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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四处告状。”
士瑕被赵武都快说哭了。停了一下,赵武又安慰说:“算了算了,你跟子产不是一个数量级的人,那家伙常常把范匄说得哑口无言,你跟他彼此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两点俗话说“红花总有绿叶衬”,你就是那片永远衬托子产的绿叶,认命吧”
赵武说的意思是:子产是孔圣人推崇的智者,孔圣人整理的春秋当中,浓墨重彩的记录了子产的言行,而鲁国人最喜欢的就是见到霸主国被道理折服,向公义低头,这也正是“至圣先师”推行的春秋规则:拳头大没用,国力强盛没用,看看人家晋国,虽然称霸天下,但仍要讲规则,只要你道理上能够说得过去,人家晋国空有称霸天下的武力,却依然要向规则低头。因为孔夫子的存在,子产每次外交上的胜利都被浓墨重彩的记录下来。在记录当中,子产是永远的红花,士瑕是永远的绿叶,不服都不行。
赵武预料到士瑕即将遭遇的悲惨,但他却无能为力。或许他可以赤膊上阵与子产辩论一番,但他是元帅,跟郑国一个卿吵架,胜了是以大欺败小,败了是耻辱,叫孔子记录上,会被人嘲笑三千年的
赵武这番带有寓言性质的言辞让士瑕有点沮丧,他咬牙切齿的问:“难道就这么算了”
赵武抬眼看了看季礼,别有意味的说:“其实,范文子士燮在鄢陵之战的时候曾经说过:我晋国必须有敌人存在,如果我们没有一个外敌的威胁,那么本国公卿之间就会陷于内斗,这是军国主义国家特有的性质,无可选择,无可逃避。如今我们打服了齐国,夺取了他们三分之一的人口,四分之一的土地。还肢解了卫国,迫使秦国求和。举目中原,我们已经天下无敌了。所以,在这个时候,我们必须重新寻找相称的敌人。
而楚国是个超级大国,晋楚交锋争斗了百余年,它是我们天然的敌人现在这个时候,现在这个中原无敌手的情况下,重新把目标对准楚国,也是我晋国当然的选择。郑国人虽然动手早了点,打乱了我们的计划,提早引来楚军,但我晋国就怕没有敌人,怎么会恐惧楚国呢楚国来得正好,我正打算重新整理军队,继续向南方扩张,郑国的行为恰好使我们有了一个缓冲你去通知子产,只要郑国敢于献俘,我晋国就敢于接受,我们勇于担当楚国的敌人,这个仗,我们认下了。”
士瑕被赵武说的激情澎湃,他赶紧拱手,转身向殿外奔去。旁边的季礼也热血沸腾,他拱手要求:“听说伯国霸主国打算在冬季举行阅兵式,我季礼来晋国半年多了,观赏了晋国的技术,以及各类艺术创造,唯独没有观赏一下晋国的军队。听说晋国军队以“好整以暇”称雄列国,恳请执政能让吴国外臣陪同,观看伯国的阅兵式”
正说着,韩起领着田苏跑进来汇报:“各地领主已经点校检阅过了。有许多领主铠甲不齐全,许多领主抱怨说,连年的战争,以及今年的大早,使得他们家无余财,哪有力气武装自己的武士。小武,各地领主确实过得很困难,你看是否宽限一下”
赵武笑着看了一眼季礼,转身吩咐:“去把张君臣与祈午叫来。”
张君臣与祈午是军中司法官,这两人听说情况后,祈午首先明确表态:“法律的尊严就在于它的刚性。虽然天灾,虽然连年战争,但这也不是领主们拒绝武装自家武士的理由。”张君臣点头附和:“没错,法律并没有规定可以宽限的“例外”,所以,越是在艰难的时候,我们越应该严肃法纪,并让各地领主知道畏惧法律。”
叔向也从后面赶来,他听说情况后,立刻建议:“各地领主既然养不活那么多的武士,那么就依据情况“减封”吧他们贡献出多少武士,就按规定拥有多少封地,这是雷打不动的律条,不得违反。”
按照春秋制度:诸侯国的军队主要由公室军队、世族军队组成。公室军队多建于西周诸侯受封立国时,主要成员是国君直属领地内的“国人有国民待遇的自由民”;世族军队则主要指卿大夫领地内的“士”和“农”即:领主武装。此外,某些较大的城邑还有“邑甲”即“城卫军”,他们有的属于国君,有的属于卿大夫,是公室军队与世族军队的补充。
在春秋时代,卿大夫与士是两个不同的阶层,士相当于低等贵族,隶属于卿大夫。他们也不是纳税人,名下产业无需“纳税”而需“纳赋”,即战时充任甲士,以习武打仗履行自己的义务。此外,他们平常还享有“公田”若干“井井田制下的农田,由于各国规定不同,武士们享受的免税农田,井数也不同”。
而“农。即庶人。按规定,领主封邑及其周围的“农”除老弱残疾者外,所有成年男子都须接受军事练。并要求:三季务农,一季讲武,每隔三年进行一次大演习。遇有战事,则武士担当甲士军官,农夫“七家赋一兵,三百五十家赋一乘”充任徒卒跟随在战车后方的步兵。
这也就是说,农夫则平时纳税,闲时习武,三年履行一次服役任务,但无需自备铠甲兵器,由国家“授兵授甲”;武士平时享有免税的农田,可以雇佣奴隶进行耕作,取而代之的是他们要自备铠甲与武器履行义务;而领主们如果养活不了足够的武士,则意味着他们不能很好的经营自家的产业,很好的履行战争义务,需要减封。这就是封建时代,每个人的权利与义务。
叔向这番话赢得了赵武的赞同,他附和说:“没错,我也是这个意思。”
叔向马上补充:“我知道各位领主都很困难,我们暂且给他们一点宽限时间吧离军队集结还有十多天的时间,十多天后,如果他们还不能筹集足够的兵甲,那我们就将严肃执行军令。”
季礼听到这,他放心了,一边调头向回走,一边轻声嘟囔:“这场仗必定会打起来,我吴国可以放心了。”
走到赵武的府门口,季礼遇到鲁国的国君正在进来,他站在旁边向鲁国国君施了一个礼,鲁国国君一边下战车一边邀请:“我们鲁国送来的陪嫁已经到了,公子要不要听一听”
季礼站在那里想了想,他转身随着鲁国国君重新走进去。大殿内,赵武正在跟子产交谈,他看着一份竹简,边看边摇头:“太多了,太多了,郑国无需出三百家陪嫁人员,我看五十家就足够了。”
鲁国国君听到这,赶紧高兴的递上自己携带的竹简,顺嘴说:“我鲁国深受晋国的大恩,愿出五百家奴仆作为陪嫁。”
赵武接过鲁国国君递来的竹简,依旧摇头:“鲁国也无需出这么多的人手,我看也是五十家就行了。”
季礼有点不高兴,他责问说:“那么伯国打算出多少家陪嫁”
赵武微笑着回答:“我们晋国打算出一百家。我看郑国打算陪嫁许多纺织工匠,锻造工匠,以及部分护卫,依我看,季礼公子比较欣赏郑国的音乐,那么郑国就陪送十家乐师,其它各类人才每户选择几个,凑成十家。另外三十家则用武士来担当,就已经足够了。鲁国也采用同样的方法,三十家武士,十家乐师,十家各种人才。”
季礼眼珠转了转,他摘下腰上配带的宝剑,递给赵武:“执政觉得我佩戴的宝剑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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