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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受罚吗」小夏轻蔑的看着那只黑猫,依着自己的猜测乱说一气,没想到真的震住了它。「上次你不听你主子的话,要挖我的眼珠,不是逼他隐了身跑出来了吗结果怎麽样受到什麽样的折磨了你不怕的话,再来这麽一次啊」
「喵呜」黑猫又叫了一声。不过这次的叫声里充满了挫败和不甘的感觉。
「滚远点我要换嫁衣了,如果我发现你偷看,会挖掉你眼珠子」小夏把无可奈何的愤怒全发泄在这只凶恶又可恨的黑猫身上。
黑猫在地上转悠了一会儿,看样子很生小夏的气,但犹豫良久,终究不敢造次。
它轻巧的跃上了窗台。半转身看着小夏,突然笑了一下,「快点来」它说,然后三窜两窜就跳到一楼去了,蹲在八角楼的门口静静等待着。
人是世界上唯一会笑的动物
小夏不知道为什麽突然会想起这句话,或许是因为黑猫的笑容如此怪异和阴森,让人浑身发冷。
她慢慢走到床边去,伸手抚了抚万里的脸,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但愿我可以救你」她喃喃自语,决定为救他做最后的努力。
万里静默着,没有一丝反应,只是呼吸急促了一些,好像他什麽感觉都有,只是苦於不能动也不能说。
「不过我爸妈你要替我养」小夏强颜欢笑的又说了一句,然后毅然站起身来。万里的时间不多了,现在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
她抹了抹眼睛,弯身从床下把那包嫁衣拿出来,而后又找了一支蜡烛点燃。烛台被她扔到下面去了,她只好用烛泪把蜡烛随便固定在桌子上。下午的时候,她就把嫁衣从楼下藏到了楼上,她多麽希望用不到,可是现在看来终究是躲不掉的。
她甩甩头,把心中不良的意识全甩走,然后迅速的换衣,一边还要提防是否有人偷窥。不过少数民族的服饰对她而言太复杂了,她左穿右穿也穿不好,急得她满头大汗。
她站到桌边去,把一直反扣的铜镜立了起来,想对着镜子把衣服穿好。哪知道才在镜子中见到自己那因为焦急而微红的脸,就觉得脑袋一阵发麻,然后自己的动作就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这是怎麽啦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动作就再也不受大脑的控制了。
这是怎麽啦
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脑筋清醒得很,看得到也感觉得到,但就是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就好像是在睡眠中被魇住了,或者就像是遭遇鬼压床,反正就是意识很活跃但身体被控制。可自己明明是醒着的,而且也不能说是身体被控制,因为她在动,只不过是被无形中的力量指挥着动,并不是出於她自己的意愿。
镜子中,小夏慢慢的把穿得乱七八糟的嫁衣又脱了下来,露出只着内衣的美丽身体。
她的身材是很棒的,不似典型亚洲妇女的那种上瘦下胖、胸部较平的梨形身材,而是饱满匀称、性感撩人,会令任何男人见了都大流鼻血的那种。
此刻她站在镜子前。好像是在自我欣赏,但脸上却挂满了惊愕、不安、甚至是惊恐的表情。她做不了其它动作,只是眼珠动来动去的四处看着,生怕遇到什麽变态的色鬼。
好在她这种半裸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她的手又把那件嫁衣重新穿了起来。从最里面的那一层开始。这也才让她发现,原来一开始她就穿错了,怪不得怎麽也整理不好
几分钟后,她折腾了半天也没穿好的衣服就顺利的裹在她身体上了,然后是那式样繁复的银饰也佩带好,最后就连那对绣花鞋也有意识一样自动套在了她的脚上。她右脚因为受伤而高高肿起,现在穿上鞋子也没觉得挤脚,一切都完美而合适,好像这嫁衣就是为她准备的,好多年前就等待着这一刻
她不由自主的迈动步子。走近了铜镜。
铜镜里,立即出现了一个少数民族新娘的影子,本来就娇柔清秀的五官,在烛火的映照和嫁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美丽可爱。她轻抚自己的脸庞,好像很满意自己的样子,幸福的笑了起来。
小夏连自己脸上的肌肉也控制不了。眼见着自己那憧憬未来的甜蜜样子,一急之下,脑海中又出现了幻觉
「阿南,这是恋药。我不要逼迫你,想让你自己做决定。」一个年青女人说着,白皙小巧的手上托着一个青色小瓷瓶。
小夏认出这女人正是她昨天在祭坛边上出现幻觉时,里面那个摇铃跳舞的女人。
女人的身边伸出一只男人的手来,毫不犹豫的拿过瓷瓶。
「不,阿南。你要想清楚才行。我想办法让你显形,可惜只能在晚上,这和药鬼是一样的。而且,我不要你的报答,假如你不能爱我,请你离开。」
名叫阿南的男人没说话,只是举起了瓶子,以行动表示自己的态度。
女人再次拦住他,犹豫了良久,终於从怀里又拿出一只黑色的瓷瓶,叹了口气道,「这是我师傅留下来的,配方我也不知道,只有这一瓶了。今天给你拿着,你一定要好好保管。假如有一天你不爱我了,只要剁下黑猫的爪子,粘取这些粉末吃掉,就会解了这恋药的蛊,不会因为变心而受处罚。」
「还是你收着吧,我不需要。」阿南终於开口说话,「我会一直陪着你的,生死不论。」阿南的声音小夏并不认得,不过感觉却极其熟悉,只是她觉得脑子里好像有什麽阻断了一样,各种信息联结不到一块儿。
「一直陪着我,生死不论」女人喃喃的念着,显得又忧伤又幸福。
她没有把药收回,而是把它放在了祭坛中间一个隐密的暗格里,然后倒了一碗水,递给阿南。阿南把青色瓷瓶中的粉末倒入口中,喝了一口水,全吞到了肚子里。
「阿百,我会一直陪你,生死不论」阿南再一次发誓,然后转过身来。
一瞬间,小夏有点失望。曾经以为这个阿南会是她认识的一个人,可惜并不是。他的脸很陌生,不很年青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美男子
「喵呜」一声猫叫传来,在黑夜中显得格外凄厉刺耳。
小夏一惊,蓦然发现幻觉消失了,身体也恢复到了由自己的大脑自由支配的情况。
她再一次回到床边,先是把一个腰包系在腰上,然后犹豫着要把血木剑如何安置。
带在身边,她当然会安全点,可是对方如果不是魂体而是人的话,血木剑说不定会被夺走、被毁掉,而这剑不仅是阮瞻父亲的遗物,更是对他极为有用的利器,要重点保护才行;而如果把剑留下,虽然没有邪物敢碰它,但如果被人偷走就糟糕了
焦急中,她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那个在幻觉中出现的场景,那个祭坛中间的暗格。
她急忙来到二楼,认真的用她一向敏锐的感觉感受了一下周围,确认没有被偷窥,这才来到暗格前。
按照幻觉中名叫阿百的女人的手法,小夏紧张的照做了一遍,然后屏住呼吸,静待了差不多五秒钟,才传来卡的一声闷响,暗格缓缓打开了。
原来这幻觉真的是曾经发生过的事的重现并不只是出现在她脑海里,但这是多年前发生的事吗和目前他们所遭遇的事有什麽关联那个年青女人阿百要告诉她什麽
意外、但又在意料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