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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却听远处传来叫声:“齐若男,你跑不了的,乖乖跟我回去吧”声音犹如兽嚎。三人大惊,转头看去,只见远处一个人影如飞奔来。
陈敬龙惊道:“高天彪追来了”齐若男叹道:“他魔力深厚,极有长力,虽然短距离内赶不上奔马,但长途奔行,想要将他甩下,可不是件容易事情”楚楚慌道:“咱们快走”将陈敬龙扶起。二人又再上马,催马急奔。
三人慌不择路,只管拣空旷处奔行。
那马匹虽然强壮,但先前流失了许多鲜血,力气大受影响,又负着三人重量,颇觉吃力,更是难以持久奔跑;奔行一会儿,速度便即减缓。三人深知这马匹是逃生的关键,不敢让它挣命坚持,一见它支持不住,陈、楚二人便下马步行,让马匹只驼着齐若男一人慢行一会儿,等它回复一些力气,再骑上奔驰。
每次马匹慢行时,不多久便能听到高天彪的粗野叫声。他竟是穷追不舍,不肯放弃。三人见甩不掉他,都觉忧愁,却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别无它法可想。
到天黑时分,三人逃到浑河边上,这才知道慌乱之下,竟是一路向北而行。此时强敌在后,已经顾不得会不会撞上神木教人,楚楚见岸边坎坷,不利马匹行走,便催马过河,仍向北逃。
过了浑河,地势越发开阔,正利于马匹疾奔,但三人所乘之马奔了许多时候,每次又得不到足够时间休息,越来越支持不住,奔行时间越来越短,高天彪却始终力气不衰,紧跟在后;马匹稍停片刻,便能听到他的呼叫声。
行到半夜时分,那马匹已经疲累不堪,再也奔跑不动。齐若男失血太多,又折腾这半天带半晚,不能安静休息,早就支持不住,已经双目微闭,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陈敬龙也是头晕目眩,眼前阵阵发黑,但耳听高天彪叫声越来越近,心中焦急,只能咬牙苦撑,拼命打马。他此时已经顾不得马匹死活,但那马力气耗尽,虽然挣命奔走,速度却也不快。
又走出不远,马匹轻嘶一声,前腿一屈,跪倒在地。三人毫无防备,一齐从马上翻落,幸好地上积雪甚厚,三人没有摔伤。陈敬龙急去打马,不料打了两掌,那马连后腿也屈下,伏在地上。
陈敬龙知道它再也没力气站起身来,叹道:“咱们逃不掉了”转目四望,周围空旷,只有左前方有一片黑影,似是一座小山;忙道:“楚楚,咱们去山里躲一下,黑夜之中,或许高天彪寻找不到。”俯身想将齐若男抱起,不料微一用力,胸口剧痛;闷哼一声,坐倒在地,挣扎不起。
楚楚慌道:“公子,你怎么样”上前搀住陈敬龙手臂,想将他扶起。陈敬龙缓缓吸了口气,沉声道:“楚楚,你自己走吧。但愿高天彪见了我二人,不会再去山中寻找,能让你躲过一劫”楚楚哭道:“不,不,你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咱们一齐走,一齐走”双臂用力,拼命拉扯,却哪里扯得动陈敬龙的高大身躯
陈敬龙轻叹道:“你不走,咱们就只好死在一起了”便在此时,听得高天彪叫道:“你们不逃了么哈哈,齐若男,你终究逃不出我的掌心”声音虽然仍远,但一句话的工夫已经靠近了许多。
陈敬龙转头望去,月光下只见远处一条人影如飞奔来。那人手持钢刀,随着纵跃起伏,刀身寒光闪动,冷意逼人。
一百二十一节、又见武全
高天彪越奔越近,转眼已离三人不及百步。他见楚楚不住拉扯陈敬龙,便叫道:“你们离了马匹,还逃得了么不要浪费力气了”说罢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笑声未歇,忽听山侧有人喝道:“什么人吵闹不休,扰人清静”陈敬龙、楚楚、高天彪三人都没想到这荒野之中会有别人,闻言都是一愣,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那小山旁边转出两条人影,一灰一白,快步向陈敬龙所在位置走来。
高天彪见有旁人,微一寻思,放慢脚步,缓缓前行。他奔行许久,已经疲累不堪,此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所以缓行休息,回复些力气,以防有变。
那两条人影步履轻快,片刻便到陈敬龙身旁。穿灰衣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陈敬龙向他脸上仔细一看,登时大喜,叫道:“武兄,原来是你我是陈敬龙,你还记得吗”
那灰衣汉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个以打柴为生的武技高手武全。他在蝶舞楼武技大会上与陈敬龙交过一次手,二人相互佩服,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当时陈敬龙内伤复发,二人匆匆分手,无缘深谈。
武全闻言一愣,愕道:“你说你是谁”陈敬龙急道:“我是陈敬龙啊,你不认得了”楚楚插言道:“我家公子,是易过容的。”陈敬龙这才省悟,自己脸上涂黑,又粘了假须,难怪武全认不出来;忙道:“蝶舞楼较量,我十一招换你两斧,因你相让,所以打成平手。武兄,还记得么”
武全听他说出当时情况,这才确信此人真是陈敬龙,喜道:“陈兄弟,你怎会深夜来到这里为何要装扮成这副样子”
陈敬龙急道:“有人追杀我”话未说完,高天彪已到近前,喝道:“不相干的人快些闪开。江湖恩怨,闲人回避”他见武全一身粗布短衣,神情质朴,只当是普通农人,因此不放在眼里,喝他让开。
武全皱眉道:“看你横眉立目,想必不是好人就是你追杀陈兄弟么”他身边那白袍者轻轻拉他衣袖,轻声道:“师兄,他他样子好凶,咱们别惹他吧”这人十八、九岁,面白如玉,唇似涂丹,长相异常俊美。他从到了这里便默默站在一旁,十分斯文安静;此时说话,声音轻柔,神情腼腆,竟好似女孩子一般。
高天彪听武全说话,正要发作,又听这白袍少年说话,登时怒不起来,大笑道:“哈哈,这个兔公子美得紧呢你不要怕,我不会伤你。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好了,别人欺负你,我帮你出头,好不好”说罢眼睛色迷迷盯在那少年脸上,不住打量。
这高天彪四十多岁,骨格粗壮,一脸横肉,长相颇为粗野丑陋;此时故意在脸上摆出温柔神情,让人颇觉恶心。
那少年羞的满脸通红,将半个身体缩在武全身后,垂头嗫嚅道:“我我不是兔公子”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
武全听高天彪说话,不由大怒,喝道:“你这样无耻,肯定不是好人你要杀陈兄弟,我可不能不管。”边说边从腰后摸出一把斧头,斜跨两步,横在陈敬龙与高天彪之间。他一移动,那俊美男子少了遮挡,急忙将头垂着更低,几乎就要扎进胸膛,竟比新娘子还要羞于见人。
高天彪见武全摆明要插手,怒道:“老子是赭狮帮主高天彪,你敢管起老子的事来,活得不耐烦么”钢刀一摆,就要动手。
陈敬龙喝道:“且慢姓高的,齐若男是我救的,你要杀人,只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