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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四天的时间里,聂振邦走过了其中的七个地市,最后只剩下了施安市和古都市了。
基本上,半天一个城市,大部分的赶路的时间,聂振邦都放在了晚上。基本上,聂振邦是晚上感到一个城市,看一看,走一走。了解一下当地的风土人情,看一下当地的经济发展。从市民的心态和脸色上,大概也能看出一些东西。然后,上午十点多,十一点的时候,就接着赶往下一个地方。下午抵达,趁着下午的时间和晚上的时间,了解这边。晚上,吃过了晚饭之后,又赶往下一个城市休息。
四天的时间下来,饶是聂振邦身强体壮,也有些疲惫了。最后,一天的时间,聂振邦来到了施安市。
这里,是曾经革命先辈们奋斗过的地方。黄土高原的景色,黄土漫天,透射出一种干燥和贫困。窑洞四处可见。因为水土流失的严重,放眼望去,沟壑密布。绿色悉数。甚至,不少的地方都已经在逐步的沙化了。
看到这一幕的景象,聂振邦的脸色也都阴沉了下来,安河蜿蜒流经施安市市区。整个城市,建设得很好。但是。聂振邦却没有停留。朝着远处,朝着黄土高原深处走去。
车子的速度保持在六十码的样子,考虑到自己的目的。聂振邦并没有走高速,而是沿着施安市境内的省道,乃至是县道,漫无目的的走着。
这里的环境,十分的恶劣,越往深处走,愈发的贫困和落后了。
隐隐的,都可以听到信天游的曲调。扎着白头巾的农民。赶着山羊,在梁子上,唱着。高亢清澈的声音,是那么的具有穿透力。
这里的植被破坏极其严重,山梁上,山沟里。都是光秃秃的,看不到多少绿色,四处望去。引入眼帘的,全部都是黄土。
大风吹来,有种黄土漫天的景色。环境已经恶劣到了如此的程度。这样的地方,水土已经是无法保持了。再加上,原本就是干旱少雨。恶性的循环之下。这里的老百姓,生存都成为一种困难。
然后,养殖山羊。牛等牲畜。这些,更是消耗植被的大户。越穷,越坏,越坏,越穷。这已经成为了一种恶性循环。
任重而道远啊。看着这一切,聂振邦的心情,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重感。如果说,之前,在金安市。聂振邦的心情是怒气冲天的话。那么。此刻。却是有种压抑。有一种使命感。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这句话。是老爷子在世的时候,送给聂振邦的。这是一句名言。并不是老爷子说的。自古传承几千年一来,在国内的官场,就有这种说法。
但是,聂振邦一直谨记在心,并且,也一直都是这么实施的。可是,在看到这一切之后,聂振邦的心情也沉重了起来。
继续的深入,原本的柏油马路已经换成了土路,车子走过。在后面,扬起了一道道的尘土。
突然,前面山梁上,一个身影,却是引起了聂振邦的注意。远远的,一个瘦弱的身影。步履艰难的走在了山梁上,在那身影的背上,背着一个堪比半个身躯的背篓。
看到这一幕,聂振邦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车子,打开车门,走了下来。朝着山梁那边走了过去。
两人身影的拉近,聂振邦整个人给震住了,这才多大啊。十二岁还是十三岁,一个孩子,身上穿着的,十分老土的花布衣服。背上,背着一个大背篓,一步步的,可以看得出来,这么沉重的重量,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沉重的。
聂振邦走了上去,直接一把就扶住了孩子肩膀上的背篓,里面,放着两个白色的长方体形状的大水壶。可以看到,里面清澈的水在晃动着。就这么两个水壶,重量至少在八十斤左右。
没有说话,聂振邦就这么帮着这孩子托着。一直走下了山梁,这时候,孩子这才将背篓放了下来,对着聂振邦点了点头道:“谢谢,叔叔。”
一开口,满口的秦腔。但是,聂振邦却是能够听得明白。听得清楚。更让聂振邦震撼的是,这孩子,竟然还是一个女孩。
心中一酸。这才是孩子啊,看这身体,怕是比盼盼还要小吧。此刻,聂振邦觉得自己都有些感性了,声音有些哽咽:“孩子,你们要走这么远背水喝么”
“是呢,俺们村的井水,都是咸水,不能喝。只有这边才有甜水井。村子里,每家每户,每天都得走这么五里多的山路来背水。”孩子并不觉得有什么。看着这背篓里清澈的水,脸上,露出的是一种期待,一种幸福。
这一幕,更是让聂振邦有些心酸:“孩子,那你爸妈呢你才这么小,你应该在学校上学才是。”
女孩子的脸上,手上,都很脏,但是,目光很清澈。听到这一句话,小女孩的眼神里,流露出了一丝悲伤。低着头,不再说话。
看到这里,聂振邦却是走了上来,微笑着道:“孩子,来,今天,伯伯帮你背水。你在前面带路。”
跟在女孩子的后面,沿着山沟一直往前,大约,一千米的距离之后,拐过一个弯,在前面,一个典型的农家村落显现了出来。
女孩子的家,就在村子东头这边,两间窑洞。一到门口,女孩就大声的喊了起来:“爷爷,奶奶。我回来了。”
房门打开,一个皮肤黝黑的老年人走了出来。灰色的土布无袖坎肩。厚实的千层底布鞋。满脸褶子的脸上,写着朴实和憨厚。
看到聂振邦,老人愣了一下,不等老人开口,聂振邦就笑着道:“老人家。我是这过路的人,开始,在那边那道山梁子上,看到了这孩子一个人背水。怪可怜的,所以,我帮她送回来。”
“大爷,这孩子多大啊,你儿子媳妇不在家么”聂振邦有些不满,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让她背负这么沉重的体力活。
可是,让聂振邦没有想到的是,话音落下,老人却是默默的坐在了门槛边上,叹息一声道:“唉,大兄弟,你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