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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牌得带点响啊不然多没劲”上李村那位副大队长说。许加添看了看二磨盘,见他眼睛瞅着桌上的钱,露着些许不舍的光,又瞅瞅双马,只见双马叨着拔烟,笑微微地向他点头。
赌博,这是赌博吗许加添突然想到了这几个字,赌博可是犯法的,可是望着桌上的钱,虽然只有三块,可是这三块钱,却像一个铁钩子,把他蜷缩的手慢慢地拉向了那三块钱,屋里寂静的很,当许加添的手把那三块钱拿在手中时,其余三人便一齐暗自笑了。
牌继续打下去,许加添赢多输少,到天快放亮时,他的裤兜已明显鼓起来了,他知道自己赢的不少,但又耻于再另外三人前掏出来数数,因为他赢的钱就是他们输的啊,自己手气真顺,怪不得自己十个手指只有两个抖呢,真是想不赢都不行,一抖穷,二抖富,三抖四抖卖豆腐。。。。。。
徐风霞这几天去地里没见到许加添,知道他没出工劳动,在知青伙房也没见到许加添,知道他没来伙房吃饭,这几天许加添也没去徐风霞住处。这兔崽子到底去哪了徐风霞心里有些不安,想问一下和许加添同屋的赵亮,可是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话到嘴边,几次想吐出来,几次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第四天中午,徐风霞刚吃完饭,回到住处还没坐稳,门帘一掀,许加添进屋了。
“老兄弟啊,您去哪了”徐风霞一见,忙问。
“哪也没去啊,我就在村里。。。。。。”许加添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你晚上没睡觉”徐风霞问。
“睡了睡了”许加添忙从兜里掏出一罐玻璃瓶罐头,放到炕沿上说:“到公社供销社,给你买桶猪肉罐头,你吃”
“你这两天去哪了”徐风霞又问。
“姐呀,我哪也没去,我一直都在村里。。。。。。”
“那你为甚都没出工,知青伙房也没见你去吃饭”
“我这两天不舒服,就没出工,也没吃饭,吃饭时赵亮从伙房带回来半个饼子一个窝头的,就着水池的。你看,我这两天都瘦了。。。。。。”许加添拍拍自己脸蛋说。
“是吗,哪病了,烧不”徐风霞忙凑过去摸了摸许加添的额头,凉凉的,没烧。“这个鬼东西”许加添走后,徐风霞轻声说道。
葛存天这几天犯了难。倒不是他自己有甚么事,而是知青问题。
一个是知青自己内部的问题,就是插队快一年了,国家给知青的供应粮快结束了,每个知青五百斤原粮,一年口粮。从插队时算,一年的口粮,五百斤粮吃完后,第二年知青的粮就要队里分,社员分多少,知青分多少。
原则上每人头是八大两原粮,一个工再加三两,没劳力的一年分口粮是二百九十二三斤,一斤原粮去皮去壳也就出旧两,二百九十二三斤也就出可吃的粮二百六十二三斤,每天每人也就七两多粮。
村里的壮劳力最多能挣四百工,也就是再加一百二十斤原粮,磨成可吃的粮食也就一百零八斤,加上原来的二百六十二三斤也能有三百六七十斤,每天也能和净粮一斤,知青都是壮小伙子,铁姑娘,干活累吃得多,每月都从县粮店拉粮到队里,到磨坊磨后翅,每人五百来斤,一人一天合一斤多,也没把粮食当回事。
现在,一年配给粮快结束了,前几个月从县粮站领的粮食标了,这两月便剩的少了,再一算,要撑到大秋后分粮,知青伙房开始缩食了,每人每天只按原粮一斤,磨后九两做。九两粮,早晨一碗粥,一个玉米饼子,三两。中午两个玉米饼子,四两。这一下去了七两,晚上也只剩二两了,咋吃啊。
