速逼近,一排排闪光的弩箭令人心悸。无论怎么看,都已是瓮中捉鳖的杀局,插翅难飞了。
织田长男纵声狂笑:“八格牙路,你今天死定了”
就在众人以为胡笑天走投无路时,他毫不犹豫地奔到小岛边缘,借着冲势猛的拔身跃起,御风滑翔六七丈远,“噗通”一声扎入湖中。
情势突变,笑声喊声叫声戛然而止,湖岸边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面面相觑,眼神诡异,难道煮熟的鸭子飞了
织田长男如吃下无数苍蝇般难受,脸皮涨红,喝道:“快放箭”
船上的箭手如梦初醒,手指一松,嗖嗖嗖箭落如雨,激起一团团微小的水花。可惜夜黑水深,视物不清,只能是祈祷瞎猫碰上死耗子了。织田长男暴跳如雷,喝令之下,另有数十名水鬼口叼短刀,下水寻觅目标。紧接着,他又指挥一众恶汉在岸上燃起一丛丛篝火,左右各延伸千余步,照得岸边纤毫毕现,并派人分组沿岸巡逻。不久,又有十余艘快舟闻讯驶来,船首船尾高擎火把,来回穿梭,对方圆十里水面展开拉网式的搜索。
时间很快流逝,累死累活地折腾了顿饭工夫,却是一无所获。
织田长男死死盯着水面,额头青筋毕露,又是懊恼又是不甘,那人莫非是水中妖孽所化,竟不需要浮出水面换气么即使他纵横东海多年,也从未听说过有人能在水底呼吸。
慕容不异已赶到岸边,不停地擦拭额头的冷汗,喃喃道:“大意了,实在是太大意了莫名其妙的,怎会有人潜伏偷窥佛祖保佑,太上老君显灵,千万要捉住这个小贼,别让他多嘴泄露秘密。”
织田长男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沉声道:“慕容君,敌人极为精通水性,或许已逃得远了,赶快让他们扩大搜索范围,并且还须登上附近的小岛搜查,以防他上岸躲藏。你最好查一查记录,看看最近是否有谁大把花钱,行为反常。我怀疑你们内部有奸细。”
慕容不异双手一拍:“言之有理那小贼既不是天上掉下来的,也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定是有人出面掩护,暗中助其登岛。我操他奶奶的,要是让我查到谁是内奸,吃里扒外,非把他抽筋扒皮不可”叫骂了几声,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一边下令全部船只连夜出动,悬赏白银万两捉贼,一边密令心腹展开调查,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号令一下,鸡飞狗跳,岛上能动弹的几乎都行动起来万一自家祖坟冒烟走了狗屎运,这辈子便吃喝不愁了只见一艘艘船舶扬帆起锚,争先恐后地驶离码头,点点火光铺展开去,场面煞是壮观。
慕容不异诸事安排完毕,心中仍旧惴惴:“织田阁下,黑夜茫茫,水域广阔,即便我们倾巢而出,找到敌人的几率能有多大”
织田长男摇摇头道:“尽管我也很想捉住他,但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对手足够聪明机敏。至少在天亮之前,我们希望渺茫。”
慕容不异叹道:“尽人事以安天命,且看运气如何罢不过那小子吃了一刀,断无可能横渡骆马湖,或会因失血过多而沉溺湖底。那样的话,尸体要过两三天才会浮起。”顿了一顿,接着道:“对于次男的死我深感难过,请阁下节哀顺变,勿要因此影响我们的生意。”
织田长男心底一痛,杀机翻涌,咬牙道:“我听说慕容家占据此地多年,从未有外敌上门滋事,对吗”
慕容不异颌首道:“我慕容氏高手如云,黑白通吃,又与官府来往密切,哪个不长眼的混蛋敢来寻事”
织田信长道:“鲤鱼岛位于大湖中心,远离人烟,既不是名胜古迹,也没有埋藏任何宝藏。既然如此,那人为何而来”
慕容不异嘶的倒抽一口凉气,眼光闪动:“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们扣押蒙古公主后才现身,莫非这不是巧合”
织田信长道:“不错,他是为了公主而来此人内力怪异,出招狠辣果决,行事风格不像是白道侠客,也不似军中出身的高手。那么除了青龙会外,还有什么势力敢参与蒙古公主的争夺,不怕得罪明蒙两国”哪怕是号称五大家族之一的慕容家都战战兢兢,生恐引来灭门之灾,何况其他江湖门派
慕容不异心中咯噔一沉,不详的预感袭来,苦笑道:“此事别人避之唯恐不及,只有魔教敢漠视皇权,火中取栗”魔教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