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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35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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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了,比如说哲学、文学、武学、佛学、道学、史学、医学、农学、工学、算学、占卜学、天文学、地理学、军事学、动物学、植物学”

“难道农民也可得道”这可是士大夫们让不爽的。他们需要优越感。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是农学博大精深,想要由此入道,你得能打理所有的作物吧能防治所有的病虫灾害吧还有园艺、造林、蚕桑、畜牧、兽医、配种、酿造、烹饪、储备,以及治荒的方法,也得了若指掌吧”陈恪淡淡答道:“你觉着一个不识字的农人,可以了解这么多么”

台下众人不禁摇头失笑。

“所以仅靠实践,是无法得道的。还得通过阅读前人的书籍,快速成为这方面的专家。然后再通过实践,检验自己的知识,这样才能尽快得到足够的理,然后才有足够的时间,去求道。”陈恪这样说,无疑是宣扬,只有读书人才能得道,但他还要掩饰道:“如果有一位农人能掌握这么多,你认为他没有资格入道么”

“先生说要看书,可哪有农学方面的书”众人却笑道:“从来没听说有人以农学家得道。”

“齐民要术、汜胜之书、四时纂要、耒耜经、兆人本业、保生月录、种植法、相马经、四时记、乘舆月令、纪历撮要、农家事略、耕谱、蚕书、山居要术、司牧安骥集、王氏四时录、蚕经”陈恪微笑道:“我只是略略一想,便有这么许多古之农书,为何诸位却说没有呢。”

众士人不禁脸红,他们读书只为了科举做官,是以除了十三经外,看得书很少。就算看也多是传奇话本之类的消遣文。有谁会闲着没事儿,捧着本农书看呢

“至于以农入道者。最有名的便是炎帝神农氏。”陈恪又补充一句道:“其实古代农学家比比皆是,只是汉儒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堵死了人们以百家入道的路径。其实应当以我儒家为体,百家为用,以儒家致内心,以百家证万物,方可成大道”

“那你自己格的是哪一家呢”又有人问道。其实问这种问题的,便是已经基本认可他的学说的了。

“吾内究儒学,外格物理。”陈恪便道:“我尝试着找到这个世界各种现象背后的规律。比如,为什么东西会往地上掉;船为什么能在水上漂;为什么彩虹有七种颜色;太阳、月亮以及星体,究竟是遵循着什么规律在运动”

“若能堪透这种种此类的物理,自然可以解释这个世界。”陈恪又道:“不过目前我也只得到一部分理而已,而且其中一部分,还未经实践检验,当不得真。”

他这话,果然引起了众人的强烈好奇,便问道:“为什么东西会往地上掉”

“因为有地心引力的存在。”陈恪答道:“所以人会有体重,所以你跳得再高,最终还得落回地面,所以日月星被束缚着围绕地心旋转。”

“彩虹怎么会是七色”比起第一个现象来,这是他们更关心的。因为彩虹在这个年代,被称为杠吃水、龙吸水,人们认为彩虹会吸干当处的水。所以人们在彩虹来临的时候,敲击锅碗等,来吓走彩虹。

对于未知的现象,古人总是赋予神话色彩,打破这种神话,自然会体现出无与伦比的说服力。

陈恪便解释道:“彩虹,是太阳光照射到空气中的水滴,光线被折射及反射,在天空上形成拱形的七彩光谱。因为雨后傍晚的气象条件,最适合彩虹出现,所以人们总会在那时见到它。”

众人闻言不禁笑道:“先生怕是说笑了,那太阳光是白色的,而虹是七彩的,怎么就联系到一起了呢”

“太阳光是七色的不假,”陈恪淡淡道:“只是复合在一起,才会变成白色。当发生折射及散射后,就会显出七色来。”见众人不信,他笑道:“我可以证明给你们看。便从教具盒中拿出一面透明的三棱镜,让众人传看道:“先看看,这只是一块普通的玻璃吧”

这时候,西洋的玻璃在大宋虽然卖的贵,但并不罕见。而儒家子弟大都是中上家庭之后连饭都吃不饱的人家,也没钱供孩子脱产念书。所以对那三棱镜大都不惊奇,只是知道这块如此透亮的玻璃,肯定贵的一塌糊涂。

那玻璃传送的空当,陈恪便科普了光的折射和反射原理。因为都是最基础的初中物理知识,对成年人来说十分好懂,且听了有恍然大悟之感。原来往日照镜子看到自己、把筷子插到水中,总像折断了一样,含着这样的道理啊

待那三棱镜传回来,陈恪让人将左边窗户的帘子,拉开一条缝。便有一道光射了进来,陈恪将三棱镜凑在光上,众士人便看到光线经过棱镜折射,照在墙壁上,显出一道七彩的光

证明了阳光是七色的,陈恪又带众人来到练武场,侍卫拖来装上花洒头的水龙,背对着阳光用力踏着脚踏,无数条的水线便喷薄而出,变成漫天的水雾。

众人只见一道美丽的彩虹,兀然横跨在练武场的上空

看到这一幕的人,十有对陈恪佩服的五体投地,其中大半从此成为他的拥趸。那真是屡试不爽。

当然,陈恪每次讲课,所做的实验都不相同。不过全都是上辈子念初中时,物理课上所做过的那些

所以小的时候,要尽量多做小实验,万一哪天穿越了,也算有一技傍身分割大概是欠盟主们六更的样子。

第三五一章冬中

嘉佑五年腊月的河北路,滴水成冰、呵气成霜;北风漫卷、衰草连天,满目的萧条凄凉。

黄河已经封冻,宛若一条银龙,静卧在堤坝中,令人无法想像灾时的跋扈。两岸大堤上,成千上万的民夫,挑着担、拉着车,操着锸、举着锹、挥着,如万蚁附木一般,艰苦的劳作着。

往年里,河工最晚不会超过冬至,因为冬至后天寒地冻,不仅人容易冻伤、对付冰冻的河堤也费时费力,来年还容易出问题。

但今年冬至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河工仍没有停的意思。民夫们睡在简易的窝棚里,又冷又累,每天都有许多冻死冻伤的。天一亮,就有人再也起不来,待能起来的去上工后,兵卒便整车整车的往外拉死人在距离北面河堤二里地的向阳处,有一个新建的院子,是河工衙门办公之处。

虽然是临时的场所,但建筑一点不含糊,高达数丈的院墙内,前后三进的砖瓦大宅,门窗都包裹的严严实实。里面地龙蹿火,温暖如春,与外面俨然两个世界。

后院书房中,坐在热炕上的赵宗实,听说昨晚又死了十几个,脸上写满了不忍道:“阿弥陀佛,造孽啊”

“这天太冷了。”赵从古刚从外面进来,这阵子他坚持巡视河道,尽管穿着厚厚的皮裘,面部和耳朵还是被冻伤了。以至表情有些不自然道:“不如暂且停工,待来年再说”

“怎么能够”赵宗实还没说话,那边他的副手,尚书水部郎中韩纲便大摇其头道:“这眼看着就要完工了。现在停工的话,再复工就是来年秋收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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