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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用的。走了一段,只见商家屋后,现出高墙一角,青砖白壁,殿脊巍峨,极为雄壮。陈胜一牵马拐过商街,向这方向引路。荆零雨道:“这大院可是不小,是秦府么”陈胜一道:“不是,这是武庙。”再往前行,走过两条街道,面前又现出一道墙来,这墙高三丈二尺,粉白墙壁,雨檐青青。隐见墙内画阁云楼,气势非凡。行了许久,也不见尽头。常思豪心想,这又不知道是什么庙,可比那武庙大多了。俗话说的好,穷人算命,富人烧香,若没有大富之家施财,哪里能建起这么大的庙宇这些人宁可买香烧成了灰,也不肯施舍穷人一点。
又行许久,前面现出一个不高的小门,门框门楣以及门槛、门外台阶,皆是条石垒就,接连之处严丝合缝,显然是工匠细细磨平咬合相嵌而成。看那条石,纹理细致,极其坚硬,研磨绝非易事,荆零雨看在眼里,心中暗叹光这一个小旁门,工程己然不小。门外有一家仆,见三人行到,不急不忙,恭身施礼:“二总管,您回来了”陈胜一点头。那仆人撤在一边,陈胜一回头道:“常兄弟,荆小姐,请吧。”常思豪心想:哦,原来这便是秦府了。
荆零雨面带不悦:“荆大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既然瞧不起我们,我们扭头便走就是,可不在这受你这闲气。”
陈胜一愕然不解:“荆小姐,何出此言”荆零雨小嘴一呶道:“喏,我爹爹好歹也是百剑盟总理事,堂堂大剑客,我是他亲生独苗再无二位的乖女儿,虽也算不上什么贵客,但也不至于要沦落到走你秦府的偏门。”
陈胜一哈哈笑道:“原来荆小姐是为这个,实不相瞒,这便是秦府的正门,绝非什么偏门后门,小姐不信,可绕院一周,当知陈某所言不虚。”
荆零雨看他神情,似不是说假话,可是这么大个宅子,弄这么个小门,实在令人难解,问道:“秦府缺钱么怎么正门却不在正位,而且又修得这么小,一点也不气派。”
陈胜一道:“小姐有所不知,这一是为了避开皇家正南开门,门在中央的忌讳,二来门小,可防财气外泄。”
荆零雨眼珠转转,嘻笑道:“秦老爷子是豪迈不羁之人,什么财气外泄之类,可就未必怕了,只是这道门易守难攻,倒是真的。”那门仆眼睛一翻,盯在她脸上,二目精光一闪即逝,荆零雨心道:这仆人的功力却也不低,我说破这门的用意便又怎地你瞪我,我便怕了你么哼。陈胜一淡笑一声,道:“请吧。”
三人进得门来,早有仆人将马带过,转了个弯,前面现出一座大厅,在天井中望去,此厅面阔九间,金匾高悬,写的是:足扫荆扉。厅中木柱成排,外侧为方,内侧为圆,高两丈八尺,层层推进,皆是上好的红木。八角灯笼高高挂起,错落有致,照得木柱生光,满厅灿然。陈胜一引二人前行,道:“此处是轿厅,宾客到此下轿,也可算是府内的正门,荆小姐,你看如何”
荆零雨点点头:“嗯,这里还算有点样子,马马虎虎。”
她望着匾上题字,只觉笔力雄浑,苍然威壮,落款是嘉靖四十一年辛巳日雨臣,其字虽小,却笔笔如刀,势如疾风摧草。
荆零雨道:“我听爹爹说过秦老太爷讳上浪下川,字雨臣,想来这足扫荆扉四字便是他老人家所题了。从落款上看,也不过是前几年的事儿,恕个罪说,老太爷晚年的心境,可不大好啊。”常思豪忙道:“不礼貌的话可别乱说。”
荆零雨道:“这可不是我不知礼,而是字中己有流露,足扫荆扉,源自酬诸公见过:嗟予未丧,哀此孤生。屏居蓝田,薄地躬耕。岁晏输税,以奉粢盛。晨往东皋,草露未晞。暮看烟火,负担来归。我闻有客,足扫荆扉。箪食伊何,副瓜抓枣。仰厕群贤,皤然一老。愧无莞簟,班荆席稿。泛泛登陂,折彼荷花。净观素鲔,俯映白沙。山鸟群飞,日隐轻霞。登车上马,倏忽雨散。雀噪荒村,鸡鸣空馆。还复幽独,重欷累叹。讲的是隐居寂寞,朋友来访离开的事情,无甚欢愉,更多凄清。秦老太爷想必久在江湖,身心皆倦,恐怕大有隐退之心。”
