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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吕地示意下。刘阚浑浑噩噩地坐下来。
秦曼和她的四个家臣也坐下来,双方沉默了片刻之后,秦曼说:“刘仓令,任大人说,您在这里颇有基业,我们这一路上走过来,倒也着实领教了。在楼仓一地,你可算得上是大豪。
而且,你的身份我们也调查过,还望你莫生气。
来楼仓之前。我在相县见过了嬴叔父,他对你也是颇有赞赏,倒也证明了任大人,所言不虚。
从您地身份而言,算是能满足条件。
但还有个问题,东门阙盐场若设立成,其间的收益。想必您心里也很清楚。奶奶得陛下恩准。可私设盐场煮海。按道理说,即便是独立煮海。以我秦家在巴蜀的财力和人力,并不困难。只不过奶奶觉得,凡事过犹不及,尚书大禹谟也有言:满招损,谦受益,时乃天道。
故我秦家可以分出一部分的利益。
可与您而言,又能为我秦家增添甚补益呢”
这小丫头片子,居然大言不惭的称呼嬴壮为叔父。要知道,按照辈分,嬴壮是始皇帝地族弟。
娘的,难不成始皇帝也是她的叔父
也就是说,那位清老,竟然是始皇帝的长辈这一顶大帽子下来,可足以让刘阚头晕。
而后小丫头侃侃而谈,让刘阚更加惊奇。
那言语中显示出来,和她年纪的不符,令刘阚啧啧称奇。
至于最后一句话,也是问题的重点。人家给你带来好处,甚至说,由秦家,你可以直达朝廷。你呢,能给她们带来甚好处
但凡是商人,都是要讲利益的。所谓无利不起早,人家把这么一大块肥肉分给你,你又如何回报
刘阚在心里面踌躇起来。
秦曼也知道,这不是一个马上可以回答出来地问题。
于是也不着急,从一家将手中取过一个玉匣,笑嘻嘻的对吕道:“吕家姐姐,咱女儿家不喜酒水,我这里有火前即清明前时,奶奶派人前往蒙山上清峰摘取来的新茶,请姐姐一品。”
说着话,那家将起身出去,从屋外取来一套烹茶的工具。
只见她颇为熟练的引火烧水,待之后,从匣中撮出一撮嫩绿叶芽儿,朝沸水中轻轻一掷。
那沸水立刻将叶芽儿卷入其中,紧跟着泛起一层白沫,贴着壶身流淌,发出滋的一声轻响。
一股清淡茶香,顿时弥漫庭上。
刘阚在思索问题,并没有留意秦曼的动作。
当茶香飘来的一刹那,他本能的抽动了一下鼻子,抬头讶然道:“蒙山甘露”
“咦,仓令大人难道精擅此道不成”
刘阚不禁笑了起来:“蜀土茶称圣,蒙山味独珍。灵根托高顶,胜地先发春。
几树惊初暖,群蓝竞摘新。苍条寻暗粒,紫萼落轻鳞。的砾香琼碎,蓬松绿趸均。漫烘防炽碳,重碾敌轻尘。
惠锡泉来蜀,乾崤盏自秦。十分调雪粉,一啜咽云津。
沃睡迷无鬼,清吟健有神。冰霜凝入骨,羽翼要腾身。
落人真贤宰,堂堂作主人。玉川喉吻涩,莫厌寄来频。
呵呵。这应该是自蒙山五顶中上清峰采摘地蒙山甘露呵呵。我听说过,但却从未品尝过。”
前世是,刘阚也是个好茶的人。
家境也不差。倒是喝过不少好茶。不过这上清峰的蒙山甘露,他还真未曾品尝过。在他前世的时代,上清峰只余下七株茶树。说穿了,那叫做贡茶,即便刘阚前世的父亲也很有地位,却无法喝到。为此。刘阚心里还颇为遗憾,却未曾想到,在这个时代,居然喝到此茶。
当然了,饮茶的方法不一样。
秦曼是烹茶,不似他前世那般泡茶。来到这个时代,一直都是喝酒。喝酒没想到,居然已经有人开始饮茶了。刘阚闻茶香不由得食指大动,笑呵呵地说:“但不知小姐可分我一盏”
“未曾想到,仓令竟还是雅人”
秦曼显然是非常地惊奇,取出茶盏,亲手为刘阚满上一盏。旁边有家臣以白玉茶托托起茶盏,放在了刘阚地面前。只见这蒙山甘露,色黄而碧,在茶盏之中,若香云罩覆。久凝不散。品一口,味甘而清,令刘阚有种神清气爽的奇妙感受。
片刻,他轻赞一声,“好茶”
“未想到仓令与曼竟有同好,若喜欢,他日定会命人专程奉上嘻嘻。家中虽有仙茶百种。只恨无人喜好。倒是仓令所酿之花雕,颇受人喜欢。曼竟以为。仓令一如他人般世俗呢。”
说完,她扭头对身后地一名家臣道:“方才仓令所吟之歌,可曾记下”
“已记下了”
“且收拾妥当,待回家后,寻那乐师谱曲,与祖母奏之。”
“喏”
那气度,那气派
吕的脸色微微一变,目光有些复杂的向刘阚看去。
“仓令大人,三日之后曼当启程往东门阙。到时候,还望大人能予以答案。”
秦曼品茶完毕,又恢复了早先清冷模样。
“只你这些人,去东门阙”
秦曼轻摇螓首,“自然不是。曼此次出行,祖母派出八百人护队随行,以保护路途安全。我也是在相县见过壮叔父之后,和家人先行一步,想要看一看仓令的情况。想必此时,护队已到了吧。”
正说话间,就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陈道子走到庭上,“大人,门外有一人自称是曼小姐的家臣,并说护队将在三里外河湾扎营。”
秦曼闻听,站起身来。
“即如此,曼先请告退了”
刘阚这时候,突然开口道:“曼小姐,其实我现在就可以回答你阚可保秦家九世荣华。”
所谓九世,从字面上理解,就是九代。
不过在这个时代,九世两字引申地含义就是:永远。
庭上众人不由得都愣住了
秦曼蛾眉轻蹙,蓦地转身,凝视刘阚。
片刻之后,她突然一笑,但见百媚生,“仓令,还是再认真的考虑一下,莫要轻易做出回答。”
说完,她带着家臣离去。
刘阚没有去送秦曼。站在庭上,轻轻的拍了拍额头。
冲动真他娘的冲动怎么会说出那番话呢不过这女娃,恐怕也不是个