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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玄佯气道:“朋友间有通财之义。区区几枚金币,算得什么你再跟我这样见外,我可真要生气了”转对楚楚吩咐道:“以后陈兄弟用钱,无论多少,你只管去取,不必问我。”楚楚应是。
林玄又正色道:“陈兄弟,我不把你当做外人,有一句话要劝你。”陈敬龙道:“你说。”林玄道:“你身体未复,还是少出去行动才好。上次去城外,回来伤势便重,这次又是呕血。长此以往,便是铁人也吃不消。你安静将养一段时间,等伤势彻底好了,我陪你出去玩个痛快,不好吗”陈敬龙笑道:“我这人,喜动不喜静,常活动活动,伤势才能好的快些。林兄,你放心,我再出去,定会多加小心,不使伤势加重就是。”心里暗道:“虽然有人跟踪监视,他还是不能放心,生怕我走了不回。现在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若是别的事情,我自然会顺着他意,只有这件事情不能答应,不然,三天后我可不好再出去了。”
林玄皱眉叹气,连连摇头,说道:“兄弟,身体终究是你自己的,我也不便多说。还望你自己保重,别让作兄长的担心才好。”陈敬龙忙道:“林兄放心,我尽量少出去就是。”林玄点点头,道:“时候不早了。你有伤在身,早些休息。我走了。”
陈敬龙假意留他再聊一会儿。林玄推辞离去。楚楚送到门外。
等楚楚回来,陈敬龙低声叹道:“这样虚情假意的演戏,太耗心神。明明是敌人,却不能明刀明枪打上一架,还得装出笑脸应付,心里真不痛快”
楚楚轻声道:“人生在世,难免如此。好在有惊无险,刚才他突然进来,真把我吓了一跳。”陈敬龙点头道:“我也吓了一跳。”楚楚想了想,笑道:“这样也好。有了这件事情,咱们再低声讲话,就算别人听到告诉了他,他也不会起疑了。”陈敬龙愣道:“那为什么”随即省悟道:“啊,是了。他知道咱们低声讲话,只当咱们是在谈情说爱呢。”楚楚听到“谈情说爱”四字,脸色微红,垂下头去。
陈敬龙见她羞涩,忙岔开话头,道:“楚楚,我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呢。”楚楚羞意稍减,问道:“是去蝶舞楼的事情么”陈敬龙愕道:“你怎么知道”楚楚笑道:“你早上要去时,我见你神情严肃,全不是为了找乐玩耍的模样,便知道你有正事要办。不然,你去那种肮脏地方,我又怎会取钱给你”陈敬龙挠头尴尬道:“我原不知道世上还有那种地方。当真肮脏的紧”
楚楚道:“方才二公子说,你与人比试,还呕血来着,究竟怎么回事现在胸口还痛么要不要紧”说着移步到床边,察看陈敬龙脸色。
陈敬龙拉她在床边坐下,笑道:“胸口早就不痛了。我跟你说,咱们逃走的事情,有些眉目了。今天我去蝶舞楼”将事情经过详说一遍。楚楚听得有了外援,也自欣喜。
二人低声商谈,直到天色微明,方才各自休息。
三天时间,转眼即过。陈敬龙一大早便到蝶舞楼去,那两名神木教众仍旧跟随。
蝶舞楼大门敞开,请多人进进出出,楼内传出丝竹声,伴着不时爆出的喝彩叫好声,十分热闹。
在门口迎客的正是艳儿,一见陈敬龙,笑道:“陈公子又来了。是想念我们蝶舞姑娘了么可也难怪,哪个男人得了特权,不得时时盼着来见我们蝶舞姑娘陈公子能忍到今天才来,算是很有定力了。”
陈敬龙笑道:“正是。自见过蝶舞姑娘,连作梦都想着她。今天实在忍耐不得,只好来了。”心道:“她这也是演戏,故意说这些话,给跟着我的两个神木教人听。”
艳儿引领三人进入蝶舞楼,安排那两名神木教人坐在堂中看台上表演,自己引陈敬龙上楼去见蝶舞。
蝶舞早在艳儿房间等待。陈敬龙一进门,顾不得客套,急道:“蝶舞姑娘,张寨主怎么说”蝶舞也不废话,低声道:“张肖说,你伤势未愈,倒成了一件好事。这种情况下,林正阳不会太过提防你,要逃走并不很难。”陈敬龙道:“他说的不错。难在怎样躲过追杀。”
蝶舞道:“城东五里处,有座小山”陈敬龙点头道:“我去过。”蝶舞喜道:“你知道在哪里,那好极了。明天你带你同伴去那里游玩。中午时分,张肖安排的人,会在那里出现,将监视你的人除掉。你们先向东逃,走过十里之后,让马匹继续向东奔跑,你们步行折向南方”
陈敬龙奇道:“这又为什么直接逃向南方,不行么”蝶舞摇头道:“不行。青龙城周围,都有人烟,出了人命,神木教很快使能得到讯息。他们若知道你向南逃,全力追击拦截,你们绝难逃脱。马蹄印迹一直向东,就是要误导神木教人,让他们以为你逃向东方。你们不骑马,虽然行走缓慢,但不会引人注目,路上才能更安全一些。”陈敬龙喜道:“张肖心思果然细密,若是我自己打算,绝想不到这样方法。”蝶舞道:“不要高兴太早。困难重重,能不能成功逃脱,还很难说呢。”陈敬龙愕道:“什么困难”
第九十一节、好人朋友
蝶舞道:“林正阳不是笨蛋。就算他将注意力放在东方,也绝不会置其它方向不顾;定会分派手下,四面追击搜寻,更会传书让分散在外的教众搜索拦截。这一路上,不知多少艰险,虽然他们主要注意力不在南方,凶险略少一些,但想完全平安,却是不可能的。”微一沉吟,又道:“张肖安排的人,会在半路给你们准备替换的衣物。你们换过装束,注意隐藏行迹,快些行走,尽快赶到城南二百里外。那里是十三寨势力范围,自然有人接应。”
陈敬龙皱眉道:“二百里外我那同伴,是个娇弱女子,走不快的。这一路上,可危险得很了”
蝶舞愕道:“是个女子上次没有说清楚,我还当与你为友,结伴而行,必定是个男人呢。”
陈敬龙咬牙到:“事到如今,顾不得许多了。我们尽力而为。蝶舞姑娘,多谢你出力相助。如果我此番不死,以后定会报你恩情。”
蝶舞叹道:“我说过了,我这样做,只为那冤家高兴,并不是为你。你不用念着我的恩情”
陈敬龙好奇之心再难扼制,低声问道:“蝶舞姑娘,你口中的冤家,可是张肖”蝶舞默立半晌,轻轻点一下头。陈敬龙追问道:“你与张寨主,究竟什么关系”蝶舞轻叹一声,凄然道:“我这样称他,你难道还猜不出我们关系我我就是他的原配妻子啊”
陈敬龙轻呼道:“你果然是他妻子”心中恍然:“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