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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敬龙静观良久,心中暗自盘算;待诸将争相夸耀,愈演愈烈,有人直争的面红耳赤之时,忽地立起身来,喝道:“诸位将军且请安静,我有话说”
众人被他这突然一喝吓了一跳,齐齐住口,向他看去。
陈敬龙端起酒杯,含笑言道:“此次大破暗军,诸位劳苦功高,实堪称颂;而我陈家军能得脱困,亦出于各位血战破敌之所赐,敬龙对各位感激之情,无可言表,唯有借此宴饮之机,敬杯酒,略示谢意”
众将听他此言,大半欢笑点头,有的便自矜笑道:“陈将军这话说的不错,若没有我们奋勇破敌,陈家军必然覆灭;你敬酒道谢,确也应该”有几人,已端起杯来,准备受敬而饮。
陈敬龙阻那端杯几人,道:“且慢如此救命大恩,若一杯酒统统敬过,未免太过马虎,实不足表达敬龙感激之意;待我逐一敬酒道谢,方才妥当”
众将见他如此郑重,更是欢喜,纷纷大笑点头;举起杯的,又将酒杯放下,等他单独敬谢。
陈敬龙稍一沉吟,朗声说道:“这第一杯酒,自要先敬大帅为是帅为军中首脑,能够破敌,自离不开大帅的运筹决策;不须问,此次大捷,大帅谋划指挥之功无人堪比,敬龙深以白虎军有此睿智果决之帅而庆幸;袁大帅,敬龙先干为敬,以表谢意”说着,举杯凑到唇边,作势欲饮。
听他此言,诸将面面相觑,多有撇嘴冷笑,流露不以为然之色者。袁石更是尴尬,面孔涨的通红,慌忙阻道:“陈将军且慢”
陈敬龙佯装不解,停杯诧异道:“怎么大帅不肯赏脸么”
袁石咂嘴干笑,局促不安;指向欧阳干将,支吾言道:“若讲运筹决策这次大战策略,全是出于欧阳公子的谋划,这个嘿,实非本帅之功陈将军这第一杯酒,便先敬欧阳公子吧,本帅可承受不起”
陈敬龙佯装不知,转问欧阳干将:“欧阳公子,果如袁大帅所说这样么”
那欧阳干将何等聪明见陈敬龙一番做作,早知他别有用意;听他询问,忙笑道:“干将虽出些力气,却不敢自认功劳最大陈将军这杯酒,我是不配喝的;干将心中,自知功劳最大者是谁,但眼下且先不说;只等陈将军自行寻找,看最后陈将军寻定之人,是否与干将心中所想之人相同如此最后揭晓答案,观你我所见相合与否,便如覆射游戏一般,倒也有趣”
陈敬龙见他有意推脱避开,不参入干扰自已行事,且言语留下后续余地,显有在自已掌握失控时岔开话头、圆转回护之打算,不由欣喜;向他微一点头,以示谢意;皱眉咬唇,作思索状,想了又想,方笑道:“虽然策略谋划出于欧阳公子,但最终定夺之人,终是大帅;且此战大破暗军、伤敌极众,大帅当先奋勇、激发士气之功,不可轻忽;说来说去,这第一杯酒,终还是要敬大帅的”
此言一出,众将更是尽皆色变,有的鼻中轻响,“嗤嗤”不绝,不屑之意显露无遗。袁石面红如血、手足无措,身体扭来扭去,坐不安稳;尴尬至极,狼狈不堪。
三百九十九节、芥蒂尽消。
四百节、诸将不和
四百节、诸将不和
陈敬龙称颂之语一出,诸将大多不屑冷笑,显然,在大战过程中,袁石并没有奋勇当先以励士气,其表现颇令诸将不满。
陈敬龙见袁石愧窘不肯举杯,又佯装不解,催道:“末将敬酒致谢,大帅为何不饮”袁石干声而笑,喃喃无所应对。
正在尴尬时候,却听虎厉军大将楚文辉大声笑道:“全军之主帅,一旦有失,则军心大乱而不可收拾,岂能亲冒矢石、轻身犯险此番大战,大帅虽不曾奋勇当先,但自保不失,使将领无忧、军兵无虑,稳定军心,所行正合帅者本份,实堪称颂”
他话音刚落,虎雄军大将于宽忙接口笑道:“楚将军所言有理哈哈,这次得破暗军,实离不开大帅消除将士顾忌、稳定军心之功;陈将军这第一杯酒,先敬大帅,确有道理”
有这二人解围,袁石稍解难堪,窘态微消;干笑道:“本帅只是尽了本份而已,本不敢妄谈功劳”
不等他说完,却听虎壮军大将闻青松阴阳怪气的冷笑道:“嘿,两军决战、抵死相拼之际,十万护卫军只致力保护大帅,真是毫不浪费大帅如此重视自保以稳军心,这本份么哼,哼哼,果真是尽到十足”
他这话,分明是指责袁石耗重兵保护自身、不为决战着想,几与指着袁石鼻子斥骂无异。诸将见他公然与袁石对立,无不变色。
袁石脸色忽青忽白,难看至极,沉声说道:“闻将军,本帅从军近四十年,从不敢畏险惜命而有误军事;你对我不满,尽可别寻理由指责,但若指责我为求自保而虚耗军力,本帅可不能接受”
虎雄军大将于宽接口,厉声喝道:“大帅说的不错闻将军,袁大帅并非畏战惜命之人,我等皆知;你如此指责,玷污大帅声名,就算大帅不予追究,我等却也容忍不得”说着,立起身来,怒瞪闻青松,颇有出手放对、抱打不平之意。
闻青松冷笑道:“你等你等是谁是除闻某以外的所有大将么嘿,恐怕各位将军,未必尽如于将军一样不分是非,只以维护大帅为是”
他话一出口,虎怒军大将冯坷随声而起,大声叫道:“不错,闻将军以下犯上,似不应该,但天下事终究抬不过个理字;闻将军说的既然有理,便只能由得他说,难道能以强势相逼,堵他口么于将军,你怒目起身,意欲何为你若想以强压人,可莫怪我姓冯的不肯坐视”
冯坷话音刚落,虎猛军大将齐天和直视于宽,沉声言道:“闻将军虽对大帅不敬,但并不曾指责大帅畏战惜命,我竟不知,于将军这怒气,究竟从何而来哼,十万护卫军于大战之际只保一人而不曾努力杀敌,这事未免太也说不过去;闻将军不满,难道不应该么”
于宽见冯、齐二将摆明维护闻青松,要与自已为难,不禁有些底气虚怯;慢慢坐回椅中,讪讪说道:“既然不是指责大帅畏战惜命哼,我可不明白,大帅又有何过错,以令闻将军不满了”
严奇见诸将争执翻脸,极为不安;见闻青松满脸不忿,又要接口,忙抢道:“大家稍安勿躁,听我一言咱们今夜举宴,是为庆贺破敌,理当说些高兴事情才对,怎可争执冲突,坏了气氛依我之见,大帅是为军中核心,无论如何,陈将军这第一杯酒,敬大帅都是没有错的;至于论功相谢么,待大帅受了陈将军一敬之后,诸将再自行评比为是,大帅实不须参与其中”
他是监军身份,诸将本不愿得罪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