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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或多或少,会有些轻慢凡人。便是袁老道这种大德之辈,难免心底也会有所区分,毕竟眼界不同。如今一条好好的“生命”,就这样被自己牵累死了,他倒也不再想那些恶名,背了就背了。
品行这种东西,未必要向岳不群一样外显,才能叫君子。
“呵”
只听夜幕里一声娇喝,一虚形宝鼎腾上了天空。
铛铛铛
接连十几声脆响,却是一大片密集的雷火,把那青色鼎影,打的摇摇欲坠
“好”
不知是谁人赞叹了一声,来处却是追杀者一方。
只见九天之上两道金光似剪绞落
哐的一震
竟然和那虚形鼎影擦出了大片火花
“咦”
伴随着传开千里的惊疑,那鼎器轰的粉碎,返本归元。
地上正在驰掠的褚茗身形一顿,险些扑倒。一口黑血喷吐,落到地上,竟然发出了滋滋的腐蚀声
“卑鄙无耻”
褚茗心中暗骂,却是反手一掌朝着额头拍去。她掌心指缝,仿佛夹着一些闪亮晶莹的东西,那一掌落下,却不是羞愤自尽。嘶啦一声,她下身衣袍裂开,露出一截长长的蛇躯
“混沌什么,不带上他们,一起呢”
青铭看着那沿着扶桑巨树,一步步登上天梯的本尊,忽然开口问道。
她的脸上,写满担忧。或者,她并不喜欢像凡间女子、如嫦娥一样,倚窗等待后羿每每战胜归来。
她知道,本尊不会同意让她一起,至少第一步,必须由他踏出。这是自信,也是一种担当。
终归,又觉得人多力量大,哪怕多几个炮灰,也是好的。
“就算不带他们,为什么不能等他一起呢”
青铭又一次喊道,她的样子颇为焦急,眼神平静,心却做不得假。
本尊遥遥朝她摆手,站在斜探向天的扶桑巨木上,他的身躯,无比渺小。
青铭知道,本尊是在让她放心。但他理当明白,自己又怎么可能放心
不尊不曾停下脚步,也不曾回答青铭。
或许他不想如她一般大喊,又或者,只是不想多言。
“倘若,摆明了车马,杀将的时候,何必还要卒子参与脚步太慢,除非车马死绝,终归,跟不上”
那淡淡的话,又是在向谁人解释,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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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血浴废土第四十二章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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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骑绝尘,红颜倚楼多少恨
醉卧山野,慕思何必叹月缺。
相思苦,苦的未必只是相思客。当男女之情、欲望之爱被无限放大,有许多同样、甚至更加珍贵的东西,往往会被无缘遗弃掉,这本是、不恰当的。
劲松下,雪地里,幕天而坐。楚翔也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两坛子烈酒,正和清风交杯换盏,喝的痛快。
“咕嘟咕嘟咕嘟”
一口气灌下半坛子美酒,看着犹在牛饮的楚翔,清风忽然笑了起来。
“痛饮非痛,豪饮之人未必豪爽,你既然心有忧虑,又何必学那凡人借酒消愁。”
清风并不知道楚翔在愁什么,却能感觉,那前一瞬还洒脱不拘的男子、神却在下一刻、方才,仿佛忽然觉察到了什么,身后披一层阴霾。
清风不明白,不代表不能用自己的道理,去劝解。
楚翔却是不理,比豪客更加豪迈,一口饮尽一坛。也不知肚里如何装得下那许多酒水,莫不是直接倒进了哪个空间
只见他抬起云袖,拭去嘴角酒渍,随手把坛子扔下了万丈深渊。
“你不懂,所以你不明白,我是在为谁践行。”
“阴霾未必代表了阴郁,忧虑也不仅仅发乎己心。你说我豪饮非豪,说我痛饮不痛,诚然,我根本不可能感受到那些。但为何,不能试着让自己去感受呢我知道,在我认识你的时候,我是会痛、也曾豪情万丈,但是那种痛的感觉、沸腾烈血,我真的忘了。忘得干净、彻底,并非忘我那种想忘而忘,只因觉得没有意义,懒得去记。究竟是什么时候忘记,我也已经不清楚。是在那漫长的几十年里,还是更漫长的登神路,我茫然。”
楚翔翻掌,又是取出了一大坛子佳酿,直接用嘴咬开封泥,他的姿态,的确有些江湖豪客的味道。
“你不懂,纵然放纵,我也需要能够去放纵的理由。好容易现在有了这么一个被理性接受的借口,我为什么不那么去做呢诚然,豪饮非豪,痛饮非痛,酒不醉人人自醉。难道豪饮只为得豪、痛饮仅是痹痛酒难醉我,我常醒。你不懂,我这是在为他践行,也是为饮而饮。”
言罢,楚翔又如长鲸吸水。清风笑了笑,不再多言。
不懂,的确是不懂。既然不懂,也就没有劝解的资格,更没有那样去做的理由。
清风抿着嘴,以不比楚翔满多少的速度“小酌”。他看着远处,期盼着朝阳。夜还深,他只能期盼。而原本,他是连盼头,都没有的。
假如一个人,没了感情,那么他还有什么呢
假如一个人,从来都感情淡漠,莫非只是环境的压抑,自我的麻痹
假如
天边,在那海角的天边,蓝的汪洋都落在了背后。前方是星空,比之宝蓝更深邃的星空。
一点枝头,从那海角蔟出,宛若探幽的香梅。那却是,足矣承载一州、一国的扶桑巨树。
树的伟岸,在人的面前,磅礴至无法形容。
但远远望去,背景着天地,它又为何这般渺小,恰似出墙杏枝
更可悲的,在那树杆、树下告别的两人,在这繁星穹布的背景下,连渺小,都算不。
天门,天道之门,天庭之门。
幽深的星空下,何时出现了这样一扇门户
柔柔的光泽,乳白仿佛棉絮,那种意识里的温暖,天生就带着无限美好。
那是一扇通往天堂的大门,没有人会觉得它的出现突兀。
当圣光普照,万物都要膜拜,连扶桑巨树,都好似压低枝头。
青铭是看着那扇大门出现的,当本尊几乎要消失在视线尽头,那不知多少万里高处的扶桑树冠。天门,就这样无声无息,打开了。
门开了,接引着一切迷途羔羊。不知多少迷惘者,企图争那短短一瞬。只是,这天门,又怎么还会开呢早在几十万年前,随着扶桑巨树倒下,天门,就应该永远消失了啊
但倘若扶桑巨树真的倒下了,那屹立天涯的,又是什么
扶桑树真的倒了,那是人神通坦之途,侵犯了诸天众的利益,它不得不倒。
青铭此刻却正站在本该消失的扶桑树下,看着原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本尊、背影被那无尽的光明吞噬。
她又何尝,应该出现在这里呢
三只三足火鸦,在树梢间欢快嬉戏。它们太渺小,比起巨树,太过渺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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