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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9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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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盔山,地势险恶、易守难攻;囤粮草、驻兵把守,便是一个足能自保的牢固据点。而贺腾为人忠直,宁死不改原则;他既受白虎城主之命而成为陈敬龙部下,那便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背叛陈敬龙;由他驻守铁盔山,最是可靠不过。

白虎城主所说“为陈敬龙做的最后一件事”,自是指这囤粮铁盔山了;而有了这一个可退之处,对前有强敌之患、后有内乱之忧,胜败难料、吉凶难定的陈敬龙来说,意义极其重大,实让他底气大壮、再不心虚。

陈敬龙感念白虎城主苦心,唏嘘良久,才稳住情绪,又往薄绢最后一行字看去。

最后一行,只有六个字,是“速与楚楚成婚”;字迹比前两行更加凌乱扭曲,几乎不成字样;第二个“楚”字模糊一团,若不是与前一个字连在一起,根本就推测不出写的是什么;到最后一个“婚”字,底下的“日”干脆就只画个圈代替;显然,白虎城主垂危之际又再劳神,精神越来越是不济,最后这几个字,实是写的万分勉强。

陈敬龙连推测带猜测,总算认明白了最后六个字,不由的更觉心酸;暗自感叹:“王爷只认楚楚这一个亲人,对她万分牵挂,到了垂危之时,犹担心她日后没有着落,着意叮嘱我要娶她王爷,敬龙不是寡情薄幸之人,既与楚楚有了夫妻之实,将来必不负她就是;您泉下有知,尽可放心;只可惜将来我与楚楚成婚之日,却不能得您老人家观礼了”伤感之际,不自禁便想起当初起行奔赴前线、白虎城主将楚楚正式托付给自己时的情景;由此一引,昔日与白虎城主在一起的一幕幕,又纷至沓来、逐一浮现眼前

严奇见他看过薄绢之后,便怔怔出神,不知在想些什么;等了许久,不见他有所举动,终于忍耐不住,轻声问道:“敬龙,王爷于垂危之际命人送这薄绢来,难道会没什么要紧事么”

陈敬龙微微一震,从回忆中惊醒过来;稍一寻思,忙立起身,将薄绢收入怀中,焦急说道:“要紧,非常要紧,万万不能耽搁我我这便去干正事,不能相陪了;二位请回”说着,抬腿便要往外走;忽又停住,想了想,转头看向凌羽,问道:“凌队长,王爷唉,你以后何去何从”

凌羽凄然叹道:“王爷代我恩重如山,凌羽终生报答不完;王爷不在了,我我便去追随郡主,给郡主做个侍卫王爷只这一个亲人;凌羽保护郡主,也算是在报王爷恩德了”抱拳向严、陈二人各施一礼,又道:“二位将军,以后我跟着郡主,咱们定有再见之时;后会有期”言毕,将斗篷的头罩戴好,掩了大半面孔,抬步出帐而去。

陈敬龙目送他离开,点头叹道:“这人对王爷确是忠心耿耿,难怪王爷如此信任他,有什么重要事情都派他来干楚楚能有这么个忠心之人保护,我也能放心不少”说着,抬步走出帐外;唤来亲兵,吩咐道:“快去请贺副将来见我,越快越好”那亲兵答应一声,急忙奔去。严奇知他有重要事情要办,也不多加打扰,自顾离去。

不一刻,贺腾急急赶到。陈敬龙向他略一讲述王爷绢之事,又将城主府通行金牌交付于他,命他立即带兵起行;贺腾自无异议。

二人略一商量,都觉陈家军大损之后,老兵所剩不多、战力已很有限,着实再不能削减;刚从军的三万多新兵,暂时不能阵,留在前线一时也派不用场,倒不如去往后方,一边驻守铁盔山,一边训练,两不耽误;当即便决定贺腾引领新兵离去。

