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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可杀不可辱我可不是废物,好歹也算三百年道行的黑盔鬼将”骷髅头似是受到了莫大侮辱,羞怒道:“青紫白黑金本将面前,三五个白袍鬼将压根不在话下”
“哦失敬、失敬”霍去病收起饮雪魔刀,蹲下身一脸肃容说:“像老兄这样的鬼才却干些跑腿送信的小差事,实在有点儿委屈。”
“可不是嘛”被霍去病一捧,骷髅头大生同感地附和说。
“可他为什么要派你来抓我”霍去病皱起眉头,很不解地向骷髅头虚心求教。
“谁让你杀了苏飞他是我主人最得意的心腹之一。”骷髅头一高兴,立时口无遮拦,滔滔不绝道:“还有今天上午偷袭世子府的刺客,也是我主人的手下。只要我的主人招呼一声,淮南王府八百门客至少哎哟,我怎么告诉了你这么多”
“你虽然做了鬼,反应倒挺快。”霍去病道:“你的主人也一定是位十分了不起的大人物吧”
“那当然,我主人可是位深藏不露的天巫只要他动一动小指头,就能教你完蛋”
“现在快要完蛋的是老兄吧”霍去病脸一冷,语气里含着杀机道:“听说恶鬼最怕狗血,我却从没见过。今天总算有机会可以试一试。”
骷髅头大骇叫道:“千万别试,你把我脑袋往装狗血的铜盆里一泡,我就完了”
“谁是你的主人”霍去病用三根手指钳起骷髅头,抓到面前森然逼问。
“是伍先生真是他,我没骗你要不然让我连喝三缸狗血”
霍去病展颜一笑,那模样在骷髅头看来和冥府里的魔王殿下几乎毫无差别:“你瞧,我想知道的都已经知道。你对我不再有任何用处。加工做成夜壶还得花我不少钱,不如直接到集市上买个铜制的更结实耐用。”
“别,别别”骷髅头连忙道:“除了做夜壶,我还有更大的用处我知道伍先生的秘密行辕在什么地方,那些从世子府逃出的刺客都藏在那里还有、还有”
望着霍去病笑吟吟不说话的脸庞,骷髅头咽了口唾沫如果他有唾沫的话。
“虽然我丧失了鬼体,但我的法力也不弱,至少相当于一个大师级的阴阳师。让我跟着你,那些鬼魅魑魅绝不敢靠近半步”
“是吗听上去好像满不错。可我很怀疑,依你目前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最多只能算作半个废鬼。能有多大用处”
“虽然我鬼元大伤,但只要一年半载就能恢复过来。”骷髅头赶紧回答说:“如果运气好能够服上点仙露玉液什么的,速度会更快。唉,可惜伍先生炼制的碧阴龟母露被他藏在秘密行辕里,要不偷点出来就好了。”
“哦那我恭喜你了。”霍去病微笑着说:“很快你就可以享用碧阴龟母露。”
“怎么可能”骷髅头傻呆呆瞅着霍去病,以为他在说笑。
“为什么不可能只要把他杀了,秘密行辕里的那些东西不就都成了我的到时候,你想用碧阴龟母露洗澡也不成问题。”霍去病冷冷道:“当然,假如你对我阳奉阴违,我也一定会请你洗洗狗血澡。”
骷髅头彻底没了脾气,忙不迭道:“老奴黑鬼头,誓死效忠霍公子刀山火海,枪林箭雨,但凭主人一声吩咐,万死不辞”
“这才乖。”霍去病和颜悦色地拍拍骷髅头,侧转过身,对着早已飘立在一旁多时的白衣女郎说道:“龙城公主,你还有什么要问他的么”
“没有了。”龙城公主道:“霍公子,我很庆幸,那晚在定襄城外没有成为你的俘虏。”
“这却是我最遗憾的一件事啊。”霍去病轻笑道:“要是能将身为玉华殿四大天师级萨满之一的龙城公主收为贴身女奴,作为男人,此生还有什么遗憾呢”
“霍公子的锋利口舌何时能饶过雪羽呢”龙城公主似嗔似责地瞥过霍去病。
“雪羽”霍去病对龙城公主的婉言责备满不在意,啧啧赞道:“这是公主殿下为自己起的汉名么心似雪,影如羽果然是入乡随俗,连衣裳都换作了汉家女子的打扮。可惜脸上的青铜面具始终不肯摘下,使我无缘一睹殿下芳容。”
“我此次率领匈奴使团前来寿春,是和淮南王刘安密商结盟之事。”龙城公主道:“相信在盟约谈妥前,咱们还有见面的机会。”
“希望下次见面是在花前月下,而非这条鬼气森森的街上。”
霍去病彷佛丝毫不把匈奴准备与淮南王秘密结盟的惊天消息放在心上,对龙城公主的欣赏眼神一点儿也不掩饰,在她动人的娇躯上来回扫个不停,让人恨不得将他一双眼珠剜出来扔到地上,再狠狠地踩上几脚。
“不过经历了定襄城下一战后,相信所有的匈奴人已将霍某视为死敌。公主殿下尽管雍容大度,也绝不会答应和我约会了。”
“我为什么要拒绝呢霍公子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请我呢”龙城公主道:“他乡遇故知,总是件让人愉快的事。”
“明晚如何今天我必须先处理一些私事。”霍去病耸了耸肩膀说:“我请客,老人们都说,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嘛。”
不知道为什么,这样一句流传千年,感动无数仁人志士的古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听上去总觉得有些荒谬和吊儿郎当的味道。
龙城公主却郑重点头道:“好啊,明晚我在寿春城北淮水上的千素食坊设席静候。”
霍去病神色里的不正经消失了,向龙城公主彬彬有礼地躬身回应。
等他抬起身,对方的身影已经隐没在渐散的浓雾里。
慢慢地,他的耳朵里又听到了鼎沸的人声,街上的景物渐渐浮现。一个个贩夫走卒打从他的身旁走过,那道被刀芒劈开的沟壑却神秘地消隐了彷佛刚才什么事都未曾发生过。
霍去病将骷髅头纳入袖袂内,眼里又有了一抹懒散的讥诮,径自走入喧闹的人流中。
刘陵很不开心,无论面前这个相貌俊秀的面首如何使出浑身解数来讨好她,即使身体感官正在一步步冲向快乐的顶峰,她都觉得自己有些魂不守舍,无精打采。
那可怜的家伙还在卖力地抽动,胸膛上横七竖八都是被她指甲抓出的红痕。她狠狠咬住他的肩膀,感受到咸湿的鲜血一丝丝地吸入到自己的嘴里,眼前却总有个讨厌的影子晃来晃去,还不时发出恶毒刻薄的笑声。
“静倌儿,你以前去过青楼吗”她蓦然挺直赤裸裸的娇躯,向面首问道。
“没有,小人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郡主的事”面首放缓动作,喘息着回答。
“你骗我,你们男人一旦有了点儿臭钱,有几个不去青楼鬼混的”刘陵低哼了声:“老实告诉本郡主,我和那些青楼里卖笑的娼妓谁更美”
“当然是郡主”静倌立刻察觉自己失言,连忙掩饰说:“小人尽管没有去过青楼,可郡主是天下第一美女,又有谁能比您漂亮呢”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似乎在静倌这里找回了先前遭受严重打击的自尊心,刘陵艳丽的唇角泛起一缕微笑。但没有多久,这缕笑容就冻结在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