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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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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牛笑笑,回答道:“可能你也听说过,我本也是个孤儿,幸蒙恩师淡言真人收留,养育成人。他对我视如己出,甚至为了保护我而牺牲了性命,可他老人家从未对我们这些做弟子的奢求过什么,只一再教诲我们八个字:堂堂正正,无愧天地。

“多年以来,我一直告诉自己,只要谨守这简单的做人道理,便是对他老人家最好的报答。”

他的眼神里涌动着难言的伤感和缅怀,喃喃道:“小蛋,今日我将天道星图传给你,同样也希望将来你能以此八字为做人之本,就不枉罗大叔今日的用心。”

“堂堂正正,无愧天地ot八个字从罗牛口中说出,听在小蛋的耳中、轰击在他的心里。

第一次,他感受到了这八个字中蕴含的万钧分量,心底猛然生出一股浩荡志气。但觉罗牛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刻到了自己的心里,比干爹时常告诫自己的那些“古语明训”,不知要强多少倍。

小蛋暗道:“为什么干爹苦口婆心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我,我都不怎么认同。可罗大叔和我只相处了短短的时间,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偏让我这样震撼

“也许,因为我相信他的的确确是照着这八个字在做。可见,一个人嘴巴里怎样说都是不管用的,关键是要看他自己究竟在怎样做。”

罗牛看他垂首沉吟,以为他是在认真思忖自己的话,不禁欣慰微笑,拍拍小蛋的肩膀和蔼道:“小蛋,抓紧时间记图罢。记住,切忌浮躁贪进,昔年圣教教主羽翼浓为了参透这幅生生不息,也足足耗费了十六天的光阴。

“不过咱们眼前只要先将这些星图都记在脑子里,也许用不了那么多的时间。”

十六天小蛋暗自咋舌,整理心绪,集中注意力,将目光投射到了第一幅天道星图上。

他知道罗牛为将这些星图复制到黑冰潭,堪称呕心沥血,苦思冥想了种种方法,才尽力保留下原图的神韵。自己对图中真意一窍不通,如果事后依照记忆复制成画而韵味全失,则譬如一堆废纸。

只有把全部星图毫无错漏地记得烂熟,未来再细加参悟,或许能有成功的机会。然而仅一幅“生生不息”上雕刻的星辰,就有一千多颗,想要记住谈何容易况且这些星辰的形状灵韵不尽雷同,位置和彼此间的关联又玄奥之极、变幻莫测,任谁想记忆完整,都是一桩极其困难的事情。

小蛋年纪虽轻,却天生十分沉得住气,静心默背星图两三个时辰都没挪动一步。但不自觉地,他的眼皮又开始时不时耷拉下来,好似快要入睡的样子。

由于他老老实实依照罗牛的叮嘱,不去尝试参悟星图而只是记忆,因此避免了走火入魔的危险。

可即便他这般心无旁骛地苦苦强记,眼看长夜走尽,一幅“生生不息”依旧未能记完。

他的脑海里飘来浮去全都是满天的星斗,差点眼睛里也要跟着冒星星了,强忍不住一个接一个地打起了哈欠,一阵阵挥之不去的古怪睡意又再来袭。

罗牛见状恐小蛋心力损耗过度,咳了两声将他惊醒,笑道:“今晚咱们就到这里罢,你回去先好生睡上一觉,天黑后我们再来。”

小蛋长舒了口气,摇摇头汗颜道:“对不起,我实在太笨了。”罗牛一笑宽慰道:“没关系,要知道我也很笨。可只要刻苦用心、持之以恒,就总会有成功的一天。对了,你半宿下来记住了多少”

小蛋嗫嚅道:“我也不晓得到底记住了多少起先好不容易记下了三蹄马,可记完了偎灶猫,回过头来却又把它忘得差不多了。等我记全了将军肚,偎灶猫又不记得了。”

罗牛听得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诧异道:“什么三蹄马、偎灶猫”

小蛋低头道:“这是我为了好记,把这幅星图划分成了三十六个部分,每个部分根据它们大致的形状,都给起了个名字。”

伸手遥指星图左上角的一块道:“罗大叔,你瞧那儿的八十一颗星星连接起来,是不是有点像前蹄扬起,却只有一条后腿撑着地的马所以我就把它叫做三蹄马。只要一想到这名字,心里自然而然便会出现它的模样。”

罗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了半天,也看不出哪儿有块星图像少了条后腿的马,但小蛋前记后忘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拍了拍小蛋安慰道:“不打紧,咱们慢慢来。”

第五章

其后一连数日,小蛋都是白天休息,晚上记图,每回都由罗牛亲自陪同。

午后睡醒,他会到湖边溜上一圈,仔细寻找常彦梧的暗记,但过了约定期限将近半个多月,这位令他望眼欲穿的干爹还是没有出现。

倒是顾智主动撤走了小蛋的盯梢。并非他完全信任了小蛋,而是通过那晚潜入黑冰雪狱的事,顾智已经清楚,这不声不响、看似木头疙瘩般的少年,着实有一手,自己的手下想看也看不祝

万一小蛋再把此事捅到罗牛耳朵里,少不了要捱埋怨。

因此他干脆撤回盯梢,外松内紧,愈发不肯松懈,似乎认定小蛋必是居心叵测之辈。

就当小蛋越来越为常彦梧担忧的时候,这日午后,他终于在湖畔一方不显眼的方石上,找到了期盼已久的标记。

心中悬着的一块巨石终于落地,小蛋悄悄用手抹去标记,装做没事人的样子在湖边又转了一大圈,突然身形一闪,急速遁入一座白桦林中,转眼消失了踪影。

出了白桦林,小蛋潜踪匿迹朝南御风行了一盏茶时分,路边杂草丛生渐渐荒凉,突然侧旁一人多高的草丛里,探出一只枯干腊黄的大手,飞快抓向小蛋的左肩。小蛋听得风声,不假思索地施展翻云身法往右侧飘,反手扣向对方的脉门,招式刚出,就听草丛里有人低喝道:“臭小子,快进来ot

小蛋闻言,全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放松,一矮身钻入草丛。

只见一个秃顶灰袍的中年人盘膝坐在地上,面色僵黄,右肩缠着绷带,好像受了不轻的伤。

这人面相颇丑,一对细长的扫帚眉微微泛黄,横在上半边鼓胀如球的脸上,与底下的一双绿豆小眼殊不相称。鼻子倒还算方直,可惜爹妈中必有一位鼻孔朝天,又遗传给了他;大嘴开阔,一说话即露出满口黑黄相间的板牙。唇上两撇焦黄小胡子往下卷翘,正好和那对眉毛相映成趣,惹人发笑。

可当你迎上他那闪烁不定、森寒孤僻的目光时,恐怕大部分人都会笑不出。只有小蛋发自内心地高兴道:“干爹,你来了ot

常彦梧用他宛如倒装葫芦的脑袋点了点,道:“幸亏你干爹命大,不然今后你就得一个人过活了。”

小蛋已经注意到常彦梧肩头的伤和脸上憔悴的神色,原本午后阳光般的愉悦笑容,顷刻消逝,低声问道:“这一次又是谁伤了您老人家”

常彦梧眼睛里跃动着刻骨铭心的怨毒,恨恨道:“老话说最毒妇人心,此言一点不假。你三姑假意邀我连手把老七给除了,孰知事到临头竟是他们合起伙来算计老子。“嘿嘿,此仇不报,我常老五枉称神机子,咱们骑驴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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