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94(2/2)
“相公,那是什么”黄莺清脆的话语打断了我的遐思。抬眼望去,前方不远处,路边一队队带着手镣的民壮,正在整修着道路。民壮周围,数十个全副铠甲的士兵骑在马上,遥遥的监视着他们。阳光洒在骑士们身上,那暗沉的铁甲闪动着幽幽的金属蓝光,直立的枪尖上,一跳一跳的活跃着死神的微笑。
“哦,是囚徒。前段时间乐安民乱,我们平定叛乱后,俘获了这些参与判乱的民壮,罚他们整修道路、修理河,以此赎罪。现在马上进入枯水季节,他们整修完道路后,将开始开挖河床。明年,等河道修理完善后,我们将进入一个大丰收的季节。”我温柔向黄莺解释着。
马车缓缓的驶近了,黄莺皱了皱眉头,怜悯地看着这些槁枯,面色苍凉、衣衫褛褛的囚徒。
前导的管亥放缓了步伐,为了防止意外,一队士兵上前隔开了囚秆,也隔开了大家的视线。黄莺只好闷闷不乐的把头缩回了车里,我们的车马在这严密的保护中,缓缓驶近了囚徒的队列。
世家出身的黄莺居然不忍见囚徒的狼狈,这让我很惊讶。这个时代中,叛乱者的待遇只有一个就是斩首。我没杀这些人已经法外容情了。还有,这时代中还存留部分奴隶制色彩,所谓家丁,用另一个词表述就是家奴,难道,家奴的待遇只好过囚徒黄莺的不忍,是女孩子心肠太软的原因,还是我到了这个世界,心肠变得太硬
我骑在马上,陷入了沉思中。
黄莺清脆的叫声打断了我的沉思:“相公,你看”黄莺在车中,透过人后指着一名囚徒,两眼中充满了疑惑的神情。
我抬眼望去,只见囚徒中,有一人打扮显得格外突兀。天气炎热,很多人已经脱下了上衣,光着膀子干活。独这个人,竟然衣衫整齐,不慌不忙地一锹一锹地铲着土。周围,许多囚徒们似乎对他有种自发的敬畏,常常抢着帮他把周围的土刨松。
我明白黄莺的意思,虽然法不容情,但新婚燕而,我不忍驳的面子。
“停车。”我随即下令。
“子泰,”我扭头向田畴询问:“这些囚徒属于谁管,都是来自何处”
田畴扫了一眼囚徒,毫不犹豫的回答:“此地临近叛贼刘布原来的领地,也就是现在的乐卫城,是军田屯垦范围,应该属于张世平管辖。我闪在乐安商议时,张世伯虽然没份参加,但他也到了乐卫城,以便主以随时召唤。至于这些囚徒吗,本着囚徒就近就食的原则,他们应该是附近地刘布原手下。主公若有疑问。可前行到乐卫城歇息,军法官田尚不圭的总部就在乐卫城,他俩一定可以解答主公的疑问。”
真不错,田畴对治下的情况如数家珍,一点也没辜负他“三国四聪”之一的名声。
我瞥了一眼车中地妻子。心中暗暗有了计较:“把那个囚徒喊过来,我要问问他情况。还有,叫监管队队长也过来。”
不一会。监管队队长带着那位衣衫整齐的囚徒,走近了我们的车马。
我扭头看看车内地黄莺,不知什么时候,黄莺已经放下了车帘,但我知道,她一定躲在车里,倾听着我闪的讲话。这辆马车来自出云,是郑军志门为我制作的,马车前后均装有推拉窗。推拉窗上镶着琉璃,推开窗户,放下水帘。就可以和窗外交流。
马车上还镶有城主的徵记一只憨态可掬、手持盾剑的傻笑熊。按照出云贵族徵记的标记法,只有成为一方守备,才可以在徵记上加上盾牌。只有曾担任过主力进攻部队首领,才可以在徵记上加上宝剑,只有城主的嫡系义子、亲子与高山尹东周毅,才可以使用熊的标记。
有熊有剑有盾,看到这徵记,监管队队长立刻在马上以最高礼数敬:“敬礼”,队长手握长枪,举手齐眉,行了个标准军礼。随后,一手拉着马缰,一手持枪,枪斜重及地,报名道:“地主治下公民、出云左骑第二旅尉官,青州乐安郡乐卫城守卫、第一监管队队长张涛,报名致敬。”
“礼毕”,我在马上还以军礼,随即,温和指着那衣衫整齐的囚徒询问:“张涛,此人是谁”
张涛垂首,恭敬地回答:“报告城主,此人是叛贼刘布次子刘淮,因参与叛乱,经军法处判决,罚服劳役五年。目前正在第一监管队看守之下。”
明白了,怪不得这人看起来很有大家风度。
我目视着刘淮,冷冷地询问:“刘淮,你父一手发起叛乱,你兄长前后奔走联络他人。如今他们俩已入黄土,以死抵偿了他们的罪行。我没有夷灭你们九族,让你残喘于世上,服五年苦役以赎罪,你可知感恩你可知罪”
刘淮立而不跑,拱手行礼说:“家父当日对明公所行之事,或有异议,但家父不该擅自攻击辽西军队,以至于蒙上叛乱的罪名。当日我也曾劝过家父,若是家父向龚使君上书抗辩,那会有今日。然,即有今日,过去地事不提也罢。成王败寇,古今同理。什么罪与不罪,提有何益,罪与罚,全凭明公一言已决。”
我大声赞叹:“不错,你说出了一个简单真理为政者行事,不见得全合民意。但百姓自有申诉的权力,若依法申辩,事尚有可为。若举兵叛乱,只有家破人亡的结局。”
自我主政青州以来,反复加强的就是百姓申诉的途径:乡老参与地方之治设立乡老院;刑审考归有司处置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