一个玉米饼子,二两,一碗稠点的小米粥,也二两,吃饼子就不能喝粥,喝粥就不能吃玉米饼子,女知青勒勒裤带吃这点还凑活,男知青一个个都是十二十岁的棒小伙子,干的活又累,肚子又没油水,菜蔬也跟不上,有点油水干活时也随着汗流出去了。
上第六十三章一日一钱
这些男知青从地里干活回来,一进伙房,两眼便直瞪瞪地盯着箍上的黄的玉米面窝头,黑红的高粱面饼子,闻到这饭食的香味,真比闻到熊掌,后面等山八珍,鱼翅,鲍鱼等海八珍的香味还诱人。开始,大家还规规矩矩按定量拿,按定量吃,毕竟都是北京来的,毕竟也读了十年的,总不会为自己口腹的贪欲,去窃去偷
可是,就是这些不想窃不想偷的知青,奈不住肚子的抗议,于是,晚来的便觉自己早饭锅里没粥喝了。午饭,窝头只剩一个,晚饭,连菜都只剩汤不剩叶了,开始这些吃亏的人还忍,后来,便又吃不上饭的在伙房骂了起来,当然,这都是男知青,女知青饿着肚子也不扯开脸骂的,她们只是把到伙房时间暗自提前了,或一个人先去,把女生的饭都领了,放到一边看着,其余女生才陆续到,而且是大家轮流。
葛存天想,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饿得慌。但吃,也要吃的有秩序,有道理,不能让知青因为吃饭问题闹翻,打架。自己现在是知青在队里的一名干部,谁不出来管自己都应该出来管,于是,他便找到李宝成,李兵,周学萍商量了一下,以后知青库房要由知青自己管,每天做多少饭,由知青选的保管,用秤秤出,大娘做。
三顿饭开饭时,都要由帮厨的知青分饭菜,不能由知青们自己盛,自己拿。
四人很快达到共识,于是吃饭时,把这事宣布了一下,知青们基本都同意了,选田新雨做保管。
王大力吃晚饭刚回屋,赵亮钻进屋说:“吃饱了”
“吃什妈毬饱了”王大力说着,拿起杯子,大大地喝了一口水,“饭不饱,水饱也行”
“你在砖窑上干活,那老累吃的消吗”
“吃不消也得忍着,你看我这腰多细,裤腰还不到两尺。。。。。。。”
赵亮推开门,伸出头瞧了一下,然后缩回头,神秘地说:“你知道丫田新雨,偷粮食”
“胡说,我见田新雨每天都光着手来,光着手去,从没见他出院时肚子拿过袋子。”
“他拿什么袋子呀,原先他还行,在粉坊干,能吃上粉,让他偷粮食他也不会偷,多麻烦啊。可这两天不行了,他不在粉坊干了,肚里没食啦,他当保管,有库房要是那偷点油拿点米不是小菜。”
“你可别胡说,我可没见他偷。。。。。。”
“不信,咱们看看去”
王大力和赵亮来到院里。伙房院里知青们都吃完饭走了,空荡荡的。伙房门开着,伙房里的旁间的门也半开着,田新雨正一人坐在伙房的库房内,往本上记着什么,王大力和赵亮蹑手蹑脚探头到伙房,观察到这些,又悄声无息地退回到院中。“他没偷啊”王大力悄声说。
赵亮忙指指嘴,拉着王大力退伙房侧边上王大力的住处。
“他没偷,正算账呢。”一回屋,王大力悄声说。
“等待会再看看。”二人等了一会儿,只听伙房的门噹一下关上了。赵亮拉着王大力悄悄开开门,悄来到院中,悄悄来到库房在院中的窗下,这扇窗都有四五寸的小方木格组成的,上面糊的窗户纸,窗纸有些破旧,个别地方还有小孔。王大力和赵亮怕里面看到他们的影子,便侧身在窗边藏起,透过小小的破洞,观察库房内的动静。
只见田新雨蹲在地上,从裤兜里掏出块手绢,铺在地上,轻轻地打开一个粮袋,伸进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