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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没有说话,任小夏把他拉到最上一层去。事实上自从他们开始爬进这座塔,他就没再说话了。
顶层确实黑,不过还没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小夏摸了一下口袋,手机居然还在,没有因为四处乱跑而弄丢。
她按了一下键,屏幕上的幽蓝光线照亮了周围。
顶层之所以那麽黑是因为这里的窗子非常小,虽然围在墙壁的四周整整一圈,但却宽不过三寸,使人感觉好像被关在一个箱子里,只打开了一条箱缝,非常古怪。
「你还好吗」小夏和阮瞻并排坐在地上。
「还好,我必须尽快恢复。」阮瞻皱紧了眉头,「现在局势越来越紧了,万里在外面也不安全。你没看到吗司马南杀过来了」
「那条黑鱼是他制造出来的」
「原来是黑鱼」阮瞻冷哼了一声,「我一直琢磨他的道术,现在才明白他最得意的招数是以符纸折成各种东西,使以法术。真是高段」
「你好像很熟悉」
小夏的问话让阮瞻有一瞬间无语,然后才慢慢地道:「司马南可能和我有渊源,因为我父亲也会这种术。小时候他常常用纸折了小动物来陪我,他平时不陪我说话,我以为他并不爱我,事实上我以为这世界上没人会爱我,所以有点恨他,恨他收留了我,却不给我一点关注。很没良心,是吗」阮瞻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他教我什麽,我虽然记下了,但从来不练习。就算因为天生良能而无意间能使用,我也封起来,绝对不用。我想让他生气,可是他还是什麽也不说,好像看不到一样。其实他什麽都知道,只是跟我比耐心我五岁被送到他身边,十七岁他离开我,十二年来他一直那麽淡然的对待我,我一直不明白他,不过现在有些懂了。虽然我说不出来,但好像有些理解他的心了。」
小夏静静地听着阮瞻说话,看着他眼睛里渐渐湿润,没有打断他,只是凑近了些,握住他冰冷的手。他看来那麽温文尔雅,大方坦荡,其实他把自己的心埋得很深很深,很少这样表露感情。当她渐渐贴近他的心,才知道他比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苦,更激起了要永远温暖他、陪伴他的决心。
要和他在一起,无论怎麽样也不放弃
「我那时候多麽气急败坏啊」阮瞻苦笑一下,「像个刺一样,有人走近,我就刺人家,想让全世界都恨我」
「没关系啊,我爱你就行了。」小夏轻轻地说,「我也想让全世界都恨你,这样,就没有人会和我抢你了。」
她的话,无论声音、语调还是语意都太温柔了,阮瞻只觉得一颗心都溶化了,伸臂把她拥在怀里,感觉她温软的嘴唇贴了上来,情不自禁地捉住,深深的吻了下去。
黑暗阴冷的斗室之中,因为这个缠绵的热吻而温暖了起来,什麽司马南、什麽怨灵、什麽空城,一切的一切都是微不足道的,只有她对他的爱情,他对她的渴望才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东西
良久--
「你这样,我是没办法解开封印我的异能的咒力的」阮瞻喘息着,趁着这个吻还没有擦枪走火到无法控制时,勉力拉开小夏一点,「这样下去,我们真的会成为同命鸳鸯」
「好吧好吧」小夏在放开阮瞻前调皮的在他的嘴唇上又啄了一下,「先告诉我,你和司马南到底有什麽渊源就不吵你。」
「说实话,具体的情形我并不知道。」阮瞻又习惯性地皱眉,「我只是知道他的术法我父亲也会。你不明白,在道术上,门派之见是很深的,假如不是有特殊的关系,一派不可能知道另一派的事。就好像包大同,他父亲和我父亲是有过命交情的好朋友,但我们之间并不了解彼此的道术。」
「他不会是你的师叔什麽的吧」小夏猜测。
「很可能,但也可能是其他关系,总之渊源很深。」阮瞻说,「所以,我虽然了解他,但并不是全部,可他却可能知道我所有的道法,我必须想个办法才行,不然是无法战胜他的。」
「好吧,我不吵你」小夏知道只要两个人待在一个房间就会定不下心来,於是乾脆站了起来,「我给你--怎麽说来着--护法,对,我给你护法。现在看来还安宁,我就在在大门外的楼梯上,你慢慢想、慢慢恢复,如果有事,我们互相叫一声就好了。」
阮瞻点了点头,听小夏轻手轻脚地打开了门,就坐在楼梯上,倚着大门。
他要救她出去,也要和司马南做个了断,所以,他必须要恢复能力,并且必须想出个好办法来不可现在好像有一柄利剑悬在他们的头顶,不只他和小夏,包括外面的万里,如果时间稍长或者他有一点软弱,就可能全都丢了性命
他一定要嬴
阮瞻收敛心神,拼命压制住心里那种醉人的柔情,把精神全部集中在恢复灵通和思考计策这件事上
而坐在门外的小夏却想着:阿百究竟在哪里
两个人都没注意到,这个塔发生了变化
第六部迷城第二十一章瓷偶
咚咚咚
一阵脚步声从楼梯处传来,可能因为楼梯是木制的,加上塔内比较空旷的原因,那声音的沉闷感显得特别突兀。
小夏站起来,警惕的望向楼梯口。只见一个人影慢慢的转过来,是马记者。
「有事」小夏和马记者不熟悉,不明白他上来干什麽。
「没有。只是问你要不要喝水」马记者举起手,手中有一瓶矿泉水。
喝水当然要了。自从进了这座空城,都不知道有多久了,一直在逃命,一直受惊吓,早已经渴得不行了。
「你从哪里弄来的水」小夏接过水瓶,犹豫的问了一句。
「我的背包一直背着。」马记者指了指背上的双肩背的背包,「我自己带来的。」
小夏松了一口气,还真怕他是从湖里灌来的水。不过低头一看,见那瓶水的瓶口还没开过,暗笑自己被吓得草木皆兵,太多疑了。
「谢谢你。」
「没关系。可是」马记者笑了一下,「水不多了,你和阮先生分着喝吧,他一直保护我们,大概是最累的了。」
「嗯,好的,我会给他的。」
「他没事吧我看他好像身体不好的样子。」
「没事,他只是有点累,休息一会儿就会好。」
「那我先走了。记得给他喝啊一定记得啊」马记者似乎很关心似的嘱咐了一句。不过小夏却敏锐的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失望。这又是为什麽,她觉得有些奇怪。
眼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