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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不禁对她的勇气暗暗佩服,笑道:“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
前头那帮汉子甚是警觉,很快发现被人跟踪,但听一声尖利的唿哨响起,五名手持弓箭的汉子勒住座骑,回转过身,一字排开挡住道路。待胡笑天和独孤雁进入射程,五人同时张弓搭箭,使出连珠箭法,一支接一支的铁箭急速弹离弓弦,如骤雨一般当头浇落,根本不问理由便直接射杀。
独孤雁不仅容貌绝美,武功受到其父的悉心指点,同样极为了得,手腕一抖,长鞭宛如毒龙出洞,霍然在空中展示出娇娆灵动的身姿,划出无数紧密相套的圆环,环环相扣,凡是射来的羽箭都被绞断。她百忙中侧首瞥了一眼,只见那老剑客轻松拨打来箭,姿势潇洒之极,心中一振,对于救出骆飚等的信心陡然增强了三分。几个呼吸之间,两人已顶着箭雨冲前数十丈,速度分毫不减。
那五名汉子见弓箭奈何不了对方,当下换刀在手,蓦地齐声呐喊,催马对冲。但见铁蹄翻飞,刀光如雪,杀气凛然
独孤雁一声娇喝“杀”长鞭贯足内力,如标枪挺直,刷的抢先刺出。与此同时,她左手不知何时拔出了一柄短刀,身体伏低,义无反顾的冲进刀光之中。
转眼间人马对撞,兵器交击,鲜血飚飞
独孤雁一冲而过,但听身后重物坠地声接连不断,那些彪悍的敌人一一惨叫落马,显然是活不成了。那老剑客的笑声适时传来:“小姑娘,五百两了”
同伴一个照面便尽数被杀,显然让青龙会的好手们大感意外。剩下的十余人立即变后队为前队,组成一个三角形的紧密阵型,仓啷啷拔刀出鞘,先是驱马慢跑,然后马速越来越快,如同龙卷风呼啸卷过大地,雪亮的刀锋扬起,眼神狰狞如狼,平白升起一股上阵冲杀,摧营拔寨的铁血气势这三角形的马阵凝聚了十余人的杀气,远看宛如一体,坚不可摧。
独孤雁毕竟缺乏生死搏杀的经历,被对方那股悍勇绝伦的杀气当面一冲,不由心跳如擂,手心渗出冷汗,怯意一生,奔行的速度立即变慢。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呼的冲到了她的身前,长剑舞出一团光幕,犹如百十道霹雳闪电一下子炸开,毫不示弱的劈进冷冽的刀光之中
“小姑娘,跟紧老夫”
“是”独孤雁绷紧的心弦忽然放松下来,恍惚中似乎看到了父亲那永远压不垮的背影只要他在场,任何狂风暴雨都会消于无形久违的安全感令她重燃斗志,手臂一振,长鞭如枪刺去。
锵当当大地抖颤,刀剑相撞。
独孤雁感觉在这一霎那时间似乎停顿了,她可以清晰的看见每一个敌人的表情、眼神、动作和伤口中喷射的鲜血,可以听见对方的惨叫声、剑刃切开筋肉的摩擦声、骏马的喷气声、尖锐的劲风呼啸声,冷凝如实质的杀气扑到身上,根根汗毛倒竖而起。但奇怪的是,空气中又似乎有某种东西在沸腾、在燃烧,吸入肺中,胸口都滚烫起来。那些凶狠的敌人、飞旋的刀光,明明距离她很近,却永远都触不到她因为所有的攻击都被前方那个高大的身影尽数挡住他手上的长剑如有生命一般,在空中自如穿梭摆动,无处不在,无时不在。独孤雁心头一动,这绵密如大河的剑法似乎在哪里见过
压力忽然一空,竟是生生凿穿了敌人的阵形
两人拉紧缰绳,喝住座骑,随即回过身去。只见地面上跌落了八具尸体,都是咽喉部位中剑,鲜血兀自喷涌不止。稍远处,残存的四条汉子亦勒转了座骑,瞧着同伴们的惨状,眼角抽搐,脸色灰白。
独孤雁得意的叫道:“老前辈,咱们把这些狗贼杀个干净罢”
胡笑天笑道:“好呀”反手横剑轻拍马臀,驱马冲去。
那些汉子已是惊弓之鸟,哪敢与胡笑天放对尖叫一声:“风紧,扯呼”拨转马首,落荒而逃。
第十六章及时救援
“站住,有种的别逃”独孤雁皮鞭啪啪连甩,双足猛磕马腹,急速追去。
胡笑天不得不提醒她道:“小姑娘,别追得太紧了有他们带路,才能找到你那些遭遇围攻的同伴。”以他的剑术,要把对方杀得一个不剩亦非难事,之所以故意漏过几人不杀,正是要借着追击这些逃兵的机会,顺藤摸瓜,去往血战爆发的地点。否则四野茫茫,如无头苍蝇般乱跑乱撞,不知猴年马月才会找到骆飚等人。
独孤雁一腔热血冷静下来,吐了吐香舌,蓄意控制马速,口中仍旧呼喝不停。那几名汉子已被杀破了胆,根本不敢回头抵抗,只懂打马狂奔,一心想着与同伴尽快汇合,好摆脱身后那杀人如麻的煞星。双方一追一逃,奔出了十一二里地,忽见远处一座山岗上火光闪动,寒芒反射,正有人在浴血厮杀,呼喝惨叫声几欲撕裂云天。那几名汉子精神大振,不约而同的反转刀尖猛刺马股,座骑受创痛嘶,陡然提速,刹时领先了三十丈之远。
胡笑天沉声道:“小姑娘,待会遇上敌人可别手软”
独孤雁深吸一口气:“笑话,我是血煞的女儿,杀人见血是家常便饭,岂会手软你别忘记拿钱办事才对”
胡笑天哈哈大笑,催马疾驰,一往无前。
奔到近处,只见山岗上黑影连闪,蹄声雷震,两队精骑分从左右疾驰而下,一队举着如林的长枪,一队握着马刀和盾牌,仿佛两股钢铁洪流轰然倾泻。那为首的大汉头顶铜盔,身披银色战甲,手中倒提一柄阔刃长斧,如百战将军般威风凛凛,怒吼道:“刘老三,怎么只回来了你们几个小尼姑呢”
刘老三颤声答道:“郭舵主,小尼姑被人救了,其他弟兄都被后头那个老剑客给杀了”
那郭舵主举目一扫气势沉凝、纵马如飞的胡笑天,心底凛然,情知来了劲敌,冷冷道:“蠢货,连人家欲擒故纵的简单手法都堪不破,要你等何用杀了”举手一挥,身后的两队铁骑张口怒喝:“杀杀杀”两下合力往中间一绞,刀枪并举,血肉横飞,登时把那些仓皇逃回的汉子剁成了肉酱,毫不留情。
胡笑天怎都料不到对方会斩杀同伴以激发血性,心底对所谓的倪护法的厌恶又深了一层,以如此残酷的手法驾驭下属,视人命如草芥,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