要接管铁盔山,必须在朝廷得知白虎城主死讯,任命新的城主到达白虎城之前便赶到铁盔山去,时间着实紧迫的很。二人丝毫不敢耽搁,商议过后,便匆匆集结新兵、整理沿途所需物资。当天下午,三万多新兵便在贺腾引领下离营而去。

陈家军擅自出兵,已有多次,其他诸军将士见的惯了,都习以为常;此次见陈家军又再出兵,也都不很在意,并没人疑心过问。

倒是慕容滨滨、项拓这两位陈家军副将,惊疑不定,不知为何要把新兵派走,一齐找陈敬龙,非逼他说个清楚不可。陈敬龙对他二人都是信得过的,当即也不隐瞒,把贺腾去向、缘由说给二人知道;慕容、项拓二人听说白虎城主或已归天,都是伤感不已。

一夜无话。

到了第二天,陈家军所出兵马并未归来,且不曾听闻半点与敌交战的消息;其他诸军将士方才疑惑。袁石及各位大将纷纷寻陈敬龙询问究竟,陈敬龙只支吾应付,并不敢明言。

直到黄昏时分,陈敬龙才好不容易把来询问的将领打发干净,终于得空歇歇;不料刚歇不久,又有军士来报:“义军首领欧阳干将求见”

陈敬龙以为欧阳干将也是来询问新兵去向的,虽不耐烦,却也只得应付;当即略一整理装束,出外迎接。

到了陈家军营地外,老远便望见几名身穿白袍的铸剑山庄弟子抬着把软椅,欧阳干将正半卧在椅中。

陈敬龙含笑招呼道:“干将兄,这几日我忙的紧,竟不得空暇去探望你,失礼勿怪你伤势怎么样了,可有好转”一边说着,一边前行;话说完时,也已行到近处,看清了欧阳干将模样;这一看之下,却不禁大吃一惊。

四百二十三节、干将献策

陈敬龙看清欧阳干将模样,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此时的欧阳干将,面色枯黄、手足轻颤、双目紧闭、鼻息微微,竟俨然已奄奄欲毙、离死不远。

陈敬龙急迈一步,握住他手掌,惶急叫道:“干将兄,你怎会怎会这般模样”

欧阳干将听见呼声,微微睁开眼来,眼神朦胧,似已看不清楚;在陈敬龙脸扫视半晌,方有气无力的轻轻叹道:“是敬龙兄弟来了愚兄怕怕是不成了;特意来见你一面,向你向你告别”只说了这两句话,便已喘息急剧、抖作一团,仿佛随时可能断气。

陈敬龙惊骇失神,喃喃道:“为何如此这这究竟为何”

欧阳干将喘得无力回答;旁边一名抬椅弟子应道:“我们公子本来重伤未愈,次强撑着随陈少侠出兵,厮杀劳累,伤势又大受影响,越发重了;自战罢归来,情形是一天不如一天;自昨日起,已水米难进、时昏时醒,看来看来撑不多久了”言毕,长叹一声,垂下头,轻轻啜泣起来。

陈敬龙颇觉悔愧,叹道:“这都怪我;是我害了干将兄”欧阳干将喘息阻道:“不能这样说是我是我自己急于杀敌,主动去去参战的;与你无干”

陈敬龙急道:“你究竟伤到何等地步快让我瞧瞧”说着,伸手便要解他衣衫。先前说话那抬椅弟子忙劝阻道:“方才医者刚给换药包扎完毕,现在看伤口,要拆开绷带,看过后,又要再重新包扎,着实麻烦的紧;我们公子已经弱的不行,万万再经不起如此折腾,陈少侠还是别看了”

陈敬龙不通医术,自知看了也是白看,丝毫帮不忙;听这弟子一劝,只得收回手来;寻思一下,又懊恼叹道:“当真太也不巧;雨梦有事离开,现在不在营中;若有她在,或许能将干将兄医好,也说不定”

欧阳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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