陈胜一只道她是个顽皮爱玩的小丫头,没想到读的书还不少,心忖荆大剑果不愧百剑盟总理事,家教有方。三人穿厅而过,前面又是一道高墙大门,飞檐翘脊,花砖雕砌,上有人物、飞鸟,栩栩如生。
荆零雨仍想着那匾的意味,指点芳唇,边走边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那是再平常不过。秦老太爷欲退不能,故有隐叹,若是秦家后继有人,只怕他心境也不会如此。”陈胜一闻言,面部抽动,脸色有些难看。
常思豪待要阻拦,却见前面大门一开,一个声音道:“是谁敢在我秦府之中,胡言乱语”
第三部十章少主逞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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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思豪立时心里一沉:“小雨口没遮拦,胡乱说话,这下可闯了祸了。”
定睛看去,却见大门之后,当中一条宽道,太湖圆石铺地,两侧花草芬芳,绿意盎然,一个十六七岁的妙龄女子,髫发散乱,裸身跪地,膝作足行,两个浑圆饱满的轻轻颤抖,变幻着令人窒息的弧线,羊脂白玉般的皮肤上,却红痕累累,印满全身,有的地方已经破皮,鲜血洇渗。
在她后侧,又有一个年纪身段相仿的少女,如狗般爬行,只是身上伤痕较少,背上驮着一个红衣少年,约莫十一二岁年纪,手中拿着一个皮鞭,已经停止挥动,一对煞气森然的柳叶眼正瞧着门外的三人。在他身后,几个丫环悚然而立,噤声不语。
他的眼光略微一扫,便落在荆零雨身上,手中鞭子一挥,啪地一声,前面那少女细嫩的腰肢上又多了一条红色血印,高声道:“臭丫头,刚才是你说我秦家后继无人么”
陈胜一面露尴尬之色,肃容道:“这是我府贵客,百剑盟荆问种荆大剑的千金,少主不可无礼。”转向荆零雨:“荆小姐切莫见怪,这是我家少主,己故五爷秦默的独子秦绝响。”
秦绝响面露惊讶之色,收起鞭子,脚尖一点那裸女背心,飞身而起,袍袖张开,宛若一片红云,轻飘飘落在三人之前,眼睛望着荆零雨,满含笑意:“哎呀,原来是百剑盟的荆姐姐,方才小弟出言无礼,姐姐可别记恨我才是。”
荆零雨笑道:“你姐姐的胸怀宽着呢,想让我记恨可也不容易。”
秦绝响喜笑颜开地道:“那太好了,姐姐,我带你到花园逛逛如何我府的假山是照着飞来峰的样儿建的,可漂亮着呢”说着来拉荆零雨的小手。
“不可”陈胜一喊这一声,右手探出,抓向秦绝响手腕。
秦绝响腕子一翻,二指点向陈胜一“列缺”穴,陈胜一化爪为掌,划个半圆,转到他二指之下,手心向上,中指一竖,手往上托,手指正点中他脉门,秦绝响轻叫一声,无名指与小指一松,一物落下,正掉在陈胜一手中。
这几下攻防极快,常思豪只见他二人手影闪动,几乎瞧不清招式,待两人动作停止,陈胜一已将所接之物甩手扔在了地上。
常思豪定睛瞧去,只见那物约有指甲大小,全身乌黑锃亮,仿佛是个切开的椭圆形小铁球扣在地上。待一了待,那“小铁半球”微微翘起,从底下伸出不少黑棕色小腿和一个毛绒绒的小脑袋,螯牙锋利闪亮,探出来竟有自己身体一半那么长。见面前无物可食,便向远处爬去。
秦绝响笑道:“陈大胡子,我跟荆家姐姐逗着玩儿,你干嘛来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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